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诡秘的力量,缠绕住了南春宇的手腕,让他举起的刀非但迟迟无法落下去,反而缓缓反手将刀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卧槽,明明就要反杀了,难道要被反杀了。”南春宇震惊的发现,他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手握着刀缓缓抹向自己脖子,连松刀都做不到。
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却突然发现对手竟然还有个这么个幺蛾子能力。
“异己手综合症,你…你认识那个人!”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皮肤,殷红鲜血渗透而出,南春宇开口道。
他一眼就看了出来,妖娆男绝对是异己手综合症患者,他想到了在去档案局的公交车上遇见的那个古怪男人。
这种病症极少,全球也不过才数千病例,普通人一世都难遇见,他不相信自己在短短一天内遇见的这两个患有同样病症的人,会毫无关系。
“嘿嘿,尘世间一切烦恼、苦难都是假象,我是被神派来接渡你的。”杨已潼的声音有些京腔,而且词不达意。
“我并不打算被你的神接渡。”
“你没有选择,从他盯上你的那一刻开始,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去净化这个国度,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嗤!
单刀又切入皮肉半分,一道鲜血激射出出,南春宇觉得自己已经坚持到了极限。
古亭内!
那个白衣女子扣着刀环的玉指,轻轻一捻,挎在腰间的朴刀出鞘,贴湖而奔,波光粼粼的湖水被劈成了两半。
朴刀出鞘,瞬息而至。
叱的一声,斩断了杨已潼那不知什么材质的银色双腿,让他瞬间跌倒在了地上。
没等南春宇有什么动作,那朴刀飞至不远处,竟然又倒卷而回,贯穿了杨已潼的腋下三分处的血肉,带着他越过了湖泊,钉到了古亭的圆柱子上。
越过闪烁波光的湖面,南春宇向那里眺望,这才注意到,原来那里一直有几条人影在看着这里。
不过夜色太黑,他看不清对方面容,只能看出,坐着一人,一条影子笔直,一条影子扶着栏栅,一共三道人影。
加上像泥鳅一样马上就要从柱子上死命挣扎下来的杨已潼,一共是四个人。
扶着栏栅的人忽地拔出朴刀,杨已潼身躯坠落向地,他深知不是此人对手,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跃进湖中潜走。
轰!
但一条手臂却环住了他的脖子,猛的扣在了古亭柱子上,可以听见咔嚓咔嚓的碎骨声从杨已潼颈部传来。
大口的血块自口中涌出,杨已潼却狰狞的看着古亭中的三人嗜血狂笑。
旁边,三通看着这一幕,对身旁站着军姿的寒战低声道:“雪彤今天是怎么了,有点暴躁啊。”
寒战挠了挠头:“杀气…是重了点。”
背着身的江雪彤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那名青年的第一眼,她就莫名烦躁。
这种情况,就连她自己都是微微一愣,不明所以。
一手锁喉,一手提朴刀,江雪彤回头笑了笑道:“我暴躁吗?”
回眸一笑,百媚生,但是笑意却冰寒无比。
三通也不回答,干咳一声道:“江雪彤同志啊…轻点,在使劲他就死了,留着他还有用。”
江雪彤朴刀反手敲在了杨已潼脑门,顿时杨已潼便昏死了过去,一颗比鸡蛋还大的脓包迅速在脑门上肿了起来。
南春宇看着古亭中的三道人影,没有挪脚。
他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人。
不过在将杨已潼制服后,南春宇就看坐着的那人起身了,似乎是慵懒地对自己挥了挥手,三人便上了一条小船。
南春宇一脸煞白,跌跌撞撞的向公园外走去。
他没选择去医院。
肩部、后背以及之前献祭时自创的伤都不致命,但也绝对不轻。
尤其是肩部的贯穿伤,单刀那细长的刀身刺穿身体,带进了一股力量,体内就像是有一条带刺的泥鳅一样在体内乱冲。
他知道,这是觉醒者特有的力量。
虽然献祭的力量消失后,他在力量上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但他体内还有系统,还有原始觉醒液,还隐藏着那些病友大佬的力量。
总之,他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虽然挨了一刀,却依旧没昏过去,伤口已快速结痂,而且他能感觉到死亡抗拒】在缓缓修复着刀伤。
……
红姐是一家足疗店的按摩女孩,贼正规的那种。
关店打烊,已是深夜时分,红姐一个人沿着老公园湖畔的公路向家里面走去。
走一半,忽然听到远处草丛一阵耸动,这地方常有野猫野狗出没,她倒也没在意,但走近一看顿时白皙的胸脯一阵涌动。
竟然是一个男子七拧歪的站在路边。
男子年纪不大,二十三四岁,一身的酒气,一边小解着口中还振振有词:“
莫说我穷得叮当响,大袖揽清风。
莫讥我困时无处眠,天地做床被。
莫笑我渴时无美酒,江湖来做壶。”
男子说着抖了抖小兄弟,放肆大笑:“哈哈哈…好诗啊好诗…”
见男子又哭又笑,以及远远飘来的那阵浓浓的酒气,红姐心有惧意,打算向远处绕路而行。
就在这时,男子也发现了红姐,看着昏暗的路灯下那有几分妩媚的路人女子,顿时清醒了几分。
这女子大概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是颇有几分姿色,一身火红的短裙,加上脸上那妖艳的妆容,典型的一副夜店女郎打扮。
男子放肆笑了一声,然后对着红姐吹了个流氓哨。
红姐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连忙头也不敢抬的加快脚步,想要从远处绕过去。
可男子跨着大步就追了上来,一下子拦住她的去路。
退无可退,红姐头也不敢抬地道:“大哥…你…你有事吗。”
男子一见红姐这副娇羞可人的姿态,一听这软绵绵的声音,立刻就是一个激灵。
“你怕我?”男子厉声道。
红姐蜷缩着身子,像个小猫咪一样摇头道:“不…不怕。”
男子立刻恼怒道:“你胡说,你跟那群人一样,也怕我的紧。”
说着,一把抓着红姐,就粗鲁的往树林里面拖。
“玛德,本少爷好歹也是京城许家大少,竟然落到这步田地,连个夜店女都怕本少。”
“好好好,你放心,少爷我很温柔的。”
红姐一介柔弱女子,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心里恐惧,加上对方力气大的惊人,她那不值一提的反抗毫无作用,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喊声。
不过这野公园里夜深人静的,她那哭喊声根本无人理睬,反而让男子平添了几分兽欲。
就在红姐绝望之际,远处有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红姐本来升起的希望顿时破灭了,看这走路的步伐又是个醉鬼,走路都是个问题,更不用说救人了。
此人正是身上带着重伤的南春宇!
他见到这一幕时微微一愣,想了一下是走还是留。
转念一想,眼前男子身高体宽,强壮异常,献祭的力量已经消失了,自己这个状态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过对方。
而且,别人的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想到这,转身正要走。
“看什么看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娃子,也想管爷爷的好事?”似乎是没意识到自己并不比对方大几岁,身后的男子恶狠狠的喝骂了一句。
南春宇才迈出去几步的脚僵了下来,
他也是真走累了,想歇歇了,这还有好戏看。
于是,他转过身去,也没说话,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男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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