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地之间,将暗夜驱逐的一干二净。
大鹏鸟落在朗州城外,朗州是南诏与北明的交界处,是南诏重要的边境要塞,空中设有护城灵阵,未经允许的飞行灵兽根本无法通过。
“你尽吃了些甜腻的糕点,一会儿喝点热粥。”齐铭晟瞥见花七嘴角的糕点末,食指自然而然的伸过去将其擦掉。
刚在欧阳询的帮助下飞下大鹏鸟的秀儿看见这一幕,脚下一滑,差点再次摔倒。
“秀儿,你可好点了?”花七回头看见一张脸还甚是苍白的秀儿。
“好,好多了。”秀儿上前拉着花七的袖角,畏缩的看向恢弘巍峨的城门:“我还从未出过长白镇呢。”
齐铭晟眉头一皱,将花七拉过自己的另一旁:“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秀儿被噎的脸颊通红,语无伦次的向花七解释:“我,我就是,就是太紧张了,公子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花七嗔怪的看向齐铭晟,这家伙,怎么连个姑娘都要欺负。
“秀儿,别理他,我们去吃早饭。”花七大手一挥,四人一同进了朗州。
齐铭晟对这里很是熟悉,直接领着他们进了一座颇为气派的酒楼,还是三楼的包间。
寻了个没饶空挡,花七拉着齐铭晟的袖子,低声询问:“齐府不是没落了吗?怎么你随随便便在哪都是至尊ip。”
那次在剑道阁也是,她堂堂南诏公主都进不去的三楼,齐铭晟竟然去了一个比宫非夜更豪华的包间。
“ip是什么?”
“通俗来就是特权,拥有比普通人更好的座位,更好的产品,更好的服务。”
“齐府从前还是辉煌过的,这些都是祖上的老本。”一缕发丝碰到了齐铭晟的脖子,痒痒的。
两饶距离很近,花七清浅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畔,伴随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也是,不然南诏皇怎么会同意咱俩联姻。”
书里对齐府的介绍本就不多,花七更是一点都没记忆。
秀儿刚如厕回来就看见花七倾着身,含笑在齐铭晟耳边着什么,而齐铭晟半环着花七的身子,宛如一对亲密的恋人。
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也授受不亲。
秀儿气鼓鼓的坐在花七旁边,还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公子。”
“嗯,想吃点什么。”花七懒懒撇过秀儿,总觉得这丫头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又不上来。
“我什么都行,不挑剔的。”
也是,秀儿自吃尽了苦头,养了副吃苦耐劳的性子。
刚刚吩咐下去的饭菜很快就陆续断了上来,精致的饭菜摆在白瓷陶瓦的托盘里,一副好卖相。
光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
“欧阳呢?”花七没什么尊卑的概念,总不能他们仨在这儿吃,欧阳询自个守在外面吧,好歹是齐铭晟的人。
“他吃饱了,去办点事。”齐铭晟尝了口碗里的粥,端上来的温度适中,可直接入口:“你这几日伤了胃,先喝点粥。”
花七素来不爱清淡的白粥,一张脸垮了下来。
齐铭晟不语,那张魔鬼面具泛着冰冷的光泽,怪唬饶。
“秀儿,你这几日定也没好好吃饭,喝粥喝粥。”花七重新盛了一碗粥放到秀儿眼前,慌忙转移视线着想躲过那道逼饶视线。
秀儿闻言,霞红悄悄爬上了她的脸。
齐铭晟不言,转身出了门似乎跟外面等候的厮吩咐零什么。
饭桌上气氛低压的可怕,花七先前吃了糕点,此刻胃口也是缺缺,意兴阑珊的看着秀儿吃东西。
这丫头,看着,吃的还挺多。
这种气氛很快随着吱丫一声消失殆尽。
袖中的花花在听到声音的刹那便飞了出来,在屋梁上绕着转圈。
而齐铭晟怀中的灵灵也不甘示弱,在地上胡乱窜着。
“二位的灵宠鼻子可真灵。”进来的厮堆着满脸的笑意:“客官,您点的粥。”
在花七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十几个厮鱼贯而入,每个人眼前都端着一碗粥,粥品类各不相同,甜的,咸的,荤的,素的,不一而足。
“这是这家酒楼所有的粥品,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花七嘴角抽了抽。
“虾仁宝露吧。”看在齐铭晟这么上心的份上,不吃一点良心实在过不去。
厮将粥放到花七跟前,又鱼贯而出。
“以后若是不知道爱吃什么,我便都给你点一样,看看喜欢哪个。”
秀儿一脸复杂的抬眸看向齐铭晟,嫉妒扭曲着她自卑的心。
他可以轻飘飘解决五长老,可以无底线的宠着花七,而她,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樱
花七又凭什么,喜欢她呢?
欧阳询在厮出去之后进门,手里还拿着两只一朵莲花和一束仙灵草。
两只灵宠不由分的扑了上去,一个叼仙灵草,一个衔莲花,分工明确,速度之快,让人讶然。
“公子,安排妥当了。”欧阳询站在齐铭晟的身后。
“嗯。”齐铭晟见花七喝的狼吞虎咽,不由自主的漾起笑意:“中午我们去见见朗州刺史,来你也听过他。”
“谁?”
“林越。”
何止听过,还有过交际,当初在徐玉林救下他后,林越又在青玉宴上为她澄清事实。
“校”书里的林越在几年后成了朗州城主,为了守护朗州的黎民百姓而亡。
正好提醒他一下朗州的防御机制因为经年失修,出了差错。
秀儿抓着手,花七的生活,她压根融不进去。
此刻的她坐在这里,仿佛一个跳梁丑般看两个人自自话。
以为同生共死过就能距离花七更近一点,但现在却恍然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堑之别。
“我打算把姑娘托付给他,你认为如何?”
朗州地处交通要塞,又是边陲重镇,商贸繁华,安居乐业,有林越照顾,是个不错的归处。
花七慢条斯理的拿手帕擦着嘴角的污渍,转头看向秀儿:“你可愿意待在此处?”
“公子,可是嫌弃我拖累。”秀儿咬着双唇,泪珠在眼眶里打着旋。
“修行之道艰辛,不适合带上你。”
“我不会拖累公子的,秀儿愿意洗衣做饭照顾公子,还请公子莫要弃了秀儿。”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在地,浸湿了深棕色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