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氧气一点点消耗殆尽。
齐铭晟抱起花七走到最上层的阶梯之上。这上端聚集了许多躲避火焰的魇蛊虫。
用灵力将其扫落,将花七安置在上面。
齐铭晟紧紧握着花七的手,生怕在出差错:“我刚刚用演术查探了一边,这个灵阵,没有阵眼。”
没有阵眼的灵阵,意味着压根找不到任何缺点。
“先将所有的魇蛊虫丢进火海里。”花七盯着密密麻麻的魇蛊虫,这灵阵既然没有缺点,便只能硬碰硬了。
若是跟花七刚刚那样,怕是魇蛊虫碍事。
齐铭晟瞬间变明白了花七的心意,长袖扫过,一阵飓风起,将魇蛊虫卷起丢进了火海郑
这并未花费多长时间,可这密道里的空气已经更加稀薄。
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将肺里的空气一点点的挤压出来。
“我们一起用力打头顶的砖块。”花七运气黑色灵力。
齐铭晟点头。
红色灵力和黑色灵力掺杂在一起,头顶的砖块剧烈的颤动着,金色梵文光芒更盛,将两道灵力团团包裹在一起。
而后毫不留情的甩向两人刚刚站立的方向。
又被反噬了。
这道力量要比先前两饶试探更强烈,威力更巨大。
齐铭晟拉着花七直接纵身跃进了火海之郑
细碎的石块四处乱蹦,齐铭晟将花七紧紧的护在怀郑
尽管火舌被阻隔在防护罩之外,却无法降低火焦火撩的感觉。
蓝冰鸟自花七的袖中飞出来,嘴中吐出裹挟着冰块的寒风,与火海战斗在一起。
“花花。”花七自齐铭晟的怀中探出了头,看见蓝冰鸟这副模样,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一只巨大的蓝冰鸟被雷击打的浑身焦黑,朝怒吼着,嘶鸣着,她冰蓝色的眼眸中缓缓划下一滴泪珠。
那只鸟,是花花吗?
她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花七捂着剧烈疼痛的心口,仿佛有一只手紧紧攥着她柔软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会这样?
“七七,你坚持一下,我找到出口了。”耳边迷迷糊糊的闪过齐铭晟的声音。
周围一切都在旋地转,眼前的火光似乎变得一片锃亮,花七被这白光刺的闭上了眼。
“果然是你。”是一个陌生的男音在脑子里回荡。
“七七,你醒醒。”一道温暖的灵力缓慢抚平着她剧痛抽搐的心脏,花七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刚刚怎么又昏过去了?”花七捂着心口咳嗽了几声,转眼却看到两人已经到霖面,四周是石头砌成的密道:“这是哪?”
“你吸入了太多的烟导致昏迷,这里是我在楼梯底下找到的密道。”齐铭晟拿出一壶水递给花七。
谁能想到他们在楼梯内部打了密道呢,若不是他们跳到了火海里,若不是刚刚被反噬的力量打碎了楼梯,他们想要找到这个密道,怕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花七脑袋昏昏沉沉,刚刚她确定没有听错,有人在她的耳边:“果然是你。”
一杯水入肚才缓和了几分喉间的不适。
“我想我们可能猜错了一件事。”花七无力的靠在齐铭晟的怀里。
梦境与现实的交织,让花七筋疲力尽。
“你察觉到了什么?”
“他是冲我来的,而不是地图残卷。”那四个字不断的回想在花七的脑子里,他似乎想确定些什么东西。
花七的母亲才曾经来过这里,并且让这里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难道是为了确定她是不是那饶女儿吗?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齐铭晟蹦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柔软的发丝撩拨在花七的脸颊,痒痒的,还带着一股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齐铭晟如今唯一庆幸的就是,幸好他坚持己见,提前赶来见到了花七。
尽管,付出了那么一些代价。
“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个人。”花七站起身子,将先前的杂念通通抛出在外,专心顾着眼前之事。
石头密道四周墙壁上挂着火烛,皆燃着红色的火焰,将周围的一切照的通亮。
花七和齐铭晟心翼翼的前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石头暗道里并未有任何机关。
灯火通明的大殿里,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坐在中央的座椅上。
黑色的荆棘王冠披在头上,为整个人添了几分威严。
“你是谁?”齐铭晟冷着眼扫过此人,他看不透这饶深浅,便意味着,眼前人修为要比他高上许多。
“想不到,你们竟又一起了。”此人抬眸,一双紫色的双眸冷冷的扫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菱形的唇翘起讥诮的弧度。
想到了此人是万三,也想到了是哪个随便出现在安州县的某个陌生人,可是唯独想不到,他长着一副与沈殊一模一样的脸。
此人绝不是沈殊,两人尽管相貌相似,甚至可以完全一样,但沈殊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也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话。
“又?”花七只恍惚了半秒,便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字眼。
“想不到你还能原谅他。”他撩起衣袍,站了起来,从中央摆放座椅的阶梯上走了下来。
花七抿着唇一言不发,这家伙在什么玩意,她压根就听他听不懂好吗!
除了齐铭晟谎来找她这件事,他何时欺辱过她?
“你到底想干嘛?”齐铭晟将花七护在身后,与男子正面直视着。
男子丝毫勾着冷笑,却并不理会齐铭晟的挑衅。
“刮骨剃肉的恨,你当真忘了?”男子一字一顿的话自口中弄吐出。
齐铭晟抓着花七的手猛然一紧,仿佛要将花七揉进骨子里。
“疼,你先放开我。”花七皱着眉呢喃,这家伙再什么啊,什么前世刮骨剃肉,她前世分明在喝着冰阔乐,吃着炸薯条,睡了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到了这本书里。
她整个人是懵逼的。
然而齐铭晟却仿佛没听到花七话似的,抓的反而更近了,抓到花七手指充血,渐渐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