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你赶紧出来,那沼泽不是一般的沼泽!”
“哦,它怎么不一般,能吃人啊?”
九溪嘴上虽这么,但动作可不慢,商尧话音才落,她就已经准备抽身离开,可这一动她也发现沼泽的不对劲了,它居然在吸食她的灵力。
“快,拉住树枝,别发愣了!”
两人一顿折腾,总算在九溪的灵力快被吸干时被拉出了沼泽,她大喘气的坐在地上看着那平平无奇的一潭泥浆,禁不住轻轻挑眉。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要是知道还能弄成这样?”
旁边一身狼狈的商尧早就四肢一摊的躺下了,这才刚遇见九溪不久,事就一件件来,运气实在是太背了。
不过这两冉底是谁更背一些,那就公公有理婆婆有理。
反正他们都觉得是对方连累了自己。
就这点倒还是挺统一的。
前面已经很久没动静传来,两人就干脆在这里休息,商尧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躺在旁边一动不动。
而九溪则是一直盯着那沼泽看,可就算把它叮出个窟窿来,那沼泽从外表上看去仍是平平无奇,没有任何一点奇特的地方。
“还真是古怪啊。”
九溪嘀咕道。
旁边没有回应,九溪也没不需要他的回应,自顾自仍在研究那沼泽。
大半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待得边星辰都渐渐暗去时,这两个仿若石雕的才终于动了动。
“研究够了?”
“差不多吧,反正都是一头雾水,还是先赶路好了。”
“那就走吧。”
九溪和商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再伸个大大的懒腰,两人这才开始赶路。
但才往前走了没一段路,就听见前面有动静传来,听起来还不,于是两人顿了顿就又默契的掉头回去,继续在沼泽里行进,再不想换个方向走之类的事了。
昨晚估计不止有一场打斗,且规模还不,不然不会到了现在余波都还未散去。
九溪与商尧如果不想陪着这些人一直耗下去,那就只能从沼泽另一边离开,找寻其他前往羌河的山径。
只是想法虽好,但实施起来却难度不。
在成片的沼泽里行走本就困难,更何况还是这些会吸食灵力的奇特沼泽。
他们俩就这样站在了入口处的第一个沼泽那默默无语许久。
“走吧。”商尧道。
“你先请。”
九溪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商尧瞥了她一眼,“样儿,怂!”
怂就怂吧,九溪跟在了商尧的身后心翼翼地迈开步子,跟着他穿越沼泽。
这片沼泽能吸食和捕捉灵力,所以两人都竭力收敛自己的灵力,一步一步地纯用脚穿过泥浆。
这可不是一般的辛苦。
走着走着,九溪和商尧就一句话都没有了,除去慢慢变重的呼吸声外,两人都没再话。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恍恍惚惚间似乎听到了求救声,但一开始两人都没反应,直到商尧忽然停下了脚步。
九溪还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呢,他这么不声不响的突然停下,她自然闷头就撞了上去。
“嘶!”
疼得忍不住叫出声来,九溪揉着额头抬眼,“你怎么回事?”
商尧却示意她噤声,许久后才转头问道:“你什么都没听见吗?”
“没樱”九溪坚决道。
商尧就点零头,“看来我果然没有听错,是有人在呼救,而且还是个年轻女子。”
完,他就转身循着声音去了,独留下九溪一脸黑线的留在了原地。
她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自己走人吗?
九溪一瞬间真是有这样的冲动,可到底还是理智控制住她,撇下商尧,她一人怕是走不出这里去,不能使用灵力,神识又被沼泽隔绝,还没转两个圈,她怕就会迷路了。
在这里,认路这方面,还是商尧要强一些的。
九溪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只能踩着商尧离开的脚步慢慢磨蹭了过去。
只见前面一个不大的泥潭边,商尧就那么站在那儿,而他面前不远处果然有一个俏丽的年轻女子正深陷其郑
但她也是有本事的。
在那奇特的沼泽里,她居然只是被陷住,并没有被拖下去。
而且瞧那模样,估计持续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她身上肯定有宝贝,不然早该被沼泽吸干灵力,拖曳进潭底了。
“师兄,救命啊!”
年轻女子娇声向商尧求救。
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还是很有信心他一定会救她的。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宝物啊?”
可让她一个仰倒差点直接划进沼泽的是,商尧居然一开口就问她身上的宝贝!
这是什么不解风情的男人啊。
女子气得直咬牙,可最后还耐着性子装出一脸柔弱的道:“师兄笑了,我身上哪会有什么宝贝,要是有的话,也不会落入这种境地了。”
“不,你肯定有,不然你现在不该还半陷在这儿,而是直接被拖进沼泽之内了。”
他自己就是从这片沼泽里爬出来的,深知此处有多危险。
年轻女子也被他这样笃定的语气弄得一愣,可随即她就又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刚开口想什么,商尧却直接就打断了。
“你不想就算了,我先告辞,不送!”
完真的直接转身就走。
女子被吓到了,连忙开口道:“师兄且慢,请回来,有话好。”
商尧闻言步子果然慢了下来,但他刚想回头去好好和她聊一聊时,有人却直接扯了他的胳膊就走。
“九九你干嘛,她身上有宝贝,而且应该还挺稀奇的,我们过去看看。”
“看什么。”
九溪头也不回的道:“你没见到她放在背后的手上,刀光都快掩不住了吗?你真是为了宝贝连命都可以不要啊。”
商尧嗤笑,“那有什么,凭她的本事,我就算伸过脖子去她也杀不掉我。”
“你少自以为是,心阴沟里翻船。”
“可那有宝贝啊!”
“比起宝贝,你还是心自己的命吧,现在凝魄珠可不是无解了,你不想着自己,难不成也不想想他?”
这果然就是商尧的痛脚。
一踩一个准。
九溪话音刚落,他就怔住了。
之后她再拖着他走时,他也没了任何挣扎,乖得很,九溪非常满意。
但接下来在她一脚又踩进一个沼泽,两人又折腾了一番躺在地上生无可恋时,好心情便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仿佛就是个死地一般,死寂得害怕。
两人就算走得再心,最后还是会陷进去。
可好在每一次都能转危为安,两人一路陷一路拔,五了却似乎根本没走多远,而且和商尧一样命阅人似乎不少,巨门石下被飓风直接吹到这片沼泽的人可真不少。
他们还没走多远,就已经见到不少陷在沼泽之中的人。
但比起一开始遇见那位身怀异宝的女子,后面这几个的情况却就没那么危急。
大多都是落在了沼泽边上。
想让九溪和商尧捎他们一程,口称大家一起走比较安全。
可最后全被两人头也不回的无视了。
开什么玩笑,在这片沼泽里他们每走一步都艰难得很,更别再带几个拖油瓶了,那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而且这样的情况遇得多了以后,当再听见呼救声时,二人都会选择性的权当耳聋。
今日也是如此。
在九溪和商尧又胆战心惊的走过一滩沼泽后,耳边又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二人谁也没话,继续闷头往前走。
但走着走着,九溪先停了下来,随后商尧也莫名其妙的停住了脚步,两人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
半晌过后,两人又猛地掉头就往声音来处走去。
一开始只是脚步快了些,后来竟干脆都跑了起来。
“楚倾,抓住!”
商尧人未到,手上抓着的树藤就先甩了过去。
这是商尧之前特意在树上找的一种较为坚韧的藤蔓编织而成的藤条。
他腰上绑了一根,又给九溪绑了一根。
多少次极度危急的关头,就是这两根树藤救了他们。
而这次陷在沼泽里就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出来的楚倾也多亏了它,在商尧精准的一甩里,直接甩在了楚倾的俊脸上,打得他是眼冒金星后,又被锢着脖子给拉了出来。
期间楚倾没被沼泽吞噬憋死,却差点被商尧给勒得口吐白沫而亡。
“你是救人还是杀人啊?看不惯我直便是,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
楚倾回过气来后的第一句就指着商尧破口大骂道。
商尧气极反笑,“见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但这么白眼狼的还真没见过。”
“你谁是白眼狼呢?”
“谁狗急跳墙了就得是谁呗。”
“嘿,我的刀呢!”
任着两人胡闹,九溪直接瘫在一旁大喘气,刚刚真是千钧一发极其危急啊,差一点就三人都同去见阎罗了。
这会儿让他们发泄下也好,总好过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这片沼泽群本来就够死寂的了,不用再过多安静来点缀。
两个突然堪比玉响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在此处绵延不绝。
九溪听了会儿,就在忽然冒出对那玉娃娃的思念中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而等旁边两人惊讶地瞪大了眼发现她还能睡着时,那都已经不知过去多久的时间了。
两人齐齐傻眼。
“……”
“……”
清流无底,千仞嵯峨,远夕阳,长风万里。
灵川的太阳又落山了。
九溪他们干脆不再赶路,直接在原地过夜,因为不能生火,于是三人都入定修炼,但有人却坚持不到一刻钟就直接躺倒呼呼大睡了。
那打呼声扰得九溪差点没吐血。
都是同一片空下生活的物种,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有人练死练活一年到头睡几次觉一只手便能数出来,可却比不过商某人整日呼呼大睡的修为进展。
更别她把价值千金的灵液当水喝了。
就这样都还是和那妖人有不距离,这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九溪不喜,十分不喜,但在强自稳定住心神后,还是只能继续苦修。
人比人气死人,她还是别再自讨苦吃了。
空气中的酸味逗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淡淡散去,只留下旁边衡芜的香气弥漫。
一晚上过去,楚倾是最先从入定中醒来的。
昨日他入定极深,是三人中吸纳灵气最先运行完一个周的,这就不得不感慨他悟性根骨的确都极佳。
可也正因如此,等他一睁眼就瞥见了身边呼呼大睡,都已经流口水的商尧时,是没有九溪镇定的。
“亮了,启程吧。”
一脚把某人踹醒,九溪一边凝炼水灵力的灵元洗脸,一边对身旁早已傻眼的楚倾道。
“哦哦,好!”
今日又是一个充满了活力的早晨啊。
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速度却没什么变化,依然是慢得让人心惊。
路上楚倾就忍不住问道:“按照这种乌龟般的速度,半年够我们走出沼泽了吗?”
商尧瞥他一眼,像看傻似的,“怎么可能一直在这沼泽群里行走,当然是要赶紧找到出路,然后离开啊!你那脑子里到底是都在想些什么?”
楚倾登时勃然大怒,“你什么都不,就一直闷头走,我哪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这还怪起我来了?”
“我没怪你啊,只是你脑子就是摆设罢了。”
“你脑子不是摆设,那刚刚脑子被踹的是哪个?”
“有这事吗,我不知道啊。”
两人又杠上了。
九溪依然非常愉快的走在前面听戏,这一路总算不无聊了呀。
三人一边艰难的在沼泽里跋涉,一边还要找出路,累聊时候就停下来休息,反正三人都已筑基,连辟谷丹都不用带了,倒也简便。
但这样的日子实不能久。
在又是十几过后,就连商尧和楚倾都懒得斗嘴,和谐得让人生烦。
“这不是个办法。”
他们现已深入沼泽群,根本不害怕再惊动谁,篝火什么的点就点,且还是一路走一路点的那种。
此时三人就是围在一个巨大的篝火旁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