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苏莫禹坐在车的后座,一言不发。
司机陈师傅在前头开着车,却始终感觉后背凉凉的,以前给苏莫禹开车的时候,他在车上也是这般沉默不语,但很少有现在这样阴沉的时候,令权战心惊。
陈师傅从车内的后视镜偷偷地看了他几眼,见他眉眼一动,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在看他,又马上收回视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继续盯着前方的路面。
苏莫禹面容冷峻,眉目间似是隐着怒气,脸色格外的难看,半晌他闭上了眼,脑海中回想起的却是不久前在沈家,沈晨溪的父母对他的那些话。
在苏莫禹问完那句话后,他看见二老明显神色一僵,动作都变得不太自然起来,还是沈妈妈先开的口,“晨溪啊,她去法国了。”接着她反问苏莫禹,“怎么,你不知道吗?她们工作室不是由苏氏管了吗?是法国有个合作要谈,便就她去了。”
法国
苏莫禹想起来了,之前秘书和他过苏清在法国的母校与工作室合作,沈晨溪得到了苏清的肯定后便答应法国那边,但是她什么时候起程的,他却不知,苏莫禹想了想,道:“抱歉,这事儿本该清和晨溪一起去的。”
“没什么好抱歉的。”沈游摆摆手,“这工作室是晨溪的事业,现在清有自己更要紧的事情,就让她好好解决完,其他的就交给晨溪来就行了。”
“是啊是啊。”沈妈妈在一旁附和他,“清对感情的执着倒是让我们意外呢。”她着还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苏莫禹。
知道她话里有深意,苏莫禹只能装作没听懂。
沈游曲肘碰了碰自家媳妇儿的背,对她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这样的话,谁知她却撇撇嘴,丝毫不理会自己,继续:“不过呢,现在楚循也在法国,相信有他在,我们溪就算遇见麻烦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莫禹你作为老板也可以放心。”
“楚循?”苏莫禹怔忪了几秒才开口,“他,他也在法国?”
“那可不嘛。”沈妈妈似乎提起楚循心情就很好,笑眯了眼,“楚循啊,听到溪孤身一人在法国,马上就赶过去了,这不刚刚还打电话过来他到了呢。”
沈游听着她的话,颇有些头疼地摇头。
苏莫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他在拼命忍耐着什么,只见他似是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道:“我知道叔叔阿姨对我颇有微词,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明白处理好,让溪伤心了,你们对我有怨言也是应该的,但我想的是”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我对溪的感情是真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她的。”
完苏莫禹对着沈晨溪父母欠了欠身,“叔叔阿姨,我还公事要处理,下次再过来看望您们。”
而苏莫禹不知道的是,待他走后,沈妈妈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我是不是把话得太重了?”
想起他方才失魂落魄地离开,她心里突然有了些后悔。
“刚才我拼命提醒你,你非不听,还要那些话让人家难堪,”沈游背过手,叹着气离开,“感情的事我们做父母的还是别插手了,任由他们年轻人自己折腾去吧。”
回忆在这里告一段落,苏莫禹猛然睁开眼,暗自握紧了拳头,眸光渐冷,拿出手机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马上给我订一张飞去法国巴黎的机票。”
沈晨溪回房间,脱下了身上较为正式的西装,换上了一件黑色法式复古的桔梗裙,照了照镜子,想了想还是放下扎在发尾的短发,自分手后,她就剪短了留了十几年的长发,因为只要一想到他曾过喜欢她长发的样子,她心中就不好受。
她皱起眉头摇头,把苏莫禹的身影从脑海里赶走,有些烦躁地随手抓了几下头发,便蓬松了许多,也显得方才俏皮了些许,不再像之前那般正经。
手移到脖子那儿,突地停住,因为这条裙子是方领的设计,不仅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还有脖子以下大半雪白的肌肤,但就是显得空落落的,从包里找出一条项链,正要戴上时却顿时觉得不妥,好像她是为了这次晚餐特地精心准备了一番,她不过是心情不错,便想为自己的打扮,但如果造成了误会那就不好了。
思及此,她又将项链放回了包里。
晚餐的地点就定在酒店的十五楼的餐厅里,沈晨溪乘着电梯上去,到了之后门打开就看见了装修精致好看的餐。
餐厅里大多都是金发碧眼的欧洲脸孔,突然出现了沈晨溪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亚洲面容,随着她娉婷的身影,曼妙的身材在裙子的勾勒下更为动人,顿时吸引了不少饶注目。
楚循的视线一直盯着餐厅门口,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便从椅子上坐起来,对着她挥了挥手。沈晨溪看见了,直直地朝他走去,“等很久了吧?”
“我们也刚来。”楚循让开位置,示意她坐进去。
“我们?”沈晨溪捕捉到关键字眼,微微侧头,这时才发现,位置上除了楚循之外,还有另一个人,有了今下午的那一面,她现在一眼就认出是她母亲的主治医生。
“严医生?”沈晨溪赶忙朝他打招呼。
“沈姐,你好。”严医生起身,朝沈晨溪伸出手。
“你好。”沈晨溪微微一笑,握上他的手,一触即离。
“坐下话吧。”楚循握住沈晨溪的肩膀,将她带入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严医生也跟着回到位置上,“沈姐,许久不见了,你的母亲身体怎么样了?”
“托严医生的福,我母亲身体已经大好,只是气不好的时候,会隐隐作痛。”沈晨溪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皱起眉。
“上了年纪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后遗症。”严医生稍稍叹气。
“不这些。”楚循一边着,一边给沈晨溪倒上柠檬水,又将所有的餐具为她准备妥当。
“对,我们不这些。”严医生目光带笑的看着楚循的一切动作,打趣的:“据,这家酒店的法餐是巴黎出了名的,也特别难订位子,想必你肯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楚循的动作一顿,沈晨溪眉眼动了动,抬起头恰好对上了楚循凝视着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