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0章 嚎啕大哭(1 / 1)黏兔的大白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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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大联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孟嘉鱼的心情就越来越沉重。考试焦虑的问题,在她身上并不是不会发生,而是从来都未有过现在这样焦虑的程度。

坐在课室里面时常觉得喘不过气,总想走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明明是坐在椅子上,却总觉得坐在什么带刺的东西上,总想站起身;看着每天朝自己涌来的试卷,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放弃的念头;就连晚上做梦,梦见的也是自己一觉睡到了高考之后,错过了高考,那种一半轻松和一半无措的感觉特别深刻。

孟嘉鱼根本在课室坐不下去了,所以时常走去走廊里学习。冯老师见状,问了几句后就在课室外面摆了两张桌椅,说是讨论区。大家有什么问题尽量出去讨论,不要吵到课室的其他同学。

孟嘉鱼也得以有了在课室外的舒适的学习条件。

大家也好像变得敏感了起来。

原先不怎么学习的同学,也会因为其他同学的说话声而感觉烦躁不安,有的甚至还会出来斥责和提醒那些不学习光说话的人。晚修的坐班老师们看着这样的改变,也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该悲伤了。

大家都学习起来是一件好事情,但同时如此敏感的状态也透露出的孩子们心理上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的确,大联考对于孩子们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因为大联考的考试模式以及考试成绩是最接近高考的了,孩子们都可以通过大联考而知悉自己在全市的排名。

因为一直存在一种“大联考考怎样,高考基本就是怎样”的说法,还有相关“排名起码得在前五千才能稳上本科”的说法。显然这并不是什么传言,而是老师们历年来总结的经验之谈,是具有很强的可信度的。当然也不排除有黑马的存在。

所以大部分的同学都想通过大联考去确立自己的具体位置,以便更好地调整学习状态和学习重心。

每一个人都很看重这个考试,祁煜淮和季松歌也不例外。

两个人上课也十分认真,下课也不停地请教孟嘉鱼问题,课后也有上补习班。

虽然孟嘉鱼心情变化很明显,但也不会拒绝前来问问题的人了。祁煜淮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她有在压抑自己的情绪,这在她讲题的时候能感受得到。比以往更加的简洁,不会多说一句废话,更不会对人笑了。

季松歌也有所感受,但也束手无策。时漾漾说过了,不要打扰孟嘉鱼,她会自己看着办的。这也是孟嘉鱼的原话。

很快,大联考就到来了。仅仅只是持续两天的考试,同往常的大大小小测试一样。但大家却像是经历了一次高考的感觉,这就是大联考与以外的考试不同的地方了。

联考全称是联合考试,是全省几大名校联合出卷的。题型和难易程度也是最靠近高考的,所以第一次进行大联考的同学们都能感觉到难度提升了好几个level。

孟嘉鱼考完了试,第一次在时漾漾的面前哭了。

时漾漾只是搂住了孟嘉鱼,轻轻拍着她道:“没事的,嘉鱼。这还不是高考,没事的。”

由于是不同的考场,所以两人有约定一个地方碰面。第一眼见到孟嘉鱼的时候,孟嘉鱼的脸色就很差劲很差劲,苍白无力,嘴唇也没有血色。时漾漾便知道,孟嘉鱼一定是自己也感觉到没有考好,心态有些崩了。

孟嘉鱼哭声不大,但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毕竟在大庭广众下哭,还是一件非常晃眼的事情。

有同班同学经过的时候,刚准备投来好奇的目光,就被时漾漾给瞪了回去。季松歌和祁煜淮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走过来用口型问着怎么了。时漾漾只是摇头,让那两人也赶紧走。

一直哭到孟嘉鱼自己感觉累了,她才从时漾漾的肩头抬起脸,小鹿似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孟嘉鱼接过时漾漾递来的纸巾,擤了擤鼻涕,突然笑了:“漾漾,你校服上好像沾到了我的鼻涕。”

时漾漾故作炸毛:“啊啊啊啊!你也知道啊!我不管,你要帮我洗衣服!恶心死我了!”

孟嘉鱼也不接话,只是看着她憨憨地乐。

时漾漾看着她笑得傻呵呵的,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伸手揽住她的胳膊,就拽着孟嘉鱼去吃饭了。

期间孟嘉鱼难得的耍脾气一直不肯吃饭,时漾漾各种“威胁”才让她吃了两口饭。

直到晚上晚修的时候,孟嘉鱼作为学习委员,依旧要去办公室拿考试答案给同学们核对。孟嘉鱼也第一次产生了不想对答案的心情,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拿的答案纸上就是标准的超详细答案,甚至还有原题。她想要不对答案也难了。每道题目她都要把答案抄在黑板上,这时有了原题和详细解答,她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的对错呢?

大概错几个,大概多少分。对于久经“战场”的同学们来说都是一两眼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一个个的去计算分数。

孟嘉鱼也是,就把答案写在黑板的那么几分钟,她也知道了自己的大概水平。

与以往大相径庭,这次特别“惨烈”。

孟嘉鱼对完了答案,感觉人都有些恍惚。走路都有些飘,心里像是被什么尖尖的东西一直戳着,特别难受。感觉吞一口口水下去,都非常的疼。

所有的选择题由孟嘉鱼书写在黑板上了,剩下的大题详解由电教平台的管理员利用电教设备投放在屏幕上,以供同学们核对。

整一个晚修下来,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不算好看。当然有几个考的出奇的好的同学笑嘻嘻的谈笑风生。

这些声音在孟嘉鱼的耳边,渐渐变得尤为刺耳。

孟嘉鱼感觉课室实在是窒息,窒息的要命。她也不顾什么课堂秩序了,直接站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当走出课室的一瞬间,她才感觉到自己好似有了一些平静。

一个人慢慢的走下台阶,面对着偌大的校园,她第一次有了种像是解脱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逃课吧?感觉也不差啊。

孟嘉鱼也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可以瞎逛的,只有操场上不会有什么老师来巡逻。所以也没有什么犹豫,她径直走向了操场,在操场旁的观礼台坐了下来。

现在有些入秋,天气还是有些寒冷的。孟嘉鱼坐的高,难免风比较大。她抱着双膝坐着,直愣愣的看着漆黑一片却又看得见些什么的操场。

操场上什么人也没有,就连蛙鸣鸟叫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呼呼风声。

孟嘉鱼一个人在观礼台上坐着,想闭眼却也有些不太敢,但心情却是尤为的舒适和自由。她肆意的呼吸着,微凉的夜色里传来的淡淡青草香。那种清冽而爽快的味道,可以使她纷乱的思绪有所宁静。

“我该怎么办啊?”孟嘉鱼望着天上被浓雾笼罩而渗出的淡淡月光,喃喃低语。

看了好半天,月亮也没有从缭绕的浓雾中脱身出来。孟嘉鱼突然悲切起来,只是眨眨眼,眼泪便止不住的往外流。

心情好似低落在尘埃里,又或是一直直线下坠,坠到没有底限的黑洞之中一般。

孟嘉鱼嚎啕大哭起来,甚至是有些用力的。

她需要发泄,需要狠狠地发泄。

她不知道的是,有个人正坐在观礼台的另一端,静静地听着充满悲恸的哭声在偌大的观礼台上回荡着。

孟嘉鱼哭了好久好久,久到她自己都感觉浑身没有力气了。等坐着又稳定了好一会的心绪,才站起身来,去厕所洗了一把脸回到了课室。

已然临近放学,课室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大家都在核对试卷。孟嘉鱼悄悄地回到座位上,却发现祁煜淮并没有在位置上。季松歌也只是抬眼看了看她,就继续看书了。她便也没有多想,从抽屉拿出东野圭吾的小说开始看。

前排的谢正阳突然把头转了过来道:“嘉鱼,你去哪了?老师刚刚还问你呢。”

孟嘉鱼抬起头,一时间有些愣神:“老师来过了吗?”

谢正阳点点头,正欲说些什么,祁煜淮也从后门走了进来。

这时候,谢正阳看了看两个人,一脸坏笑:“嘉鱼,你们两个是不是出去约会了啊?一个先走一个后走,又一前一后的回来。哇不是吧?”

孟嘉鱼转头看向祁煜淮,想要问却又没开口。

祁煜淮把手里的香蕉牛奶重重放在桌上,就趴下去睡觉了。

谢正阳也懂了祁煜淮的意思,有些讪讪道:“好吧,是我误会了。”

接着就转过头去了。

季松歌这时才搭话:“嘉鱼,我和老师说你不舒服去医务室了,我们俩串下‘口供’吧。”

孟嘉鱼有些感激,连忙点头:“好好,谢谢~”

季松歌朝她笑笑,继续看书。

孟嘉鱼回到了温暖的课室,刚刚冻的有些硬的手握着暖暖的水壶,好似整个人也暖了起来。

正准备专心的看书,隔壁的祁煜淮又爬起来绕过她伸手拍了拍季松歌:“把你外套给我。”

季松歌伸手一摸他伸过来的手,朝孟嘉鱼的方向挑了挑眉,小声说:“她,没事吧?”

祁煜淮皱着眉头,小声回道:“哭了。”

季松歌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看着孟嘉鱼的侧脸也有些担心。

见她看书看得认真,也不好问些什么,就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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