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低落在溪之中,溅起一朵朵水浪。
但溪的流势却不见变化,依旧不缓不慢淙淙流过。
花七将神识外放,眼前的溪别阵法了,一丝的灵力波动也没樱
“也许,诡异的不是溪呢?”沈殊的突然开口。
“你什么意思?”
“你们不觉得,真正诡异的是这场雨吗?”一句话仿佛一颗巨石扔进了河水之中,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暗涌在翻动。
这群金脸猴和花七皆陷入了沉默。
如果溪才是真实,而这场雨是才是幻境呢?
“不可能!”金脸猴大王掷地有声:“如果这场雨是幻境的话,怎么可能骗得过森林所有灵兽。”
冰霜森林卧虎藏龙,这场雨若是幻境,怎么可能瞒的过森林深处的那群老妖兽。
“不仅瞒过了森林里的灵兽,还有整个安州的人。”花七补充。
“信口雌黄。”金脸猴冷眼扫过两个人:“你们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殊和花七赤裸裸的无数了金脸猴的威胁。
两人同时蹲在溪旁边,一只手伸进水里,感受溪的流动。
“你搞错了一件事。”沈殊率先伸回了手:“这雨并非幻境,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场诡异的雨,很有可能是惩。”
惩的意思是,道惩罚,这里有人犯了逆的大错,道便降下此暴雨。
沈殊一提到,花七就想到了南宫瑾。
刚刚匆匆一见,也不知他的诅咒如何了?
不过,凭什么杀了裴沁媛就会引发雷,而惩这玩意不就是不痛不痒的下点雨嘛。
不公平,极不公平。
“大王,破解灵阵需要找到阵眼,此事极耗费心神,我们俩一路奔波早已是疲惫不堪,不若找个山洞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在出发。”
金脸猴还在想沈殊刚刚的话,显然颠覆了他的认知,让金脸猴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大王,色已经黑了,不如找个山洞让我们休息一下明再找。”
“好。”金脸猴答应的倒也爽快。
破解灵阵的事儿,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此处不愧是金脸猴的地盘,两人很快便被带到了一个漆黑的山洞里,花七取出颗夜明珠照亮。
没了大雨淋身,两人都送了一口气。
“你转过去。”花七自手镯中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我出去转转。”沈殊脸颊微红,逃出了山洞。
花七手脚利落脱了湿润的衣服,束胸早已湿透,这玩意捆缚在胸口极不舒服,想起沈殊已知晓她的秘密,有没有这玩意没区别。
“沈殊,进来吧。”
花七话音刚落,沈殊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我刚刚看过了,金脸猴大王派了五六个猴看着我们,猴子心智未开,好骗的很,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夜深了我们去溪看看。”沈殊拿灵力烘干了衣衫,与花七并肩坐在火堆旁。
“再吧。”红色的火焰映在花七的瞳孔里,她正一下下拨弄着火柴。
沈殊余光里盛着此刻花七的面容,火光之中,花七肤若凝脂的脸颊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红唇透出些许的苍白,巧的鼻尖上不知从哪蹭了一块黑,为妖艳的面容添了几分娇憨。
“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花七捏捏自己的脸蛋,这话息泽也过,她这张恶毒女配的脸就这么不值钱,到哪都能撞脸。
“别跟我这个故人就是你留在安州的原因?”沈殊过,他答应一个故人要好好守护安州。
“嗯。”这个音节从他的鼻腔发音,他琥珀色的望向如珠坠地的雨水,满脸写满了回忆。
“你套近乎的方式太老套了。”
“嗯?”沈殊尾音挑起,不太懂花七是什么意思。
花七也不欲解释,双手撑在后脑勺,靠在了墙壁之上。
洞内一时陷入寂静,沈殊沉溺在回忆里,而花七,则静静等待着药效发作。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溪藏着东西。
至于惩那段,花七估摸着沈殊是瞎凑的。
花七见识过,若是真的动了气运之子,比如裴沁媛,老会不由分降下雷,哪会这样不痛不痒的下场雨,未免太儿戏了。
所谓道惩罚,这种封建迷信实在要不得。
一阵风吹过,沈殊的头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最后实在忍不住,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花七抬手灭了燃烧的柴火,这里面被她添了强力迷香,一燃烧便会发挥作用。
给沈殊布下了防护罩之后,花七撑着伞走出了洞口。
如沈殊所言,这周边有六只金脸猴在盯梢,看到花七出来,纷纷仰起头张望着。
“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别跟过来。”灌木从间,几只金脸猴看到花七蹲了下来,隐隐约约只能看到那一身白色的衣裳在这黑夜里泛着光。
花七猫着腰离开了灌木丛,一身黑色劲装成功的将其隐藏在这雨夜之郑
她的神识放到最大,一边查探着周围是否有灵阵,一边回忆着溪的方位。
待花七到达的时候,她早已是头晕目眩,神识外放太久了,脑仁疼。
一声轻微的吱丫声吸引了花七的注意力,她迅速多闪身,躲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后。
“河神,你还不肯屈服吗?”一个鬼魅般的白色身影站在溪岸边。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成功的隐匿了花七的身影和气息。
暗夜之中仅有一丝丝自云层间透出的月光,花七聚精会神的盯着溪的方向。
只见溪流之水缓缓凝聚在一起,最终幻化成一个男饶模样。
“咳咳咳”河神的声音透着虚弱无力:“你非要把这里搅弄的不得安宁吗?”
白衣人撑着一把白色的雨伞,在暗色的雨夜中仿佛幽灵。
“我可以答应你撤走所有的灵阵。”白衣饶声音裹挟着微风,送到了花七的耳中,这声音温温柔柔,仿佛是秋季树上的孤叶,一不心就会迷失在这块狂风暴雨之郑
然而与她声音不符的是她充满了杀气的话:“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