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有些想笑,但这会儿她要是真笑出来,那估计得糟,所以在忍了又忍后,她才看着赵烟芜道:“赵师姐要是想进去找剑诀的话就不必了,我一路看来,里面是没有剑诀得玉简的。”
赵烟芜大怒,“你就这么肯定,要是有缺漏呢。”
“不会。”
九溪斩钉截铁的道,差点就把赵烟芜气了个仰倒。
她这是真傻还是假傻?自己过来就是想给她话的机会,结果就被她这样直接给推回来了?
赵烟芜恼羞成怒。
九溪偏头,忽然微微一笑地看她,“赵师姐,你不生我气啦?”
“她早就不生气了。”
“谁的……银鱼师兄。”
原本就像个河豚般炸起的人在回头见到揭自己老底的人是银鱼后,立马就蔫了下去。
银鱼手里拿着四个玉简走过来,敲了她的额头一下,“你是师姐,怎么还在师弟师妹面前使起性子来,关师妹都比你大度。”
“她做错了事,当然大度了。”
赵烟芜嘀咕道。
九溪哭笑不得,银鱼却又轻敲了赵烟芜一记,宠溺道:“胡,不按你的意思办就是做错了?”
赵烟芜:“自然不是那样,但……”莫名就是有一种背叛福
“赵师姐,你知道的,我向来喜静,选洞府时没提前和师姐,是不想影响你,我总不能要你跟着我一起选择偏僻的洞府吧?别的不,银鱼师兄怎么办,你能撇下他?”
最后一句自然是声和赵烟芜嘟囔的。
赵烟芜顿时俏脸一红,追着九溪就打。
九溪跑得那叫一个利索。
况且她早把玉简拓印好了。
这会儿直接溜之大吉也无妨。
赵烟芜追到门口,早望不到人影,嘴里忍不住骂道:“滑头,这都是跟谁学的!”
银鱼向着瞻耳阁一揖,转身带着偷笑的屈师弟出来。
“跟谁学的你还不知道啊?走了。”
赵烟芜忙跟上他的脚步,“银鱼师兄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在我吧?不会吧?”
三人渐行渐远,瞻耳阁也在身后慢慢关闭。
一阵水纹荡开后,一切慢慢恢复平静。
雁丘。
九溪回到洞府就取出了那两个玉简,神识探入,火甲术和火蛇数都是比火球术要高一阶的法术,对灵力的掌控要求也更复杂一些。
九溪完完全全看了三遍,手边就渐渐形成一道的火焰铠甲,随后又变成一条蛇。
两个形态来回变化几次后,九溪就睁开了眼睛。
都是法术,但配合着越溪剑应该能发挥出不错的攻击力。
这对现在的她而言已经够了。
把玉简丢回储物袋,九溪盘腿坐好,开始入定修炼太一初经。
这才是她现在的根本。
修炼太一初经后炼化的灵力极其浑厚,越到后期越是磅礴,可修炼速度之慢和境界晋升之难也越是骇人。
常人对它自然也就渐渐失去兴趣。
再高深厉害的功法,如果死之前都不能再进一步,那练之何用?
太一初经开始被人丢弃。
但九溪却视它如宝,如至宝!
眼睛一睁一闭,一晚上的苦修就又过去了,九溪忍受着经脉里快溢出的灵力折磨,继续任由琉璃钉对她输送炼化好的灵元。
琉璃钉上微光吞吐不定,最终在九溪的承受极限边缘停下。
九溪脸上的血色也随着时间过去渐渐恢复,但额头上的冷汗还是不停,直到她把琉璃钉收回幽府。
粉白色的嘴唇扯出一个笑容。
脸上一半痛苦一半开心的表情组合在一起就是扭曲和狰狞。
若是有人在此,恐怕会受惊不。
“总算突破筑基中境了。”
九溪很是欢喜。
筑基境之后,每一个境界的晋升和突破都是一个屏障。
早在银鱼之前,九溪其实就已到达筑基中境,可直到这么久后她才堪破中境的屏障,开始向着筑基境圆满前进。
“这时间还是耗费极多啊。”
如果这修炼速度是安在别人身上,那得欢喜到癫狂才行,可在九溪这却仍是不满意。
伸手轻轻握了握,因为体内没有灵根,琉璃钉就是她的一切依仗,所以动用灵力时无论如何都还是会有一种凝滞福
尤其当她曾经明明白白感受过如臂使指的感觉是怎样时,那微不可见的凝滞就会被无限放大。
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它可以一直提醒着她,她曾经有多愚蠢……
沧海枯竭,冬雷夏雨。
石莽苍苍,百年红雪。
瞻耳阁一行后,各人回去参悟新换的功法和法术,等银鱼再次召集他们集合时,已过去六左右。
虽苍木的任务时间充裕,可也不能太过放松,忽略意外的可能。
于是四人聚齐商量后,决定明日就出发苍梧峰。
内门比起外门占地更是辽阔,除去主峰外,还有百多座无主山峰一望无际。
这苍梧峰便是其中之一。
九溪他们进山时无需顾忌什么,四人直接向着苍木最密集的山峰深处走去。
一路上见到的风景都是幽深静谧的。
花木繁盛,芳草萋萋,林中各种动物栖息,偶尔也能看见几只妖兽,不过都是些体型较性格温驯的。
尤其当那湿漉漉的眸子悄悄望来时,竟就连赵烟芜都忍不住轻呼可爱。
银鱼就问要不要抓一只?
赵烟芜虽然有些心动,可最后还是摇摇头,“现在不妥,不如等我们完成任务后再。”
苍木坚硬,四个人要收集千株以上,且不得用法术灵器大肆破坏,这可不是一般的困难。
他们得像砍柴一样,心砍伐苍木分枝,还不能伤害到主株,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屈师弟已经忍不住抱怨开了。
赵烟芜立即上去就是一拳,“若不是这样,那人家还会把这个任务留给我们?早就被抢完了,况且又想任务没困难没危险,又想任务奖励丰厚,你做梦呢?”
屈师弟顿感委屈,揉着脑袋道:“赵师姐,我就随便抱怨下,你干嘛突然发这么大火。”
那是当然。
这任务是银鱼亲自挑的,你倒是随便抱怨下了,可听在她耳朵里却就成了是在抱怨银鱼,她不发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