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33 替小祖宗出气(2更)(1 / 1)二堂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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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墨染阁。

君墨染斜卧于鎏金软榻上,长发如墨散落在天青色银丝缎绣被衾上。

他双眸紧闭,刀刻般立体的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场,薄唇微抿。

从子时到寅时,整整两个时辰,他一直维持着一个姿态,难以入眠。

窗外雨淋淋,不知凤无忧在何处避雨?

她性子嚣张狂妄,若狂莽壮汉般不拘小节。

可她的身子骨,太过纤细,怕是受不得狂风骤雨。

寅时末,君墨染倏然起身,冷睨了眼泛着冷白光面的墙壁,忽然忆起凤无忧被他钉在墙上时的情景。

略显英气的眉,灿若辰星的桃花眼,高挺小巧的鼻,厚薄适中引人遐想的唇,若脂玉般细腻光洁的肌肤……

暗夜中,君墨染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凤无忧的一颦一笑。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濒临失控,君墨染暗忖着,得加快进程,彻彻底底驯服这小东西!

不然,她不在的日日夜夜,他心里总觉没着没落,堵得慌。

辰时将至之际,君墨染已然起身,立于窗前,心不在焉地望向门外的羊肠小道。

铁手打着哈欠从窗外经过,忽见君墨染鬼魅般立于窗前,衣冠楚楚,神情肃穆,双腿一软,“咚”地一声磕在地上。

“王,您睡不着么?”

“什么时辰了?”

“辰时初刻。”铁手揉了揉眼,恭声答道。

“进屋。”

君墨染扫了眼一脸懵的铁手,淡淡言之。

他原想让铁手陪他下盘棋,与其苦苦等待,不若寻些事做。

铁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扭扭捏捏半天不敢进屋,“王,您不上朝么?”

“不。”

铁手一听,急了眼,深怕君墨染色心一起,将他按在榻上一顿操作。

昨儿个,追风和司命还在绘声绘色地说着君墨染心疾复发后,将凤无忧虐得惨叫连连。

想不到,今儿个,竟轮到自己了。

铁手哭丧着脸,瘪着嘴小声嘀咕道,“王,属下这就进屋。您可千万要轻些,属下怕疼。”

“………”

君墨染无语地望向吓得双腿发颤的铁手,愈发觉得他不靠谱。

“陪本王下棋。”

“啊?”

铁手本抱着必死的决心,结果君墨染轻飘飘来了一句陪他下棋,总算活络了过来,殷勤地应着,“遵命。”

二人端坐于棋盘前,君墨染单手执棋,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王者之气。

他随意地落下一子,漫不经心地问道,“北璃一行,可有收获?”

铁手浓眉紧拧,一边思忖着该如何破局,一边心直口快地答着,“收获颇丰。就是不知,王有没有兴趣听属下从头说起。”

“说来听听。”

铁手清了清嗓子,将他在北璃所探得的消息娓娓道来。

“凤小将军生母邱如水,原是北璃王后凌素素的洗脚婢。传闻,十八年前,凤小将军生父凤之麟于宫宴上一眼相中了王后的洗脚婢邱如水,当即向王后要了人,将之带回将军府,给了她一个名分。不过,奇怪的是,邱如水并不得宠。直到四年前凤小将军锋芒毕露,在北璃和西越的几场战役中,勇破敌军,凤之麟才将邱如水抬为平妻。”

这些细枝末节之事,君墨染早已调查清楚。

他并不关心凤无忧的身世,只想知道她的过去。

铁手缓了一口气,继而说道,“当下,北璃百姓皆将凤小将军当成了轻薄璃音公主的淫贼,举国上下骂声一片。只是,属下探知的真相,却与坊间流传的谣言大相径庭。”

“说。”

“听北璃营帐中凤小将军的部下亲口所述,凤小将军严谨自律,为人正直,绝对不可能以下犯上,轻薄北堂璃音。出事当晚,凤无忧并未命人绑架璃音公主。事实上,是北堂璃音扮成小厮,混入军营之中,对凤小将军投怀送抱。不巧的是,这一幕恰巧被北璃王亲眼目睹。北堂璃音为了自身名节,反口污蔑凤小将军,一口咬定是凤小将军将她绑到营帐之中,意图行不轨之事。”

君墨染剑眉微蹙,冷声道,“派人深入北璃王宫,废了北堂璃音双足。”

“王,北璃王的实力不容小觑。在北璃国土上对北堂璃音动手,恐有被发现的风险。”

“那又如何?”

君墨染落下一子,迅速结束了残局。

他声色狂拽,孤傲,全然未将叱咤一方的北堂龙霆看在眼里。

“遵命。”

铁手见君墨染态度如此坚决,便不再多话。

正欲起身之际,铁手忽而想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沉声道,“王,北璃坊间还流传着凤小将军的风流韵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说。”

“说。”

“照理说,北堂璃音既与凤小将军交恶,凌松柏作为北堂璃音的嫡亲舅舅,应当坚定维护北堂璃音才对。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凌松柏却于近日公然在朝堂上为凤小将军平反,态度尤为坚决。”

“三日内,查清北堂璃音。”

铁手躬身应道,“是。”

君墨染暗忖,北堂璃音对凤无忧下手一事甚是蹊跷,这之中兴许还有隐情。

倘若,北堂璃音真心喜欢凤无忧,断不会如此冒进闯入营帐中投怀送抱。

她此举,更像是蓄意嫁祸凤无忧。

再者,世人皆知北璃右相凌松柏和北璃王一个德性,极其护短。

依照目前的形势看,凌松柏公然在朝堂上声援凤无忧,确实奇怪。

片刻之后,君墨染回过神,缓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风流韵事?”

铁手摇了摇头,“属下还听过一个传闻,说是凌松柏嫡子凌天齐,思慕凤小将军多时。”

“凌天齐?”

君墨染只觉脑壳隐隐作痛。

近年来,他习惯了用杀戮解决争端,许久未听过这些家长里短,细枝末节之事。

“据说,凤小将军时常同凌天齐一道喝茶品茗,关系甚是融洽。”

君墨染闻言,心中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掌挥下,棋子散落一地,棋盘粉碎成渣。

铁手见状,惶恐地看着面色冷沉的君墨染,支支吾吾道,“王,属下知错。从今往后,定苦练棋艺!”

屋外,追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下腹诽着铁手当真是个不开窍的呆子。君墨染分明是在吃凌天齐的醋,铁手竟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棋艺太差惹怒了他。

待铁手诚惶诚恐退出内室,君墨染冷睨了一眼立于门口岿然不动的追风,心中燥火顿起。

他冷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追风看了眼天色,审慎答之,“辰时末刻。”

岂有此理!

凤无忧足足迟到了一个时辰,至今未见其人影,真真是胆大妄为。

君墨染郁猝至极,抬眸间,恰巧对上咧嘴傻笑的追风,厉声冷斥,“本王花重金聘人教你作诗。你倒好,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找他?”

追风摸了摸鼻子,小声嗫嚅着,“属下今晨已去寻过凤小将军。只是,他刚花了五十万两买下醉柳轩后门一座凶宅,正忙着打理宅院。”

君墨染未料到凤无忧这么快就买下了宅院。

醉柳轩所处的那条街,乃京都中地价最为昂贵之地。

说是寸土黄金,毫不过分。

不过,凤无忧的眼光毒得很,一眼便挑中闹市中一块最为便宜的地皮。

那座凶宅本为富甲一方的商贾所有。遗憾的是,商贾一家老小三十二条人命,均命丧于仇家手中。

自那之后,凶宅便空了下来,无人敢买,均嫌晦气。

追风由衷地感叹道,“凤小将军的眼光,当真不错。”

“不省心的东西!家宅竟买在醉柳轩后门,方便逛窑子?”

追风闻言,识趣地噤了声。

可君墨染郁气难纾,始终揪着追风不放,“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凤无忧行为放浪,你理应严加约束他,怎可放纵他胡作非为?”

追风默默汗颜,他心下腹诽着,连君墨染都拿凤无忧没辙,他哪里敢管她?

再者,君墨染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委实引人遐想。

他若是唤凤无忧为“爹”,又该如何称呼君墨染?

难不成,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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