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绫是胡缨的本命灵器,她先前毫无征兆地突然把它祭出,要不是赵烟芜修为高出她不少,现下被重创的可能就是她了。
胡缨咬咬唇,想说什么,但两人最终还是无声的对峙起来。
山峰顶上,风声猎猎,胡缨长发被风扬起,在空中胡乱的飞舞,而她看向赵烟芜的眼中,可不仅仅只是嫉妒和不喜。
羡慕与憧憬,居然都有。
但最后还是没人再说话,胡缨狠狠瞪了赵烟芜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在经过九溪身边时,完全就当没有这么个人。
“关师妹。”
赵烟芜走过来,唤回了扭头看着胡缨离去的九溪。
九溪垂眸,先向赵烟芜行礼,“赵师姐,打搅了。”
“也没什么,就是普通切磋而已。”
赵烟芜上前,与九溪并立,“胡缨脾气不好是整个外门都知道的事,你不要介意。”
本来就没有介意的九溪,这会儿反而惊讶了。
之前古时帮胡缨说话时,她能理解,毕竟他本来就是这么个热心肠的人,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九溪不解的看向身边人。
“赵师姐这是在帮胡师姐说话?”
赵烟芜立刻扭头,“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帮她说话,她那臭脾气就这样,自视甚高还目中无人,真是讨厌得紧,而且刚刚你也看见了,她还想对我下黑手,我干嘛要为她说话?”
这话是越说越来气,不过九溪却听得眉尖挑起。
是啊,为什么?
九溪好奇地看着别扭的赵烟芜。
胡缨这人在九溪看来,最起码到现在为止,是一点讨喜的地方都没有。
尤其是赵烟芜。
两人因为银鱼,关系是可见的糟糕。
像今天这般的比斗肯定也不是第一次。
按理说她们两人之间更应该是水火不容才对,但赵烟芜刚刚的语气的确是在帮胡缨说话,让她不要记恨胡缨。
这可就耐人寻味了呀。
九溪跃跃欲试的刚想再八卦两句两人的关系时,赵烟芜却突然转头问她:“对了,关师妹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九溪轻怔,然后总算是想起正事了。
“的确是有一事想和赵师姐说。”
“进屋谈吧。”
走在前面的赵烟芜,悄悄地就松了一口气。
两人进到赵烟芜的木屋,里面果然与银鱼那间完全不同。
虽也简洁,可无一不透露着姑娘家的小心思。
窗边正在盛开的那枝桃花,更是灼灼其华。
赵烟芜为九溪倒茶。
“关师妹有什么事就说吧。”
九溪接过道谢,“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晚回去后突然想起师兄们说的新阵法一事,我就想问赵师姐,到时进谷后他们也是一起行动吗?”
赵烟芜点头,“的确如此,炼阵者必须同进同退,缺少任何一人都会减弱阵法威力,若到时你遇见了元荣他们,记得立刻退去,千万不要主动招惹。”
“那如果不是我们主动招惹,而是他们刻意找来呢?”
煮茶的动作顿住,赵烟芜抬头,“什么意思?”
九溪慢慢放下茶盏,“我昨日回去时,遇见孙如琢了。”
赵烟芜脾气直,但却不笨,九溪寥寥几语的形容,她便听出了九溪的意思。
孙如琢不对劲。
江风和花序轩那边是不是在第一关里有其他计划。
尤其是争对他们的?
赵烟芜突然就不说话了,九溪也不打扰,就安静坐在一边吃茶。
等一盏茶吃完后,她便主动起身离开。
途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边事了,九溪也就不再管,径直回去修炼了。
之后几天,除去服用辟谷丹外,九溪就一直闭门苦修。
枯燥乏味的修炼可以让人发疯,但木屋里的封禁却一直没有解开,待得银鱼的传引木鸢到来,木屋才有了动静。
明日便是外门大比了。
九溪跟在木鸢后面往山顶走去。
只到半路,便碰见不少熟人。
其中面无表情的胡缨和一脸笑容的古时最引人注目。
不过前者是鼻孔朝天的从九溪身边径直走过,而古时却是停下与九溪互相见礼后再一同上山。
路上古时询问九溪紧不紧张,九溪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往年大比的事,主要是古时在说,九溪大多时候都只是在听,等说得差不多时,也刚好到达银鱼的木屋外。
两人默契停下话头,一前一后敲门进入。
屋内此时众人都已到齐,银鱼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明天就是大比,该嘱咐的我都已经嘱咐过你们,就不再多言。现下要和各位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九溪心下一跳。
赵烟芜的视线也刚好移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后,九溪就更是确定银鱼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
“前几日我们提起过元荣四人正在修炼新阵法一事,当时虽没让你们再继续查下去,可这几日我得到一些消息,江师弟他们可能会用这个新阵法来阻挠我们。”
“什么?”
“此事当真?”
“实在无耻。”
十几人顿时就炸了,有人更是气愤道:“银鱼师兄,既然他们这般无耻,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好了,明天就把元荣四人先踢出局。”
“不妥。”
古时立刻摇头,“别说进入山谷后大家都是被随意传送的,就算真碰到一起,对面也肯定事前就准备好后手了。再者,你们哪几人肯先不闯关,反倒是浪费时间的专门去追堵元荣他们。”
有吗?
没人说话了。
好一阵沉默后,银鱼启唇:“古师弟说的对,而且这不过还只是猜测,空口无凭,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那就这样干看着?”
“自然不是。”
银鱼温和一笑,“明日进去前,你们都把特制的响箭装好,若遇见了元荣他们,能避则避,如果他们真是刻意埋伏袭击的话,遭遇时就把响箭放出,近者立刻支援,远者则暗自警戒。”
这方法不好不坏,但似乎已是现下最好的选择了。
毕竟也没有谁真愿意放弃成绩去成全别人。
银鱼没有勉强任何人。
说到底,他们会集结在此,还不都是为了能赢得大比,跻身内门,走得更远吗?
在这时谁肯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