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似乎有一些误会,”弗雷德看了一下这些人,思考把他们放开后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关于马丁的事,我们的确在找他,但是我们不会伤害他。”
回应他的是两个白眼。显然他们并不相信弗雷德的话。
但是弗雷德打算展现一些诚意,毕竟他们有着相同的目标,都是保护好马丁,也许可以坐下来双方好好谈一谈,或者还可以进行一个合作,刚好他现在正处于一个需要人手的时候,他看了萨菲一眼,萨菲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解开了禁锢术。
几个人活动着手脚站起身,互相看了几眼,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弗雷德走上前正要说什么,却见这几个人猛然扬手洒出一大把的粉尘,猝不及防间,他根本来不及躲避,眼睛顿时觉得火辣辣的赤痛。
到底是是贵族出身,这些小手段弗雷德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提前防备了,所以这就中招了。
萨菲吓了一大跳,转身闭眼,再睁眼时,眼前是尘土飞扬,她也不敢立即凑上前去查看弗雷德的情况:“殿下,您没事吗?”
没有人回答她,萨菲立即使用了风系魔法把所有的粉尘吹开,只见弗雷德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殿下?”萨菲立即上前,小心地触碰弗雷德,“您还好吗?”
“我没事,”弗雷德紧闭着双眼,但是他听得到萨菲的声音,“只是眼睛睁不开。”
萨菲倒抽一口凉气,如果弗雷德的眼睛看不见……一个瞎子怎么能做国王呢?萨菲立即踮起脚尖,双手捧起弗雷德脸颊,仔细凑近了去看他的眼睛情况。
弗雷德看不见,他只能感受到少女突然贴近的身体,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萨菲很少这样主动地靠近他,一时之间他都有些感叹这场伤受的够及时的。
他有些心猿意马,小心地问:“我能扶着你吗?”
萨菲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当然。”
于是弗雷德摸索着把手搭在了萨菲肩膀上,顿了顿后,沿着她的后背慢慢地下滑,而后停留在腰际,把萨菲又往自己身上搂近了一些。
萨菲:她感觉王太子殿下是在吃她的豆腐但是王太子殿下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弗雷德的眼睛上,确定了这些粉尘并没有什么危险,清洗掉就可以了,然后松了一口气。
毕竟王太子的眼睛如果受到了什么伤害的话,那也算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于公于私萨菲都想看到弗雷德安然无恙
萨菲用水系的魔法为弗雷德把眼睛上沾染的粉尘清洗干净了:“殿下,您睁开眼看看?”
弗雷德小心地睁开眼睛,虽然还有一些刺痛,但是至少视力上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只是眼睛还红红的,看着仿佛刚刚哭过,这不免削弱了一些他的气度,平添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
“好了,我已经没事了。”弗雷德这么说着,但是手臂依然放在萨菲腰间没有放开,依然紧紧地搂着。
萨菲也终于意识到他们两人现在这个姿势好像不太妥当,弗雷德的气息亲密地把她环绕着,她的每一处感官都充斥着弗雷德的存在,只要弗雷德略略低头,就可以亲吻到她的额头。
太亲密了,他们不应该这样的,萨菲慌乱起来,抬手推拒着弗雷德:“殿下,您放开我。”
乌漆嘛黑的小巷,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萨菲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种女性的直觉油然而生,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半响,弗雷德缓缓地低头,似乎是想要亲吻她。
感受到那炙热的气息落下,萨菲终究是没忍住内心的惶恐,偏了偏脑袋。
于是弗雷德的吻最终只能落在萨菲的鬓角。
虽然内心有那么一丝丝的失望,可是弗雷德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克制着把萨菲松开了。
“对不起,殿下。”萨菲喉间梗塞,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如果……如果她不是一个满身黑暗的人该多好。
安娜的态度让她明白了一件事——不论怎么挣扎,魔族这个标签她永远也洗不脱,她将把魔族的这个骂名背负一生。
她这样的人,就不要去拖累殿下了吧,殿下应该有一个身世更干净的妻子。
“没关系,”弗雷德抬手抚了抚萨菲的面容,浅笑着,“我的耐性,会比你想象中还要好。”
萨菲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愣愣地看着他。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弗雷德自然地牵起萨菲的手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可是……马丁他……”萨菲犹豫,频频地回头看,可是她所能看见的,就只有死胡同,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攻击者早在他们洒出粉尘的时候跑的无影无踪。
能在眨眼间就跑掉,说明对方对这一片极其熟悉,都追到这里来了,眼看就要找到人,他们却要在这个时候折返吗?
“他不会有事的,”弗雷德笃定地道,“听这些人说的话,他们是保护马丁的,既然我们已经在他们这里露过脸,那就不用担心了,马丁会知道我们来找过他的,而且既然对方不信任我们,那么也不要逼得太紧,留给他们余地才有合作的空间。”
他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只是……
“殿下,你可以放开我吗?”萨菲看了一眼两人相牵的双手,小声问道,他刚刚说的这些与要牵手有什么关系呢?
睁眼讲瞎话的次数多了,弗雷德也越来越厚脸皮,他看了一眼周围,淡定道:“有些暗,我牵着你走更方便一点。”
“可是我们来的时候殿下也没有牵啊。”
弗雷德平静地指出:“所以你差点摔倒了。”
在无可辩驳的事实面前,萨菲无可话说,或许也是因为她根本不想反驳吧,她闭了嘴,老老实实地被弗雷德牵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狭窄的小径中慢慢地往回走。
她只愿,这条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