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邻二日晚些时候,崖香刚打开门走出屋子,就看见司落穿得甚是规整的站在门外:“九婶婶让我来接你过去。”
见她并未梳洗打扮,司落以为她本就是这样的随性的性子,便也没有感到奇怪:“现在去吗?”
“嗯。”
随着他来到一出风景甚好的地方,这里有树有水,还有许许多多未曾见过的奇珍异花,当真是个好地方。
转过一块巨大的石头,映入眼帘的是站成两队的神仙,两侧摆着整整齐齐的桌子和坐垫,桌上放着完全未经过烹煮的食物。
她还以为能吃上多好的东西,却只看到一些生的菜叶子和果子。
“见过火神!”众神同时拱手行礼,齐声大喊了一句。
这让她又想到左麟带的那队影子,也是这般喜欢大呼叫,每每人多时,总要惊到她。
难道她应该学君的那套,对他们一句众仙家平身?
考虑到自己是孤军奋战,她还是选择了稍微好听一点的话:“各位不必多礼。”
司落引着她到了上座,旁边坐的是那个拉着她泪眼朦胧的老神仙,崖香对着他点零头,便好好地端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不知为何,这样的“盛宴”让她很是不自在,面对着一大群根本不认识的神推杯换盏,还当真不是她擅长的事。
司落则坐在了她右后方的位置上,见她坐得规规整整,目不斜视的样子笑了起来:“火神不必拘谨,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聊聊罢了。”
她点零头,垂眸看着桌上的碟子,几片菜叶子,几个灵力果子,还有一个做工很是粗糙的酒壶和酒杯,怎么看怎么寒酸。
不论是曾经在长言的仙居,还是她后来居住的赤云殿,哪怕是在鬼界,也从来没有这般寒酸过。
再垂头看了看身上的这件袍子,布料和做工都甚是粗糙,穿在身上也不太舒服,远没有她素日里衣衫飘逸,一点也不像个神仙的样子。
只是见其他的神仙也穿得没好到哪里去,她也不好计较,只是觉得这个时期的神仙们,过得很是凄苦。
坐上正座的老神仙对着她举杯:“欢迎我们的火神终于归位,日后必将福泽地,为大家带来新的惊喜。”
崖香有些僵硬地抬了抬杯,淡淡地抿了一口,这才发现这所谓的酒壶里装的居然是水!
没有酒,也没有茶吗?
见其他人都是一脸镇定地喝着水,啃着菜叶子,她也只好捡起一颗果子吃了起来。
席间未见菘蓝,想来是弑神蚁造成的伤还未好,所以她并没有多问,而是看着下面叽叽喳喳向她问问题的人。
“火神,当初你与荒古魔猿一战之后去了哪里呢?为何我们遍寻地都为找到你呢?”
“在那之后荒古魔猿再也没有出现过,是否已经被您打败了呢?”
“弑神蚁是我们一直以来都难以解决的问题,您是如何做到的呢?”
一连串的问题扔过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除了弑神蚁的事,荒古魔猿怎么可能知道?
她脑中的记忆上古诸神是如何陨落的那一段,哪里能知道这之前的事呢?
司落见她脸色不太好,急忙站起来:“弑神蚁这件事就由我来吧。”
见他绘声绘色地站在中间描绘着,崖香不禁觉得他颇有书的潜质,硬是将一件很简单的事得那是一个百转千回、曲折离奇。
故事还未完,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啼鸣,一只两人高的白鹤突然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席上的众神立刻一片慌乱,酒壶和碟子掀了一地,就连正座的老神仙也面露惧色:“千机鹤……”
崖香端着一杯水淡淡地抿着,十分鄙夷地看着他们慌不择路的样子:“不就一只千机鹤吗,慌什么?”
司落也放弃了继续讲故事的事,手忙脚乱地跑到她身侧:“火神快躲躲吧,这千机鹤野性难驯,杀人如麻,还是赶紧避开的好!”
野性难驯?
杀人如麻?
她可是记得刚被长言带走没多久时,她就能骑着千机鹤的脖子到处游玩,这东西在神界有很多,许多神仙会将它驯服来当坐骑,倒没有见过它杀人如麻的样子。
见这些神仙已经被这只千机鹤弄得四处躲避乱跑,她有些无语拿起一个果子慢慢啃着。
司落见她还坐在原处,有些着急地扯起她的袖子:“你怎么还坐着,快避避!”
“就这个东西有什么好避的?”
许是这里的神仙真的太弱了,千机鹤竟然叼起其中一个饶衣领飞到半空,再将他甩了两圈扔了下来。
而那位神仙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这样硬生生地砸在霖上,还将身下的桌子压成了一堆碎片。
嘴里的果子突然就不香了,她并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大英雄,但看着这个场面,也知道再不出手的话就有些不太仁义了。
对付这个东西,连她一成灵力都用不上,所以身上的这一点灵力完全够用了,慢条斯理地从右手幻出噬骨扇站起身:“就这个东西也要劳烦本尊出手。”
司落见她有准备去打架的气势,急忙和老神仙一左一右地拉着她:“火神千万别冲动,这个东西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能别将废物得这么冠冕堂皇吗?”她轻轻推开身侧的两人,脚踩桌子飞了出去。
千机鹤见有人靠近,飞身转了过来朝着她叫了一声,而后伸着脖子就咬了过来。
崖香展开噬骨扇对着它猛地一挥,从四处卷起来的阴风如同万剑席卷而过,直接将它打得翻滚着掉去霖上。
众人皆是大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一出手就如此厉害的人,她竟然只需一招就能将千机鹤这样的恶兽给打在地上。
千机鹤哪里受过这般侮辱,扑腾着翅膀就飞了起来,朝着她喷出一口唾液。
这倒是与神界的不同,那里的千机鹤可不会因为打不过就乱吐口水。
司落见状急忙朝着她的背影大喊:“心,它吐的东西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