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有任何需,我都在
周婼听着穆瑜渐入佳境后,就没再唠叨,满意的挂了电话。
前男友,多么可怕一个名词。
周婼到美国的第二年,接待了了那年来实实验室交流学习的一行三人:庄游,许默芽,齐告昌。这三个人中,庄游是周婼的本科同学,还是穆瑜的男朋友,所以他们两个也算是旧相识。但李默芽和齐告昌,周婼是听都没听过。
“你前男友来了校友会?”
“你洗够快的。”
袁苏瞻**着身子,浴巾松松垮垮系着,毛巾搭在湿淋淋的头发上,一脸不高兴吃味的样子。周婼转头看着这幅美男出浴的景象,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捂住自己的眼睛。
“把衣服穿上说话好不好~”
袁苏瞻看着突然成了害羞女人的周婼,就起了作弄之意。男人反其道而行之,擦着湿发走到了周婼身边,毛巾摔倒一边,倾身一把抱起女人。
“啊~~~,袁苏瞻~,你疯了吗?”
“嗯。嫉妒的发疯。”
周婼穿着宽大的衬衣,修长的双腿夹住男人的腰,前胸空空,隔着一层白布磨砂着男人的胸膛。
“做吗?”
袁苏瞻身体比嘴诚实,抱着周婼就往楼上走。
“校友会~,还有套......”
“家里有你的衣服,套我已经备了一抽屉~“
“啊?”
“暗夜出行有利于身心健康~”
周婼艰难的穿好衣服,连化妆的气力都没有就被袁苏瞻抱着上了车,出发去参加海大参加校友会。
“不许道歉!!!”,车里,周婼累的连睁眼都懒得睁开。她现在要养精蓄锐,为面见等会即将到来的专家团做准备。
“嗯....,我......我下次注意。”
周婼想骂脏话,她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了!什么叫下次注意?什么叫下次注意!!!
“很久没做,自从我们......,我从印度回来之后。所以....,所以......就失了分寸。”
明明是袁苏瞻的错,可周婼听他这么说,却反而感觉是自己做的不对,像个不理解他的暴躁母老虎。
“袁苏瞻~”
“嗯?”
“你为什么没有找女人?毕竟六七年挺长的。”
周婼侧着身子躺在后座上,嘴里含着牛奶糖补充精力。
袁苏瞻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苦思冥想了一下,才回答周婼。
“忙。刚回来那几年,我也是一边养伤一边照顾我妹妹,同时也要创业招揽业务。几年后生意好了,妹妹醒了,我就担起哥哥的责任,努力工作,挣钱养她,她康复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我闲下来的时间基本都在陪着她,没什么自己的私人生活。”
“那这三年呢?难不成你为了你的那个未婚妻在守身如玉吗?”
“前未婚妻!”
“哦~”,周婼听到某人刻意回头强调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甜蜜。
袁苏瞻继续讲到:“也还是忙吧。娜娜彻底康复后没几天,袁家就打算给她寻门可观的亲事。我这个哥哥能做的,就是尽量在袁家下手前,帮她找一个能疼她爱她的,我信得过人。”
周婼接话:“可穆瑜说,袁苏娜好像并不爱倪望庆警官,这都三年了。”
袁苏瞻点头:“商业婚姻,娜娜心里憋屈,也是我这个哥哥的没能力。望清他爱娜娜,爱的深,爱的烈,爱的目不转睛。我以为,娜娜也是爱他的,所以,我才找到他。
可现实远不是我所料,婼婼,你知道那种你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倾尽全力了,可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吗?”,周婼没有接话,她也在回忆那种感觉,男人只是继续说话:“娜娜出嫁那天,我就是那种感觉。她穿着婚纱,站在我面前,说:哥,我是喜欢倪望清的,在这次联姻之前。”
“她真的不爱倪警官吗?”
听到周婼的问题,袁苏瞻苦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娜娜是个长情的人,只是恨意蒙上情意,即使爱了,也没有爱的模样。”
“你不劝劝她?”
袁苏瞻转头看了周婼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确实,一个死而复生没几个月的女生被自己罪魁祸首的母亲当作商品卖了几十个亿。就算是周婼这种心大的人,也没办法接受!所以,袁苏瞻没有资格劝慰,毕竟,他也身在其中,而且是他签写了那份契约书!
“那个,其实,我一直想给你说件事,我知道这事关我病人的隐私,可我想来想去,既然你妹妹找到了我,没有特意嘱咐我要我守口如瓶,想来她是借我之口告诉你。”
袁苏瞻脑子立马出现两个字:怀孕!毕竟身后这个女人,是个妇产科的医生。
”袁苏娜怀孕了,到今天应该有13周+3天,还是双胎。不过,她好像并不想要这两个生命。”
沉默,沉默,沉默。
“我知道她怀孕了,倪望清告诉我的。娜娜想离婚,她以孩子做威胁,望清不愿意的话她就会去流掉孩子。”
真是一团乱!周婼想想都替袁苏瞻发愁!
“前天下午,她来做产检,听到孩子胎心跳的时候,哭了。但是没有提起流产的事,我想,以专业的角度给你个建议,如果真的爱,流产是真的会很伤身体,毕竟,她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如果感情薄淡,尽早解决,过了三个月,就是引产了,伤害很大,她之前重伤过,经不起折腾。”
“流了还能再怀吗?”
周婼想,袁苏瞻在问她这个问题时,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她的病历,你应该比我这个产科医生清楚。七年前坠楼后,她没了脾,切了一颗肾,截了一侧输卵管,心肺能力受损,一直贫血貌,即使是这胎,也要万分小心,尽早介入治疗,补血补铁补锌吃叶酸增加营养,调养身体以最好的状态才能助她平安度过这个鬼门关。如果这胎流了,也不能说一定不会再怀,但,可能性不大,即使现在有试管,但是取卵,植胚,都是伤身磨心的过程,最后,还不一定成功。”
“这些话,你有和她讲过吗?”
“嗯。我也给她丈夫讲了。”
红灯,车渐渐停平稳,袁苏瞻转身,伸手,抚摸周婼的眉耳:“感情是他俩的,孩子也是他俩的,我或许有知情权,但我没有帮他人选择的权利,走到了今天,我能做的,就是还娜娜和我自由,我做到了,接下来的路,我能做的,很有限。”
周婼拉住袁苏瞻,轻轻亲吻了男人的手背:“有任何需要,我都在。”
“好。”
袁苏瞻的这种感觉,不似大海里漂浮时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也不似在干旱无垠的沙漠里寻觅了一捧清泉。这种感觉,像是在炎热的夏天遇到了一丝凉风,也像是在寒冷的冬日感受到了和煦的暖阳。微小,但,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