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收到林越的信息后,就把寻找沁阳蒋家的任务交给了夜如玉,转念一想,又觉不放心,把得力干将颜如玉也一起派去了。
只可怜了他,得自己一个人筹备护国任务,累!
刚进沁阳地界,夜如玉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先是买了一堆小吃,后又是跑去看杂耍,心里眼里只有沁阳的繁华景象,完完全全把诗酒趁年华交给他的任务抛之脑后。
所以说,诗酒趁年华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就他这样,林越他们怕是一辈子都出不来。
“哥,前面好热闹啊,我们去看看吧。”夜如玉嘴里叨着一根糖葫芦,拉着他哥直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颜如玉一把抢过他嘴里的糖葫芦,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拍飞这货,大半天过去了,沁阳蒋家的事一点线索都没有,“看看看,你忘了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我记着呢,这不正找着吗?人多的地方才好打听消息,走啦。”夜如玉就着他哥的手咬了个糖山楂下来,晃晃悠悠的就往人多那边去了。
颜如玉扶额,糟心弟弟。
然他不知道的是,更糟心的事还在后面。
前面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原来是有未出阁的大户人家小姐在抛绣球招亲。
只见一着大红嫁衣的蒙着头纱的妙龄女子现在两层高的绣楼上,拿着一个绣球欲抛不抛的,似乎在挑选合自己心意的新郎人选。
终于挤到靠前位置的夜如玉,第一次见到招亲场面,很是兴奋,手指着绣楼的方向对他哥说:“哥,是抛绣……”
话还没说完,夜如玉就哽住了,因为他手上挂了一个红红的,圆圆的,貌似是绣球的东西。
原本老神在在的颜如玉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红绣球,妈哒,这是什么??!
颜如玉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我就知道糟心弟弟就得打,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这不,现在连绣球都敢接了。
这时,几个家丁从绣楼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人还捧着一件大红色的新郎喜服,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上前道喜:“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夺得绣球,成为了我们蒋家的女婿。”
话毕,身后一人上前,利落的给夜如玉套上了大红色的喜服,穿完后,几个仆人架起夜如玉就往绣楼走去。
“不是,这不是我抢的啊,是它自己挂在我手上的。”夜如玉拼命挣扎着,他还不想这么早嫁……说错了,娶妻啊,在一片慌乱中,他眼疾手快的紧紧的抓住颜如玉的手,“哥,救我。”
颜如玉一把捉过他,把他牢牢护在身后。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管家眼神变得凌厉,声音渐冷,“绣球既然在你手上,那你就是我们沁阳蒋家的女婿,这可容不得你反悔。”
他们沁阳蒋家是什么人家,岂容这些宵小说悔婚就悔婚,真是不知好歹。
“带走。”管家指着颜如玉,“他也带上。”
沁阳蒋家?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管家身后的仆人一拥而上,寡不敌众,两兄弟就这样被人强行带走了。
“老爷夫人,人已经带到了。”管家恭敬的弯着腰,向堂前坐着的穿着雍容华贵的一对夫妇禀报。
“听说你不愿成婚?”蒋老爷轻呷一口茶,不怒自威。
夜如玉倒是个心大的,完全没感受到那无形的威严,“蒋老爷,我实在不是婚配的良人,我跟您说,我就一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还居无定所,关键我长得还丑。”
两兄弟站在一起,愈发趁得颜如玉温润清雅,压得夜如玉黯淡无色。
夜如玉第一次觉得他哥让他下调10%容貌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这……”夜如玉每说一句,蒋老爷的脸色就黑上一分,正欲说些什么,就有一仆人从堂外进来。
“老爷,小姐说,她绣球丢错人了,她想丢的人是那位公子。”仆人伏在蒋老爷耳旁小声说着,眼睛不着痕迹的看向颜如玉。
听完下人的话,蒋老爷也是觉得糟心得很,这一个两个的,唉,事关终生大事,这抛绣球的准头能不能准点,“既如此,你实非良人,招亲一事就此作罢。”
蒋老爷一挥手,正欲叫仆人带他们出府,了结此事。
“慢着,我们还有一事相询。”一直站在一旁当背景板的颜如玉,突然开口。
“何事?”蒋老爷忍住心梗。
“请问蒋老爷,可知两百年蒋家先祖被逃婚一事?”颜如玉并不是很想揭人先祖伤疤,毕竟分分钟会被人打出去。
“两百年前?”年代久远,蒋老爷一时也是想不起来。
“当年,蒋家还在一个悬崖上设了个结界。”人都跳崖了,你们蒋家还设结界祸害后来人。
“老爷,那封信。”蒋家夫人李氏见蒋老爷还是一脸疑惑的神色,轻扯他的衣袖,小声提醒他。
“不知你为何提及此事?”经李氏一提醒,蒋老爷也想起了那一封代代相传的信了。
“是这样的,我的两位朋友不小心掉进了那个悬崖,想出来却被蒋家先祖设下的结界阻挡。”颜如玉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来,“我们此次前来,就是想请蒋家解开结界。”
“冤孽啊。”
当年那位蒋家先祖在成婚生子后,其实已经后悔自己设下的结界了,可碍于面子,直至自己逝去,也没能把结界撤了。
故留下一封信,如若有人提及结界之事,可前去把此事了结。
“结界我可以过去撤掉,但如今灵气衰弱,老夫的修为远远比不上先祖,需得有几样灵物相辅方可破界。”
“长角羊的角,雾菱花的果实,浔夜狼王的獠牙。”
“只要凑齐这三样灵物,结界可破。”
“谢蒋老爷,那我们二人先告辞了。”
两人告别蒋家人,出得蒋府,颜如玉就一巴掌拍在了夜如玉头上,心里忍着气,“说,以后还敢不敢乱凑热闹了?”
“不敢了。”夜如玉顾不上揉脑袋,狗腿的上前认错,“哥,你消消气,我再也不敢了。”
颜如玉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
见状,夜如玉也不敢多言,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寸步不离的跟在他哥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