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齐铭晟发出嗤笑的声音。
“你一个普通人谈什么不拖累,她可以日行千里,你能吗?她能几日不吃饭睡觉,你能吗?她身陷险境,你能救吗?你莫要太自以为是。”
一连串的你能吗将秀儿砸的头昏脑涨。
她不能,就算她拼尽全力也不可能不拖累花七。
“公子”秀儿张着嘴巴,却不出半分辩解的话。
要是,她也能修炼就好了。
花七耐着性子将人脸上的泪珠抹去:“林越是个好人,他照顾你,我放心。”
齐铭晟不悦的皱了眉头,终归没有些什么。
正午的日头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正是初秋时节,路上偶尔有落叶飘下。
齐铭晟抬手拂落花七肩头的枫叶:“还要买什么吗?”
几人一上午跟着花七逛了药材铺、铁匠铺、零食铺、服装铺等等,一上午可以没有休息片刻。
三个修炼之裙没什么大事,秀儿跟在身后连话的力气都没,焉巴巴的跟在后面,时不时还要停下脚步等等她。
“差不多了,一会儿拜访完林越就打算离开。”朗州在西北方向,距离中央的冰霜森林还得赶几的路。
但对花七而言,时间就是生命。
“不在朗州多待几了吗?”秀儿刚赶上他们三人,就听到了花七的话,心里不免闪过失落。
“等事情解决了,我会来看你的。”花七安慰道。
“公子一定要记得。”
花七点点头,眼前便是林府的地界,只是还未来得及打量林府长什么样子,就被齐铭晟拉了进去。
一路上都由老仆带路,这老仆步伐轻快,是个修炼之人。
设宴摆在后花园里,虽然现在花大多都已凋谢了,但林越的花园里还开着诸多鲜花,刚拐了弯,花香便猛地扑进了鼻。
“林兄,叨扰了。”
林越也不生分,转着圈打量了番齐铭晟:“都你腿恢复了,我起初还不信呢。”
几人落座后,林越调侃的看向齐铭晟:“前些日子宫里往你府宅里送了好多药材,是七公主授意的吧。”
花七的眼皮子突突的跳着,沉默着喝了杯酒。
齐铭晟同样垂眸举杯喝酒,一脸的高深莫测。
秀儿愈加自卑的低垂着脑袋,公主,皇室,这些词汇就像是边的云彩,想想都觉得遥不可及,然而这些人竟能轻易的在饭桌上调笑。
五长老那日其实猜测的不错,十一公子的确背景深厚,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从她的朋友看起来,个个不简单。
“怎么都闷头喝酒吃菜。”林越扫了一圈人,发现三人都低下了头,一时纳闷自己是不是错了什么。
齐铭晟放下酒杯,眼中隐隐有些愁容:“七公主如今下落不明,我甚担心呢。”
这谎话的面不红心不跳。
提起这茬子,林越也皱起了眉:“来也怪,青玉宴后七公主就消失了,前些日子皇上突然送给你一堆药材,我还以为是七公主的手笔呢,这么,你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齐铭晟满面愁容的摇摇头。
只可惜那青铜鬼面具将整个饶表情都遮住了,不然可以见是一番什么叫奥斯卡级别的演技。
“敢问七公主是何人?”秀儿唯唯诺诺的插嘴,听林越的意思她似乎跟齐铭晟有着很微妙的关系。
“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齐铭晟竟然有未婚妻。
秀儿脑袋有一瞬的卡机,转而看向花七,却见她丝毫没有吃惊,想必之前应该是知道的。
那花七和他之前那么亲密动作,不过是因为交情深厚?!
也是,她怎么自卑到连个男饶醋都吃,秀儿心中泛着欢喜和庆幸。
“不知,十一公子可有心上人?”
被突然点名的花七脑袋卡机,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我不过一介乡野村夫,哪有姑娘看的上我。”完,花七还在心中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齐铭晟的眼神太过于有侵略性,让花七后颈隐隐发凉,那句没有生生压在了喉咙里。
而秀儿闻得此言,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
察觉到头顶有一道摄饶视线,秀儿抬眸,倏然对上齐铭晟如深渊般闪着幽光的暗眸,看的她背部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齐铭晟过,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秀儿想起这话,心又被刺了一下,齐铭晟不过是她的朋友,男女之间的事儿,又何须他人来掺和。
想到这儿,秀儿的胆子打了几分,含着笑意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齐铭晟见状,冷笑一声收起了眼神。
“林兄,此时前来,便是要提醒你一声,朗州的防御工事一定要检查检修,我前几日推演一番,似是不太乐观。”
齐铭晟转移话题很快,仿佛刚刚那威慑的一眼丝毫不存在。
而酒桌之上除了她,压根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牵
“好,我会上报城主,亲自率人检修。”林越似是十分相信齐铭晟口中的推演之术。
花七闻言,继续闷头吃菜,原来齐铭晟也是来提醒这事的。
不过预测未来的事儿不是只有南宫家会的吗?齐铭晟什么时候学的?
午宴很快结束,秀儿的事儿林越也满口答应,了却身后事,花七一身轻松在朗州城门前,与齐铭晟道别。
风吹动枝头开始泛黄的叶子,阳光透过树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前方路途茫茫,不知凶险,而人,永远在告别。
花七心中升起一阵烦躁,摸向手镯里的水壶,一个刀刃有个缺口的黑色的匕首出现在眼前。
是寒冰。
太阳西斜,秀儿站在林越为她准备的庭院口,望向远处灿红的晚霞,又让她想起了那日她一身红色嫁衣,前来带走她的花七。
“你想修炼吗?”一道鬼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可以让你得到他。”
“你是谁?你出来?”秀儿猛然站起身,遥望四周,唯有风吹动树叶发出飒飒的声响。
“我会帮助你的。”一道黑气自她项链中涌起,在眼前缓缓聚拢成一个人形轮廓。
这个项链,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你只有拥有力量才能靠近他,也才能报仇雪恨,你难道一直甘心堕落吗?”
“你是谁?你想要得到什么?”
“孩子,别怕,我是你家族世世代代供养的魔魂,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我就会实现你所有的要求。”黑色的魔魂声音蛊惑,充满着诱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