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的夜晚,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轻柔的敲击声,由于年代久远的原因,外婆家的大门向内凹去,每次睡觉前都得用凳子抵着才能关的上。
坐在火炉边朝着窗户外望去,漆黑的夜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一片黑暗。
外婆村里有一个酒鬼,名叫徐莱,一天到晚除了喝酒就是赌钱。
每天睡到临近中午才起来,他的床前都会摆着一壶酒,平时不喝水,都是用酒来解渴,整天不喝酒就全身难受无力。
有一天中午,徐莱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随手摸了一把床头的酒瓶,抬手就往嘴里灌。
砸吧几下嘴巴便慢慢的起了床,穿好衣服便出去赌博去了。
时间过的很快,凌晨两点,徐莱便走回了家,一脚踢开房门,试图惊醒梦中的父母,便随后坐在了客厅。
母亲慢慢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徐莱见状直接吼道:“我饿了,赶紧给我烧点东西吃,我一天没吃饭了”
母亲说道:“我们等你到十点,结果你都还没回来,我现在去给你热热。”
随后母亲便进了厨房,徐莱也跟了进去,看见母亲加了一些水便将锅内的食物煮了起来。
“你就这个东西给我吃?”徐莱喝了一口酒,“我要吃肉!”
随后徐莱便去抓家里仅剩的一只老母鸡。
“不行!那母鸡还能下蛋,还能够换一点点米钱。”母亲赶忙阻止道。
徐莱那倔劲谁能拦得住,不一会儿母鸡就被抓起来抹了脖子,鲜血滴的地上到处都是,母亲则在一旁摸摸流泪。
父亲披着一件外套从房间走了出来,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天到晚游手好闲,滚!”
徐莱脾气也被骂了起来,顿时把摘了一半毛的母鸡扔在地上,说道:“你们不就是要鸡么?给你们,滚就滚!”
随后徐莱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留下家中父母两人摸摸叹气。
走出家的徐莱正愁着去哪,走到桥上往下看了看,心想干脆在桥洞里面凑合一晚算了,便钻进了桥洞。
夏天的夜里的微风吹来难免让徐莱感觉到一丝冷意,裹了裹衣服,便听着水流声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徐莱仿佛听到有人迷迷糊糊的说话,便将头伸出桥洞,看见桥下面撑着一艘古怪的木舟,木舟上一盏古朴的灯笼照耀着湖面。
这么一看,徐莱吓了一跳,那木舟上哪里是正常人,一个是牛头人身,一个是马头人身,徐莱顿时就屏住了呼吸。
随后徐莱便看到,水里有一黑色影子朝着小舟游了过去,随后钻出水面,徐莱看到,钻出水面的那个黑影的真身。
那黑影的主人是一个皮肤白的吓人的女子,看上去眉毛都是白的,白衣女子还看见小舟上的牛头马面显得十分恭敬。
见那白衣女子以后,小舟上那两人便发话了:“林云,你生前投水自尽,你原本枉死之人,而枉死之人若想投胎,必须得找下一任替死鬼,明日午时,村头徐林易家的闺女便会溺水身亡,你到时只需去地府报道,重新做人!”
“是!”水中那白衣女子微微点头,依旧十分恭敬的样子,目送小舟消失在清晨的白雾中,白衣女子也慢慢的没入水中。
湖面又渐渐的恢复了平静,而桥洞中的徐莱则震惊不已,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却不敢出桥洞,一直窝到中午太阳高挂才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家。
此时家中父母早已在准备中午饭,看见徐莱莽撞的闯了进来,父亲见状,刚刚想发怒,母亲便拉着父亲的手,摇了摇头。
自从徐莱出去后,父母便一晚上没怎么睡,内心自然是担心不已,刚刚准备问徐莱一晚上去哪了。
徐莱没等母亲发问,便急忙说了来龙去脉。
父亲在一旁抽着旱烟听着这一切,等徐莱说完以后,便开口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徐莱喝了一口母亲递过的水继续说道:“是的,真的千真万确,我拿这个开玩笑有什么好处,你不信我们打赌!”
父亲立马变脸,拍了一下桌子,不高兴说道:“赌赌赌,一天到晚就知道赌!”
母亲对着徐莱摇了摇头,徐莱此刻也觉得说错了什么,便转移话题说道:“额,刚刚不是着急嘛,我这也是救人,你们如果相信我这一次,我日后保证老老实实做人!”
听到这句话以后,徐莱父母立刻瞪着眼睛问道:“当真不赌了?”
徐莱嘿嘿一笑,说道:“哈哈,真的不赌了,我这次遇到这种事情哪还敢继续赌啊,我要多做好事,不然死了以后要下地狱的,我以前可不信这事,现在真的信了!”
父亲听到这,看徐莱的样子是真的想改,便相信了徐莱说的话,毕竟给村头老徐提个忠告也没什么坏事,便走出门去。
“哟,老徐啊,吃中饭呢啊?”徐莱父亲一进门便看见徐林易一家在吃饭,看了一眼旁边徐林易的女儿,拉着徐林易走到旁边打算私下说,以免吓到孩子。
被拉到一旁的徐林易听了来龙去脉后,便觉得不靠谱,村里谁不知道徐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但随后一想,徐莱没理由去骗他们啊,又拿不到什么好处。
打着小心为上的心思,徐林易跟自己妻子商量后便打算第二天让自己的女儿好好在家休息,什么活都不用干。
次日早晨……
徐林易和妻子起来个大早,准备像往常一样去地里干活,他们也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去河边,他们了解自己的女儿,因为从小到大他们的女儿一直都很乖巧,哪怕是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的叛逆期。
他们的女儿都没有过,在家事事都听父母的,这也让他们二老更加疼爱这个女儿。
出门前嘱咐女儿不要出门,安安心心的在家里等他们中午回来。
徐林易女儿乖巧的同时也很能干,父母一出门便又是打扫卫生,喂鸡鸭鹅,烧好中午饭等父母回来。
“咦?这件衣服脏了”徐林易女儿看见角落里一件脏脏的上衣。
本想去洗洗,但父母出门前说有人外人来找,要她在家好好看着,便又将衣服放在了旁边。
“我不能出去也能洗啊?不是还有一缸水么?”徐林易女儿想道。
随后将脏乱的衣服放进里木盆里,去水缸里弄了一些水,便洗了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中午很快便到了,夏天的太阳异常的火辣,照的人都睁不开眼,徐林易夫妻两背着农具回到家,一进院子便看见女儿脸埋在脸盆里。
徐林易急忙扶起女儿,发现女儿早已断了气。
第二天,徐林易家便办起了红白喜事,徐莱也参加了,徐莱本来想不到为什么找徐林易女儿当替死鬼,当徐莱看见徐林易女儿的样子他便知道里,徐林易的女儿跟他当初在桥洞里看见的白衣女子一模一样。
而又听见徐林易妻子一直喊着云云。
徐莱有些忐忑的走到徐林易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云云?易叔,冒昧的问一下,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此时的徐林易早已悲痛万分,抿了抿嘴唇回答道:“她随她母亲一个姓,姓林,叫林云,小名叫云云。”
徐莱瞬间感觉脊背发凉,喃喃道了一句:“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