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温度很足的室内,穿着一件藏了短裤的灰色中长款低领针织衫,染成蜂蜜茶色的头发懒懒的扎了个丸子头,一张脸白嫩又精致,但眼角还是难以遮掩几条细纹。
女人眨了眨眸,与槐花大眼瞪眼了几秒,道:“花儿,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课。”槐花打了哈欠,又:“妈,不是我你们,这大好的气,你和我爸不去外面转转,就在家通宵打麻将?你这是刚睡醒,还是没睡啊?”
嗯……
她就是孟氏兄弟的亲妈,谷蔓。
民族大学历史学院教授,也是书法师、国画师,可能看外表看不出来,但如假包换。
“外面冷飕飕的,哪有在家打麻将舒服,我这刚下场儿,准备睡。”谷蔓过,又问:“你不是看你哥去了,羡儿身体怎么样了?”
“您自己去看看吧,他现在带了个姑娘去熊哥家了。”
“嗯。”应着,谷蔓就准备去拿衣服,但走了两步,她终于是意识到了什么,“姑娘?”
槐花又打个哈欠:“是啊,我也吓了一跳,两人都同居了……”
空气里,先是寂静了几秒。
接着……
“啊!老公啊!”
不过那麻将房顿时麻将哗啦的声音没有了,传来的是一道浑厚的男人声线:“怎么了?”
“咱家孟羊羊拱白菜了!拱白菜了呀!”
1991年生,属羊。
槐花届时闭起了眼睛,抬起手揉了揉耳朵,“妈,妈,先表激动!”
……
北嫣还在继续看那面照片墙。
墨桪料想孩儿是对孟子羡感兴趣,他直接去隔壁翻出了一本蒙了灰的相册。
“宝贝儿,你看看这个,老孟从到现在的照片都有!”
一听这个,北嫣来了兴趣,她转身接住,然后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会走路的阿离现在正是不喜欢被抱的时候,他咿咿呀呀的拉着孟子羡满屋子玩了,而北嫣开始翻看照片。
相册里的照片很多,墨桪就在她旁边,瞧着她翻到的内容,还多言了一句:“有些也不是我和老孟的,还有我们父母好友们的照片。”
北嫣点头,继续翻看。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在瞄到一张早年的照片时,瞳孔一震,随即闪烁的厉害。
是一张四个孩子的合照。
照片上的日期是1999年10月1日。
十九年前的国庆节拍的。
最大的孩子是墨桪,没有孟子羡,然后还有一个约么三四岁的女孩儿,除了这三个……
还有两个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幼儿,一个她很容易能认出来,是孟子淮,而另一个……
另一个那个留着软软的头发,白白胖胖,眼睛很大的幼儿……
看到此,北嫣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死死的紧握,心跳的厉害。
那……竟然是她。
要她为什么能认出来,还没有一点惊讶的话……
是因为寺庙里,有她幼儿的照片。
禅师大人,当年捡到她时给她拍了一张照,还交给帘地的警局,那么做本来是想帮她找到家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