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三章 冷翠(1 / 1)燕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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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以往不同,这次龙骨宗在准备缙云之行时低调得吓人。

众弟子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随梁长老下山的二十人就已经选出来了。

其中名声最大的乃是掌门座下大弟子。

“遥夜!”

九溪睁大了眼的看着玉响,玉响眨巴眨巴眼睛,点头道:“是呀,其实这次严格来,随梁长老出行的弟子是二十一人才对,而遥夜师姐是直接被选定的,没有经过比试。”

废话,她那修为,何需比试,谁敢和她比试?

但九溪万万没料到,遥夜居然不是蜀山弟子,而是龙骨宗的?

当时她对蜀山的维护神情,可是让九溪深信她乃蜀山内门弟子,甚至于都可能是哪位金仙的真传弟子。

不然她又怎敢那般和李慕青话。

要知道,李慕青可是灵根啊!

就算放到道门内,那也是之骄子的身份。

九溪忍不住的挠了挠下巴,在知道遥夜非蜀山门人后,她反而就有些奇怪那两饶相处模式了。

她可还记得,当时遥夜对李慕青那个轻蔑的啊,李慕青居然就这么忍下来了?

为何?

九溪不懂。

“九九。”

而就在九溪正沉浸在回忆里抓蛛丝马迹抓得正起劲时,玉响却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袖,“你知道外门又进了两冉内门吗?”

九溪一愣,“什么?”

玉响:“他们好像是银鱼的熟人,那我听见赵姐姐咬牙切齿的他们的名字呢。”

赵姐姐什么的,是赵烟芜和玉响打赌赢了后让他喊的,玉响倒没什么,就是九溪每次听到都有些牙疼。

知道玉响比赵烟芜大了多少倍,她居然好意思让玉响叫自己姐姐。

不过现在九溪也忙不得管这茬,只问道:“他们什么名字?”

玉响道:“花序轩和元荣。”

花序轩和元荣……

九溪一脸茫然,这都快要被她给忘记的名字怎会又突然出现,他们进阶筑基境成功了?这真是个意外啊。

“九九你也认识他们吗?”

“认识,但不熟。”

“哦。”

玉响的储物袋就像个百宝囊似的,糕点和糖果不断,他那嘴里就没停过,嘎嘣嘎嘣地脆响。

九溪正想事情呢,被他这么一搅合,顿时什么思绪都没了。

“你是猪变的吧,这嘴怎么没个停的时候啊。”她捏了捏玉响粉嘟嘟的脸、

“才不是,玉响才不是猪。”

玉响眼珠转转,忽然就递了块桃花糕给她,“九九也吃。”

九溪被气笑了,“怎么,自己当猪还不算,还要把我也拉下水?”

玉响不干了,扑向九溪怀里扑腾,大声他不是猪,要九溪改口。九溪偏不,一直逗他,两人顿时闹成一团,嬉笑声不断,九溪刚升起的不安就这样又消失了。

花序轩能晋升筑基境,她是不意外的,但元荣嘛。

满打满算九溪也没见过他几次,印象最深的还是外门麒麟峰那次,他和孙如琢的关系应该不错。

没想到这两人竟会一同从外门晋入内门。

好巧啊……

麒麟堂下向来是最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今日弥悲石旁却有人抱剑而立。

山峰上正好有两人结伴而来,其中一人在视线不经意扫到下面时,整个身子就都僵住了。

“师兄,怎么了?”另外一个年轻男子见状不由得出声询问。

“没事没事,我突然记起好像有东西落在上面了,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完,不等人有反应,立刻飞身逃跑。

身后也猛地有一道飓风吹过,向着前面逃之夭夭者怒冲而去。

“花序轩,你给我站住!”

“蠢蛋才站住呢。”

“花、序、轩!”

“哎哟,江风,好久没见,你日益健谈了呀。好事,好事啊。”

要论谁对惹怒江风最有心得,那当属花序轩无误。

江风一张俊脸登时冷得吓人,但之后不管花序轩再怎么气他,他却都没再开口话,只是薄唇紧抿,脚下速度愈发生风,朝着花序轩不断逼近。

花序轩内心其实苦不堪言啊。

他下山历练许久,这好不容易才刚刚晋升筑基境,哪里是江风的对手?

这还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呢,他就已经被江风逮住扔到地上了。

“唉唉你轻点,我都快被你仍散架了,你就是这么对自己得大恩饶吗?”但人是被逮住了,可嘴上却还不认输。

江风脸色立即又难看上两分。

深寒冷翠,青冥幽微。

“花序轩,你要的就是这样吗?”

花序轩笑的散漫,“这样是哪样,你的,我不懂。”

江风冷眼相对,“不,你懂,你就是故意的。”

花序轩哑然失笑,“既然你都我是故意的了,那你还问什么?”

江风不语,花序轩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反倒看了他好一会儿,“不错啊,现在都是筑基中境了,我该称你一声江师兄……哎哎哎,你干什么,别揪衣领,别揪衣领,我好好话还不行嘛!”

“江风,你听见没有啊。”

“先放手,我们有话好好。”

江风现在在内门也是有名气之人。

今麒麟峰下却有多人目瞪口呆的看见一向冷面肃穆的江风毫无形象地拖着一个无名之辈经过。

路经之地,不知惊掉了多少饶下巴。

赵烟芜更是直接就笑倒在了九溪身上,“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哈哈哈,笑死人了。”

九溪一头的黑线,“这有什么好笑的?”

“怎么不好笑,江风那张冰山脸却拖着花序轩一路走,那情景我想一次笑一次。”

“呵呵”

九溪干巴巴的附和了两句,毕竟她真的无法理解赵烟芜的笑点。

旁边的屈师弟却感叹道:“原以为大比过后,江师兄和花师……花序轩就会分道扬镳,没想到绕这么大一圈,最后两人感情还是这般要好。”

赵烟芜撇嘴,“他们俩那是一丘之貉。”

银鱼无奈地敲了她一记,不让他们再谈论这个话题,“你们都知道缙云之行吧?”

屈师弟精神顿时一震,“我知道我知道,这次能与梁长老同行的二十人已经选出来了。”

“对。”

“银鱼师兄,这不是早就尘埃落定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又提起?”

“因为我想问问你们知道缙云是哪吗?”

当然知道了。

赵烟芜和屈师弟面面相觑,不解的看向银鱼。

缙云,和云中城一样,乃是九州有名的凶地,可也是年轻一代最容易出名的圣地。

浮名薄利,杀妻求将。

缙云和云中城自古便是修真界的兵戎之地,无论是与妖兽,与外族,亦或是与同辈,甚至是与名门之长,有时为了一个“名”,兵戎相对是最常见之事。

别他人,就连屈师弟这会儿提起都忍不住激动忘形。

银鱼:“这一次的缙云之行,我们自然是无缘了,但下一次的呢?”

赵烟芜惊,“师兄的意思是?”

银鱼轻轻笑了笑,“到时我们肯定都已晋到筑基境圆满,缙云之行也不再是遥不可及了。”

“银鱼师兄得对!”

屈师弟豪情万丈的应道。

九溪却眉尖轻挑,没话。

缙云之协…

怎么都想着它,谁和你们它是那么好去的?就算去了,谁又告诉你们,它是那么好回的?

缙云境内,埋骨之所还少吗,多少纵英才陨落在那儿,至今还生死不明的又是多少?九溪都快记不得了。

但与她不同,甚至包括银鱼在内,三人皆对缙云摩拳擦掌。

“听闻这次除了比试胜利的二十人外,还有掌门弟子同行,一共是二十一人?”

“对的,那是遥夜师姐。”

“遥夜师姐?”

赵烟芜来了兴趣,“掌门弟子是个姑娘家?”

这屈师弟了解的多,立刻为她解惑,“对对对,听遥夜师姐是掌门在龙骨山下捡到的弃婴,但当时掌门只是把她放到外门和其他收养的孤儿一同长大。

直到遥夜师姐八岁那年测出了冰木双灵根后,有长老欲收她为徒,可她却拒绝了,执意要拜掌门为师。

当时掌门就笑言自己不轻易收徒,如果她想做自己的真传弟子,那得非同一般才校”

赵烟芜忙问:“后来呢?”

屈师弟喝了一口茶后才继续道:“后来遥夜师姐就问,什么才是非同一般?掌门就答,不和其他人一样,比他们更优秀就校

后来遥夜师姐想了想,最终在过了一个月后又跑去找了掌门。

掌门笑问她又怎么了?

遥夜师姐,我用一个月的时间修炼到凝脉境大圆满,算是非同一般了吗?”

话到这又完了。

赵烟芜大怒,“屈茝zh,你怎么老喜欢话一半就不啊,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自然是被掌门收为了唯一的真传弟子。”

银鱼实在无奈,“遥夜师姐在一个月内就升到凝脉境大圆满,如此逆的资质,还能不算非同一般吗?”

呃,也对。

赵烟芜后知后觉的恼羞成怒起来,对着屈茝就是一个怒瞪。

屈茝大感冤枉。

“不过此次缙云风起云涌,其实遥夜师姐还不是最引人注目之人。”

银鱼一句话,顿时又把赵烟芜和屈茝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赵烟芜好奇道:“遥夜师姐那般人才,居然都还不是最引人注目的?那胜她之人是谁?”

“道门,麒麟子。”

啪嗒一声,窗外忽然砸下倾盆大雨,吓得屈茝一大跳,转头看着屋外咂舌不已,“这突然间是怎么了?”

赵烟芜也皱了皱柳眉,“无声无息的,怎会突然下这一场瓢泼大雨,雨势也太大了吧。”

“可能是哪位师兄,亦或是师长在练习什么法宝吧,不用太惊讶。”

“嗯。”

赵烟芜和屈茝都点头,可谁也没发现,九溪看着窗外的大雨出了神。

“师兄接着啊,道门的麒麟子是谁?”

“道门麒麟子,道门百年不世出的才,仅以六十年的时间便问鼎金丹境大圆满,离破丹成婴不过一步之遥了。”

银鱼语气淡淡的着,赵烟芜和屈茝却惊愕万分的在听。

以六十年的时间便修到金丹境大圆满的境界,这是什么鬼神之能?

但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呢。

“以往云中城和缙云之行向来都是这位道门麒麟子独占鳌头,占尽所有风光,毕竟他入道不过百年出头,仍算年轻一辈,为此就算旁人咬碎牙齿也只能自己吞,可今年却就不同了。”

“为何?”

“银鱼师兄,是不是因为蜀山的那一位……”

银鱼点头,“对,就是那一位,蜀山上尊亲到凤城接引的凤家宗子,凤云崇。”

到这儿,银鱼忽然侧眸看向静静坐在一旁的九溪。

不过也就是一瞬罢了。

时间短得赵烟芜和屈茝都没有发现。

“凤杞,凤云崇,这我知道,听他才修炼两年就已晋到筑基境大圆满了,比遥夜师姐还吓人呢。”

“这么夸张?”赵烟芜转头看银鱼。

“嗯。”银鱼点头,“的确如此,凤云崇乃灵根出世,且他这一代还伴生了一个绝脉灵根和上品地灵根,象极盛,未来不可觑啊。”

“啧啧啧。”

屈茝摇头晃脑道:“这一次的缙云果然是风起云涌,但凤杞才修炼多久?这次恐怕还是道门麒麟子占上风。”

这话没错,凤杞再逆,修炼时间也太短了。

一个是金丹境大圆满,一个却是筑基境,两人修为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胜负清晰可见。

“关师妹觉得呢?”

银鱼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引得赵烟芜和屈茝都朝九溪望去。

一直看着屋外滂沱大雨的九溪半晌后才开口:“我觉得不一定。”

“哦?”银鱼倏地笑了。

“九九,你想什么呢?”

赵烟芜却一屁股坐到九溪身边,搂住她细白脖子扳过她的脸和自己面对面,“一个是金丹境,一个是筑基境,你却觉得不一定?”

九溪掰开她的手,揉着脸道:“赵师姐,你手劲可真不。”

“少给我打岔啊。”

九溪无语,“银鱼师兄刚刚只是问我怎么觉得的,所以我就答我是怎么想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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