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落在泥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花七脑子里一团乱麻,仿佛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安州的一切,可是这个人隐藏的太好,花七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
“魇蛊虫不是跟森林里的人有关吗?老三一个一穷二白的赏金猎人,也没进森林,何必花这么大的功夫杀害?”
“魇蛊虫十有八九跟森林无关。”花七撩起衣袍起身:“但是这个东西又不可能凭空出现,这个人有何图谋,我们还需观望。”
花七取出火折子,扔到了老三的尸体上,火苗在她的眼中摇曳。
“你去让人刨开这个老鼠洞看看通往哪,记着,这里面很有可能有魇蛊虫,让他们心点。”
大雨倾盆而落,看似寂静的安州里波涛汹涌。
一只黑猫蜷缩在墙角,正用一双幽蓝色的眼睛盯着在狭的巷子里行走的花七。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黑猫的咽喉,黑猫四肢奋力的挣扎着,转头却见一个带着青铜獠牙面具的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它。
那双黑曜石般幽深的双眸仿佛具有看透一切的力量,黑猫停止了挣扎,尾巴也焉巴巴的垂了下来。
那只手也没继续为难,手一松,黑猫腾的一下跳起跑远了。
“齐铭晟?你怎么在这儿?”花七刚刚的神思一直在外,也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你啊,被人监视了都不知道。”齐铭晟眸子中皆是宠溺,一弹指砸在了花七的脑门。
花七不服气的撇嘴:“那只黑猫我早就发现了古怪,只是还在找幕后黑手罢了。”
直接杀死一只猫简单,但杀死一只,还有第二只,不找到真正操纵它的人,猫是杀不完的。
“我跟在你身后这么久了,你不也没发现。”
“嗯哼,你还没你为何来这儿呢。”花七没发现自森林里出来后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情在见到齐铭晟之后,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就光站在自己的旁边,花七的心中仿佛就已生出了巨大的勇气。
“裴沁媛和慕君衍马上要来了。”齐铭晟见花七穿的单薄,将披风披再她的身上:“你与这两人一向不对付,我担心你有危险。”
“她竟然没死!”这雷白挨了。
花七扭头看着周围,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花七便踮起脚尖,贴在齐铭晟的耳边话“当初我实打实刺进她心脏的。”
齐铭晟挪动雨伞,避免两把伞的边缘落下的雨滴落到花七的身上。
“在我的心中,你比名满下的才少女厉害多了。”齐铭晟替花七收起了伞,两个人共躲在齐铭晟的伞下。
路过的人不由得转头看向两人,光化日之下,这两个男子怎么有点不可明的暧昧呢?
花七得了夸奖,双眼弯弯,笑成了月牙:“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赶来。”
“我若不赶来,都不知道你如今被一只猫监视着。”齐铭晟抓着花七的胳膊,翠绿的手镯滑下,露出一圈水色的痕迹:“更不知道你还跟人下了赌约。”
花七心虚的拿袖子盖上:“是我跟河神订下的,只要我帮他破了森林里的传送迷宫阵,我就可以得到河神的传承哦,还是我占了便宜。”
若是完不成,自身修为尽毁。
不过后半句,花七没有出口,这个赌约,也是强迫的,那时候河神往她的意识中灌输了一抹神念,便是让她在死和赌约面前选择,她自然只能选后者。
对于花七来,活下来才有无数的可能。
齐铭晟自然也知道所谓赌约,完不成便会付出代价,花七有意瞒他,他也没有戳破。
“而且,我已经想到了破解灵阵的法子。”花七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裴沁媛有命保护,让她去探路啊。”
裴沁媛运气向来逆,她既然也来了森林,定是这里出了宝物,而南宫玥费这么大的周折布下这么大的阵法,也是为了宝物。
这两人争斗一番,花七只需要作壁上观就校
“好主意。”
两人话间便到了客栈,两人如今住在同一间客栈,倒也方便。
“欧阳询怎么没来?”花七张着脑袋,发现客栈里没有欧阳询的气息。
“他闭关去了。”齐铭晟招呼二点了几个菜:“如今我灵脉恢复,已不需要他时时刻刻护着了。”
花七点点头,一丝丝灵力悄悄探入齐铭晟的体内,不用灵王级别的高手保护,齐铭晟修炼的速度比她还快
“七七。”齐铭晟抓住花七放在桌子上的手,一股透明的灵力将她的试探全部隔绝在外:“我如今不过灵师境。”
花七将手抽了回来:“你胡,区区灵师境还能阻隔我的试探。”
齐铭晟自上次在道宗受伤,一直还未彻底恢复,他只是不希望花七察觉到他体内再度破损的灵脉自责罢了。
“我修习了齐家的演术,才能如此,并非修为在你之上。”齐铭晟看到花七眼中闪出的亮光,无奈的笑着摇头:“演术乃我齐家秘术,只有齐家血脉才能修习。”
花七的心思被看透,倒也没觉得尴尬:“你我南诏皇室怎么就没点秘术呢?”
她颇为忧赡看向了窗户。
窗户上不断的有雨滴打落,窗外偶有人声穿过。
“齐公子,真是哪都能遇见你。”慕君衍和一个带着白色锥帽的女子自门外走来。
两人身后有奴仆拿着大大的包裹,是刚刚才到的安州县。
“慕王爷,真是有缘千里来相逢。”齐铭晟虚伪的笑着。
花七正好背对着慕君衍和裴沁媛,闻得他们的声音也没转身。
“是你!”裴沁媛满含怒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利刃出鞘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寒光乍现,裴沁媛不由分的刺向了花七的后心。
齐铭晟将花七护在怀里,两指夹住了剑身。
他的双眼迸发出危险的寒光:“这位姑娘杀气未免太重零。”
手腕用力,将剑身弹了回去,裴沁媛虚弱的身体受不住这攻击,连退几步,倒在了慕君衍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