菘蓝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她不过三招就将诸神都无奈的弑神母蚁给解决了,这……还是人吗?
仰视着她的身影,明明身着一身素衣,却平白地让人觉得她应该穿着一身红衣,英姿飒爽地征战四方。
崖香有些不稳地落地后,急忙朝着他走去,见他身上的那些啃咬过的伤口开始渐渐腐化:“你这伤该怎么治?”
现在的她是因为身处雨林岛才能使出一部分的灵力,别替他治伤,就是她方才腾至半空时都有些不稳。
“无药可治,你快走吧,母蚁虽死,但还有许多的,若是被咬上一口,就没救了。”
无药可治?
上古时期的诸神看来还真是一群不怎么厉害的家伙。
她试着掐诀替他愈合伤口,不仅没用,还加速地让伤口腐化得更严重。
菘蓝按着她的手臂:“不用白费力气了,上任风神也是死于弑神蚁。”
所以他还以死于这上面为荣?
将自己的法器递给她,他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道:“将这个拿去,就当是我的衣冠冢了。”
“闭嘴!我看你平时不是话挺少的吗!”
可能是预感到自己将死,菘蓝难得的话多了起来,眼前已经开始模糊的他伸手在空气里描绘着她的身影:“方才看你打斗时的背影很是熟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心中猛地一阵剧痛,崖香捂着胸口蹲下,干脆在周围燃起了一圈灵火,未免再有弑神蚁爬过来。
“火神这么有名,你自当见过。”
“不……是你的身影很熟悉。”菘蓝突然抬头看着,瞳孔也开始慢慢涣散了起来:“你应该穿红色很好看。”
红色?身影熟悉?
崖香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她急忙伸手在他脸上就是一扇,愣是将濒死状态的他给扇清醒了两分:“你不能死!给我活着!”
“没有办法……弑神蚁啃咬的没有办法……”
看着他的双脚已经腐化得可以见骨,崖香突然觉得他就是那个伴她万年的魔君,就是那个初见她第一面,就愿意剖了自己救她的菘蓝。
一定还有办法!
女娲石?对,还有女娲石!
她拉过菘蓝的手,捡起地上的噬骨扇,对着他已经被腐化得看不见伤口的掌心就是猛地一划,立即破开了一个新鲜的伤口:“你等着。”
这一阵剧痛又是重新将他拉了些神智回来,他偏过头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看着失去印记的掌心,崖香咬了咬牙,对准女娲石消失的地方就是猛地一划,下手之狠,仿佛这不是她的手一般。
鲜血不停涌出,但却看不见女娲石的痕迹。
既然噬骨扇和伏羲琴都在,那女娲石肯定也在,她咬紧牙关对准伤口之处再深入一分地划了下去,还是未能找到。
菘蓝看着她的这个行为,几乎都忘了自己将死的事实,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你在做什么?”
她没有回话,而是拿着噬骨扇一下又一下地划着,掌心之处的伤已经深至见骨和经络,但只要没见到女娲石,她仍旧是不死心地划着。
没有力量去阻止她,菘蓝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尽量避开着骨头和经脉,她尽力地寻找着,终于在手指都已经无法屈伸之时,找到了女娲石的痕迹。
“太好了!”她急忙抬手握向他的手,将伤口对着他的伤口贴了上去。
因为划断了许多经脉,所以她的手指根本无法动弹,只好用另一只手将手指合拢握住他已经冰凉的手,然后开始默默催动女娲石。
手心之间有淡淡地白光闪过,菘蓝身上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在愈合,而他的瞳孔也在慢慢聚拢,神台逐渐开始清明。
见他已然开始恢复,崖香这才松开了他的手,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撕下一块衣角,想要将自己那已经深得快将手掌划断的伤口给包扎起来。
但是,她只有一只手,又觉得用嘴咬有些影响形象,所以鼓捣了好几下都没能将伤口给扎上。
“我来吧。”菘蓝有了些力气,便拿过布条轻轻地绕过她手掌,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忍着点,得扎紧才能止血。”
“嗯。”
他以为她会怕痛,却不知伤痛对于她来已是常事,正所谓痛着痛着,就习惯了。
处理完伤口后,崖香恢复了平静,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我现在只有一只手扶不了你,你自己能起来吧?”
“嗯。”
此刻的菘蓝才从生死边际回来,所以还有些不太清醒,他不明白她怎么救的他,更不明白她为何要救他。
因为想着这些问题,所以连道谢都忘了。
崖香的身侧一直都燃着灵火,所以没有弑神蚁再敢靠近,更可况她才刚刚斩杀了母蚁,这会儿这些的也不太敢招惹她。
但她心里却有些气不过,这些弑神蚁竟然害得她险些将自己的手掌削下来,怎可轻饶?
走到雨林岛边缘时,这里靠近海水,那些弑神蚁便再也不敢靠近。
站在海水边的她越想越是生气,身为堂堂神界尊神、定鬼君,怎么可以被这样的东西给害了?
上古诸神无能,可不代表她也是个没用的,转身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黑蚁,她心中的怒气化为掌心的烈火,赤色的红焰顿时以她为始开始席卷,不一会儿就将整个雨林岛都燃了起来。
菘蓝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她:“就算生气,也不必如此……”
“我乐意。”
着她慢慢退后了几步,将双脚淹没在海水中,算是与那些火给隔绝开。
火势很大,也烧得很快,不消一会儿就将整个岛都烧得干干净净,看来这所谓的火神灵火,当真是好用。
若是烧宫时也用这火,怕是君的头发都会一起给烧没了,这次若是能安然回去,她必定得去神界试试这个法子,让神界那群不知高地厚的神仙都试试得罪她的下场。
大火烧完,就得开始考虑要怎么回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