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时辰的折腾,萧妙颜终于行完了冠礼三加,站在天坛之上,极目所望是万里晴空,在下则是一众文武百官御林侍卫,再远处是连绵一片的阁楼青屋。祁福祭祀正围绕她周身转圈,跳着祭祀舞蹈,嘴中喃喃有词,不时用柳枝将坛上无根之水浇洒在她身上,寓意着受上天眷顾,洗去铅尘,脱世而出,洗礼毕罢,一众皇室成员入太庙以祭香火,各自遵位三拜九叩首,文章百官则在广场之上朝太庙正门跪下叩首。
叩首毕收拾妥当已至未时,文武百官都已饥肠辘辘,还好仪式已经完毕。调停一阵后长长的队伍启程回宫,今日宫中设宴宴请百官,为太子及冠授礼。
回宫之后,宴席已准备妥当,文武百官随即入席。宴席设在宴华殿,宴华殿是专为宴请文武百官所建,地势宽阔,殿内设六阶宽玉石阶,能放下九尺席案,玉阶之上正中高位上设五爪龙戏水雕花席案,太子席案在斜面一侧,顺延而下是几位王爷及世子之席,百官再后。
高位之上,南阜帝拿起酒樽向一众大臣道:“今日为孤皇儿加冠之礼,众爱卿辛苦了,孤为我儿谢过众位爱卿!”
“臣等不敢!谢过陛下!”众臣面向皇帝一拜后拿起席案上酒樽向高座敬意后一饮而尽。
“众爱卿今日不必拘礼,众卿平时里政务繁忙,今日众爱卿可放心作乐!来人,奏乐!”南阜帝萧谨言今日心情大好,面上尽是春风笑意,面近四十面上却一丝不显,漆黑剑眉,一双丹凤眼中带着笑意,鼻梁微挺,薄唇边不时划过笑意,一身凌厉的气势收敛不见,反而散发出淡淡的柔和之意,此时萧谨言就是一位为儿宴请宾客的慈父。
“奏乐……”温祈憋着腕中拂尘,长声唱道。
“谢陛下!”
不多时司乐坊乐师入殿奏乐,伶人长袖善舞而起,众臣亦放下心中一丝紧绷,各自攀谈起来。
“陛下,此次微臣为太子准备了一份薄礼,以贺太子及冠!”几番行酒之后,瑞王萧谨琛面带笑意朝皇兄亦当今天子南阜帝说道,同时一招手身边主事捧起一个檀香木盒,恭敬的递与太子身边大太监常璟,待其接过檀香木盒回到太子身旁,瑞王言道:“望太子能喜欢。”
跪坐在席案后的萧妙颜接过常璟手中檀香木盒放在席案上,伸手打开,里面装着的赫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曲谱《飞流》,一时萧妙颜心中高兴不已,起身朝瑞王作一个辑道:“谢谢瑞王叔的厚爱,侄儿很喜欢这份礼物!”
眼见瑞王将贺礼送出,几位王爷也先后拿出贺礼,贤王送出的是一把薄如羽翼的腰间软剑:“听闻太子在随武师学习剑术,王叔也没什么可送的,就送侄儿一把束腰软剑,此剑名为凌羽,薄如凤羽却削铁如泥,用特制的金丝软套包裹,太子可别嫌王叔礼薄了,哈哈哈……”
“谢谢贤王叔的宝剑,侄儿甚是喜欢!”萧妙颜又起身辑礼谢道。
“王叔送上薄礼侄儿可不要嫌弃,王叔这儿没什么好东西,只得今年无意间寻获得紫晶玄玉原石一块,太子可随意雕刻自己喜欢的事物佩戴!”越王爷亦拿出自己的礼物,是一块难得的珍惜玉石,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传说其不但冬暖夏凉,长期佩戴甚至能避百毒,是天然的解毒圣品。
一听越王爷拿出此物,众人均面色一变议论纷纷,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越王爷居然舍得拿出手!
“谢过越王叔!”萧妙颜亦接过紫晶玄玉原石,打量了一下这难求的东西,触手之下温润十足,散发出淡紫色异芒。
南阜帝这才注意到越王此时一人在席,便问道:“王兄怎么一人在此?不是说要带上珉儿吗?”
听见此言的越王爷萧谨越差点没绷住脸色,待压下心中窜起的怒火才开口答道:“珉儿今日突感不适,微臣怕他因此搅扰了太子的冠礼,便让其在府中将养!”
“哦?原来如此,那可得让随侍之人仔细侍奉才是!”听之萧谨言则淡淡说道。
“臣替珉儿谢过陛下关怀!”说罢萧谨越辑首跪坐在席案之后,而得此话的萧妙颜则心中一阵冷哼,越王叔送上紫晶玄玉是因为知晓了萧浩珉之事是他设计不成被自己反击而来了吧,所以才送上这份大礼也有为萧浩珉赔礼的意思。
而后几位王爷和朝廷重臣送上的皆是稀世珍宝,还有百官送上的零零碎碎的礼物一大堆,萧妙颜皆一一收下,遣人将所有贺礼送去东宫之中。真真是收礼收到了手软,不过萧妙颜可是很喜欢这感觉,好东西谁也不会嫌多不是?
收过礼物,萧妙颜起身端起酒樽,目光随这便臣巡视一遍道:“多谢众位叔叔伯伯,玉舒在此谢过诸位!”
众臣见太子谢礼酒竟以叔伯相称,众称:“不敢!多谢殿下抬爱!”随即随太子一起喝下樽中酒水。众人心中却贴切了几分,暗道太子恭谦有礼,竟放下身段以子侄身份向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道谢。
“太子殿下真是恭谦有礼……”
“是呀!小小年纪却没有浮躁之色……”
“真是让我等受宠若惊呀……”
“国有太子如此是我等之福呀!”
“不错,之前西河疏通河道防洪计策还是太子殿下提出,百姓有福了呀……”
“三日之后太子便要面世历练了,还望太子能安全归来才是!”
“可不是吗?历来每朝太子面世历练,也有人因为意外……”
“诶!不可说不可说……”
“是是,你瞧我这嘴巴,真是多喝了两杯!”
席中诸臣纷纷交头接耳,玉阶之上几位王爷也在趁机拉拢彼此关系,南阜帝萧谨言权当不曾看见,侧头与太子萧妙颜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