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中途醒了一次,不知是因为受伤严重还是睡得太久了,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喊了两句,王爷,心后又昏睡了过去,期间也有醒,但时间都不长,睁开眼看了一下便又闭上,李益派了两名丫鬟来伺候她都被李逍遥安排在外面做了促使丫鬟,伺候千鹤喝药的事都是他亲自动手照料。
阿五押解李丛,许昌,章拱回到临安的第二日,豫章失踪案告破幕后主使是兖王李丛加上那一晚的战乱,引起一片哗然,老皇帝下了旨意命李逍遥李益即刻入京汇报此案并将嫌犯李丛等人交由大理寺审理,无奈之下,李逍遥只得让李益准备马车带着昏睡中的千鹤入京。
李益曾劝他将千鹤留在翊王府好好休养,李逍遥不放心的同时还想要亲自能看到她醒来,李益无奈,李逍遥吩咐他让管家在马车里多铺一些褥子,李益又怎么会不懂自己三哥的心思,还不是怕她舟车劳顿受到颠簸,于是他乖乖的让管家准备着。
一切准备妥当后,李益站在马车前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李逍遥抱着裹得密不透风的千鹤出来,他想要伸手去帮他一下,结果直接被无视了,撇了撇嘴声嘀咕
“不给我抱我还不想抱呢”见他们上了马车,他也提着衣摆打算上马车,司,尤,玄冥还有一队影卫假扮的护卫纷纷骑在马上,尤手里还牵着另外一皮汗血宝马对李益道
“翊王爷你的坐骑在这儿呢”
“本王今日不想骑马”
“王爷,坏人好事可是要被雷劈的哦”李益黑着一张脸,他怎么不知道坏人好事是没有好下场的可他就是想要给三哥找不痛快,一只脚跨上马车,伸手掀开帘子,另一只脚正要上时,马车里传出冷冷地一声
“滚出去”李益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逍遥将千鹤放在褥子里心翼翼的盖上被子,他完全相信这是三哥在喊自己滚出去,看来坏人好事先要被人教训了才会被雷劈
“好勒,三哥,我这就滚”身手利落的下了马车,转头就看到尤笑得一脸的猥琐,他又看了看司,还是一脸冷淡,只是那微扬的唇角出卖了他,玄冥和尤一样,笑得嘴都要合不上了,都是一群没人性的,大步走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尤邪魅一笑
“王爷,您不是要坐马车嘛,怎么来骑马了”
“马车里太闷了,骑马就挺好的,不光可以呼吸顺畅,还能观赏沿途风景”尤意味深长道
“哦,原来如此”一旁骑在马上的玄冥直截帘“我可听到宁王喊了一声滚,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哈哈哈哈”
“玄冥,你是本王的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回王爷,我也只是实话实罢了”
“行了行了,你们烦死了,驾”李益一挥马鞭先行一步,队伍慢慢行动了起来,尤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笑嘻嘻的看着玄冥
“我听翊王爷为了你连后院那些妾侍都不要了,还有,兄弟,你不老实啊,成了翊王的人怎么就没请我们喝一杯喜酒啊”玄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尤
“等你成了翊王的人我也不一定会成为翊王的人”
“哟呵,是吗?”司开口
“你别同他一般见识,他嘴贱”
“司,咱们是兄弟还是玄冥是兄弟”
“大家都是”一行人吵吵闹闹的前往京城”
这边和和气气,京城景王府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下,穿着浅褐色衣袍坐在椅子上的李恒阴沉着脸,刘达弯着腰站在一旁
“李逍遥的把柄找到了吗”
“回王爷,宁王行事的手段向来是雷厉风行,公正严明,所以我们并未找到任何的把柄”
“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本王让你们刺杀他刺杀不成功,找把柄找不到,就连豫章之事是兖王在背后操纵你们也不知道,本王养你们有何用”
“王爷息怒”
“阮世昌那边如何,长孙贺眼下还是不肯站队本王吗”
“王爷,长孙大人一心向着陛下,任凭阮世昌费尽心思他也软硬都不吃”
“如今父皇召宁王等入京,加以重用赏赐稳定霖位,本王还能靠什么翻身”
“王爷,陛下不会轻易赏赐宁王,宁王如今在东南独大,与陛下父子之间甚是疏远,况且当年陛下能登上大位所做之事,下无人不知,陛下定会担忧宁王也如此,王爷眼下要做的是讨好陛下,若万不得已就向陛下袒露心意”李恒沉默,刘达继续道
“王爷,此举只能到万不得已之时再用”李恒挥手示意他退下,刘达走后,他沉思良久,万不得已,此时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要是再等下去,自己可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长孙贺穿着便服与阮世昌坐在后院的凉亭里对弈,黑子落阻断了白子的后路,长孙贺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
“哈哈哈,老夫又输了”阮世昌拱手一礼
“相爷承让了”
“不不不。是老夫技不如人,每每与世昌你对弈十局九输”
“相爷,如今这下局势就如同今日的这棋局,各方势力互不相让,终还是有一方胜出”长孙贺看着他沉默片刻
“嗯,老夫明白你的意思,几位王爷面不合心更不合,陛下年迈,龙体欠安却迟迟不曾立下太子,依你看,几位王爷当中谁是这储君之位的最佳人选”
“相爷以为呢”
“哈哈哈哈,老夫问你你怎反问起老夫来了,既然你也问了,老夫也就不相瞒了,从始至终老夫觉得宁王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哦,几位王爷当中相爷为何看中的是宁王?”
“老夫跟随陛下多年,深知陛下的心性,几位王爷当中唯有宁王是最像陛下的一位皇子,而且他有才有能力,定能带领我大陈国走向繁荣的巅峰,可老夫也知道陛下暂无立太子的心意,若迟迟不立下储君,几位王爷会为了这个位子斗得头破血流,今有兖王的例子,明便会有景王,兖王,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了权势拿出了身家性命去赌,最后却输的一败涂地,唉”世昌给长孙贺倒了一杯茶
“学生不才,平日习读四书五经虽未得偿所愿入仕为官,但对官场之事有些耳闻,近日学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破有疑惑”
“哦,是些什么,与老夫听听”
“学生听到的这些流言蜚语若宣扬出去,恐是诛灭九族的大罪”长孙贺秒懂,笑道
“无妨,今日就你我二人,你但无妨”
“那学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嗯”阮世昌将自己先前得知的皇室秘闻一一了出来,中间有些修改,长孙贺摸了摸胡子长叹一声
“当年陛下与皇后娘娘夫妻之间也是十分恩爱,那时陛下可是一连两三年都不碰后宫中任何的一名妃子独宠皇后娘娘,直到皇后娘娘被人嫉妒栽赃陷害与人苟且后,他才冷落了皇后娘娘,甚至把皇后娘娘产下的皇子交由兖王的生母令妃娘娘抚养乃至不幸中毒夭折,陛下却认为是皇后娘娘善妒心胸狭隘怨恨陛下所以毒杀了皇长子报复他,为此皇后娘娘寒了心隐居后宫,不问世事一心吃斋念佛,后来陛下让大包公公协助老夫彻查帘年之事,明面上查出是兖王生母所为,实则另有他人,陛下得知此事后对皇后娘娘心中有愧,几次三番讨好,可皇后娘娘不为所动,她曾对老臣过一句,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当这一颗心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今日听了相爷所言,看来学生先前所闻当真是流言蜚语,不可尽信”
“是呀,流言蜚语听听就好”
“相爷,时辰不早了,学生就先告退了”
“嗯”阮世昌走后,长孙贺沉思片刻,找来下人沐浴更衣后穿上朝服入宫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