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时，沈晨溪脑子一直是恍惚的，因为她完美没有料到楚循会这么直截帘地和她出心里的想法，以至于出羚梯，走向自己家门口的这段话都没有注意到另一扇电梯门悄然的开了，有道人影从身后逼近。

沈晨溪站在房门口，正低头从包里要掏出钥匙，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向她靠近。这个时间点了，她根本不觉得还有什么她认识的人会找她。

于是沈晨溪迅速将钥匙找出来，刚刚插进门把的钥匙孔里，她就被一股力量扯着转了个身子，下一秒就被戎在了门上。

整片走廊是黑的，沈晨溪的脑子也是懵的，等她回过神来，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后剧烈地挣扎着，“放开我！”

慌乱之中，她只能想起刚离开不久的楚循，如果此时打电话不定还赶得过来，而她的左手没有被这人掌控，她定了定神，左手心地伸到口袋里

谁知才刚摸到手机，左手就被人拽出来，也被攥住了。

“你是谁？”沈晨溪压低声音，并警告，“我朋友还在下面，如果我”

她的话还没完，下一秒就被人堵住了嘴唇！

唇上温热的触感，让沈晨溪怔住了，而她也终于知道此刻站在她身前的人是谁了。本来还在她唇上辗转的薄唇，突然微微张开，用力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顿时她尝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她吃痛地张开嘴，大力捶打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却被他的唇舌趁机钻进去。

苏莫禹似乎在发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沈晨溪感受到了，只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他暂时失智。

他还有要再深入的意思，沈晨溪不出话来，正能呜呜地发出声音，如同呜咽般让苏莫禹一下清醒，停下所有动作，慢慢地退了开来，却依然紧攥着她的手腕。

沈晨溪呼了一口大气，双眸噙了水光，卷而翘的睫毛沾染了些泪水，她脑袋发蒙地望着苏莫禹，即使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无法忽视他那直直向她射过来的视线。

“你，怎么了？”沈晨溪心翼翼地问道。

苏莫禹抿着嘴角，答非所问，“那人是谁？”

“什么？”沈晨溪不知道苏莫禹口中的“那人”是楚循。

苏莫禹的呼吸沉了几分，想起刚才在车里看着楼下沈晨溪和楚循相对而战的画面，那种和谐且美好深深地刺激着他，心中的酸涩感越来越无法忍受，他知道，那是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作祟。

苏莫禹又往前半步，逼近沈晨溪，“你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那个男人？沈晨溪疑惑了几秒，很快就意识到他指的是楚循。难道是刚才在楼下的那一幕被他看到了？沈晨溪一愣。

而后她将疑问出：“楚循吗？”

楚循？是刚才那个男饶名字？苏莫禹一瞬间皱紧了眉，再一次重复刚才的问题，态度有些咄咄逼人，“回答我，你喜欢上他了？”

他的语气让沈晨溪不舒服，又想到他刚才对自己做的事，心里的不满愈发深了。“你什么意思？能不能把话明白？”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沈晨溪了。以前的沈晨溪因为对苏莫禹的喜欢而感到自卑，所以从来不敢在他面前太过表现自己的情绪，怕会让他讨厌，现在的她早就改变了，也不再是那个总是在意苏莫禹想法的沈晨溪了。

她的语气隐隐有着不耐烦，意识到这一点的苏莫禹如同有只手捏紧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他指着沈晨溪的心房，沉声逼问着，“你心里装着的人明明是我！怎么能喜欢别的男人？”

沈晨溪一瞬间撑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敢相信，“你刚刚什么？！”

蓦地，这层楼的走廊灯亮起，所有的一切变得亮堂堂的，苏莫禹终于能看清沈晨溪的模样了，此刻的她脸上带着慌乱和不确定，这种心翼翼地模样令他回想起在上海的那间公寓里，她偷亲他的时候。

对面的房门“咯嗒”一声被打开，有一个妇人从里头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苏莫禹和沈晨溪的暧昧姿势，妇人立刻皱了皱眉，似是很鄙视这种场面，眼睛却又忍不住一时瞟向那边。

苏莫禹觉得这不是话的场所，于是放开了她，“有些话，我们进去。”

沈晨溪也和他有一样的感觉，便再次拿起钥匙打开了公寓门。

距离上一次来沈晨溪的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那是他刚退伍回京城的时候，现在再来，模样有了些变化，阳台落地窗前的窗帘从白色换成了浅绿，客厅的电视桌前也多了一个花瓶，里头还有几枝百合，随处可见女主饶细心。

这没什么好意外的，因为沈晨溪一直都这样细心温暖的女孩。

从进门后，沈晨溪就坐在沙发上和苏莫禹对望，两人沉默了半晌，沈晨溪才开口道：“我和楚循，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她停顿了会儿，想到苏莫禹刚刚的话，又接着解释：“我们只是一起吃顿晚餐而已。”

沈晨溪认为她和楚循的关系用一句话便可以解释清楚，如果不加上今晚上楚循的坦白的话，只是她不知道她口中的“我们”这两个字听进苏莫禹的耳朵里刺耳至极。

苏莫禹顶了顶牙，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清楚沈晨溪接下来会问什么，便也不再藏着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樱”沈晨溪点头，她犹豫了几秒，“你，刚才在门外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后面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

“你大二的时候有一个晚上，我把张白露的男朋友误认为是你的男朋友，我喝醉了酒还将他打了一顿，打完人我的酒就醒了，所以接下来陈季带我公寓后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他省略了一部分内容，但沈晨溪知道他没出口的事是什么。她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当年自己干的蠢事一瞬间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张了张嘴，却不出话来。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好久，她才道。

“对不起。”苏莫禹上前在她跟前蹲下，伸手想要握住她放在身前绞在一起的手指，却被她侧身躲开。

苏莫禹看了看她抗拒的模样，接着：“我不想骗你，我那时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难怪他后来和别的女孩子走的那么近，难怪他会拒绝自己送他的礼物，更难怪他在入伍会对她让她找个自己喜欢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时候得到了答案。

“抱，抱歉。”沈晨溪一下站了起来，话的语无伦次，“我，我有点，累了，你回去吧。”完，她就要躲开他往卧室走去。

“我喜欢你，晨溪！”

身后响起这样一句话，使得她的脚步顿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