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江雪也没有等来纪廖,江雪委屈的小声哭起来,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自己走了,弯腰叠被时,怀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江雪擦了擦因为眼泪模糊的双眼,定睛一看,是乞巧节那天纪廖给江雪的玉佩,说是祖传给儿媳妇的,江雪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伸手把它拿起来,仔细摸着上面的纹路,
脑子突然清醒过来,我这是在想些什么呢,阿廖怎么会不要我呢?他都把这个给我了。
我真是傻,别人说什么我都信,真是,江雪捶着自己的脑袋懊恼道。
可他为什么没回来呢?
樊鹿叫他出去,那……不会是她,江雪越想越害怕,把玉佩放进怀里便急急的出了门,到了昨天的酒馆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阿廖,问了酒肆说是刚才还在这,江雪焦急的出门四处看看,
周围都是陌生人,来来往往的,看的江雪一阵头晕,闭上眼冷静一下,好好想了想,他不在这里说明是被别人带走的,因为如果他离开这里就一定会去找我,所以他肯定不是自愿的,在这里还能这么做的只有樊鹿了,对,他应该在樊府。
樊府里
纪廖悠悠醒来揉着头
“嘶,我怎么睡着了。”
“你醒了?”旁边桌子上坐着的正是樊鹿,
“我怎么会在这?”纪廖打量着周围,这是哪?又想到雪儿还在客栈等我,起身便想走,却发现浑身无力,只能重新躺下。
“她走了。”樊鹿喝着茶淡定道。
“去哪了?”
“当然是回家去了。”
“不可能。”
“你就这么相信她不会丢下你?”
“是。”纪廖斩钉截铁道。
“你就没有喜欢过我?”
“没有。”
知道他可能会这么说,不过听到了还是很心痛,心跳都停了一拍,樊鹿深吸了口气道,
“好,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不赌。”
“你怕了?”
“不是怕,是不舍得。”
你就这么喜欢她。
“你就不想知道你在她心里到底有多少份量吗?”
纪廖又尝试着起身,结果还是不行,身上软的很,
“反正你也走不了,不如我们就赌她晚上之前会不会来找你,如何?”
“赌什么。”纪廖不是妥协也不是不相信江雪,只是想让她死心,彻彻底底的死心。
“如果你输了,我要你们解除婚约。”樊鹿道,
“如果我赢了,你便不能再纠缠我们,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纪廖紧接道,
真是狠心啊,“好。”
这边,樊府很好找,问了几个人便找到了,江雪敲门出来两个小厮,
“劳烦一下,我想找樊鹿。”
“我们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去去去。”说着便要关门,江雪忙拿手挡着,
“小哥,别,你让我进去吧,小哥!”小厮也不管她说什么,使着力气关门,江雪不及他被关在外面,只能使劲敲门,确是没人理她了。
岂有此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江雪站在门口又着急又郁闷,
“新鲜的猪肉,新鲜的猪肉要不要?”
江雪看着卖猪肉的手上明晃晃的刀,计上心头,跑去旁边的铺子里买了把刀,江雪上下摸着它,老朋友,又见面了,我以前多么不待见你啊,不过今天,你倒是派上用场了,
江雪拿着刀又去敲门,
“小哥,你再不来门,我可就自尽在你们门口啦?!听见没有,我要自尽在你们门口啦?!”
里面的人一听,二人商量着
“她不会真自尽吧?”
“应该不会吧……不过万一她真想不开,死在这怎么办啊?老爷要是知道了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也是,小姐只是让我们拦着她,没说要搞出人命啊。”
怕她来真的,说完就忙打开门看,只见她还真的拿把刀放在脖子上,
“姑娘,你别,别这样。”
“让我进去。”
两人一看这架势,便没再拦着,任由她进去。
“阿廖,阿廖,阿廖……”人未到声先到了,
“雪儿。”纪廖动了动身子,发现比中午好一些了,忙下床穿上鞋子,不过腿还是软,只能扶着床起来,
江雪一路找过去,樊鹿从屋里走出,碰面了,
江雪盯着樊鹿,已没有了早上时的软弱,来时她已经想好要是见到她,一定要好好问候她家里人,可真的看见她时,却又平静了。
“樊鹿,我曾以为我们是朋友。”
樊鹿低眸沉默了会,
“他在里面,带他走吧。”你连一点缝隙都不给我留,也罢,以后不会再见了,樊鹿转身而去。
江雪闻言急忙进去,就看见纪廖趴在椅子上,腿在后面拖得很长,样子诡异,却透露着一丝,一丝…喜感?
“噗”江雪刚出声又赶紧憋了回去,过去扶住纪廖,
“阿廖,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啊?”江雪忍着笑问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怎么这么久才来,再不来我可就要失身了。”纪廖瞧着她没事的样子便也放心了,开着玩笑道,
“那我应该再来晚点,让你招惹这些桃花。”江雪虽嘴上介意着,却还是把纪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让他把重量压在她身上,
纪廖微微一笑转过头靠近了江雪耳朵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吃醋呢?”
“我没有。”江雪别过头去,耳朵痒痒的,想挠又挠不到,搞的心里也痒痒的。
“你有。”
“我没有。”
纪廖也不再和她争执,板过江雪的肩吻上了她,就两秒便松开,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雪儿……”性感的嗓音骚动着江雪的心,
“好吧,我吃醋了。”江雪忍不住出了声,
“我们赶紧回去吧,天都黑了。”
纪廖笑了一声看着江雪通红的耳朵道,“好。”
晚上戌时樊府祠堂里,樊老爷正跪在祠堂里上香,
“爹,你找我。”
“跪下。”
樊鹿依言跪下,樊老爷上完香起来看着她道,
“想明白了再起来。”
“鹿儿不明白。”樊鹿跪直了道,
“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还真是,真是争气啊!”
“反正从小到大,我做什么您都不满意。”
“你还是不明白。”樊老爷恨铁不成钢道,
“是因为我娘吗?”
“不许提她!”樊老爷气的胸口起起伏伏,抬手颤抖着指着她,终是不忍再说些什么,拂袖而去。
爹,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