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城,混乱央地最为繁华,修士最密集的城池,也是混乱央地所有顶尖势力聚集之地。
俗话说,长宁不宁,央地混乱。
可见长宁城对于混乱央地的重要性,简直如央地心脏。
君茶入长宁城的那天,是一个雨天。
蒙蒙细雨,丝丝落入人心,沁沁花香,飘飘入鼻。
而今日,她却跟一群流浪修士沿街坐在一起。
流浪修士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她前世的流浪汉。
要说君茶如何落到这地步,还要从入长宁城的那天说起。
刚入长宁城那天,迎接君茶的便是“掷果盈车”,五颜六色的花朵纷纷朝君茶丢来,活生生将其扮成了落难的“花仙子”
而这鲜花抛掷而来也就算了,各异的低阶灵果甚至凡果也纷纷向君茶抛掷而来。
鲜花砸头上不打紧,这硬邦邦的鲜果可就要命了,君茶便提刀就将冲撞而来的低阶灵果和凡果劈砍开来。
活生生上演了一场“切水果”大戏。
要说这“掷果盈车”的怪事是谁搞得,常住长宁城的修士都知,就是把控长宁城几大势力中的一家小公子贪玩搞得。
外来修士每当查知真相,都觉被戏弄。半数都上门找这位小公子讨说法,但这半数中的修士几乎都负伤而归。
渐渐地修士在打听得情况后,便也不了了之。除了个别倒是讨得了公道。
说起这位小公子,简直就是娇养而成。从小到大从未吃过修炼的困苦,资源要多少有多少,连那娇娇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名门女修都比不上他。
而这位小公子却热衷于玩“掷果盈车”的游戏。专挑心情好时玩,叫手下的人,搬出一堆低阶灵果,肆意挥霍,就为了看人神情窘迫,尴尬,玩弄人心。
君茶入长宁城那会儿正巧赶上了这位小公子心情不错的样子,就被“掷果盈车”了。
可惜的是,君茶当时神情并没有多给这位小公子带来多大的惊喜,反倒是她切水果的技艺被这位小公子给看上了。
差点就被人拉回去切水果,侍奉人。
刚开始一无所知的君茶当即立下就把围上来的人给打伤,窜入了长宁城茫茫人海之中。
原以为会是泥牛入海,却没想到,这位小公子手段也是了得,在不惊动长宁城众多修士的情况下,硬是把君茶从人海中揪了出来。
三番几次,君茶躲躲藏藏,这才不得已化作流浪修士,打算随着这群流浪修士出城,离开此地。
在长宁城中,有专门收容流浪修士的地方,但因长宁城为富庶之地,闻名而来的流浪修士众多,收容地常常爆满。
而长宁城又是不允许这群衣衫褴褛的修士在城中过夜,因而一大批的流浪修士白天入城,夜晚时分又会集体出城,在城外不远处安营扎寨,等待第二个白天。
君茶今天就打算跟着这群修士出城。
她闭眸,衣衫褴褛静静地盘坐在一群流浪修士中间,身间充斥着各异气味,不断混合,也描述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总之不太好闻便是了。
一轮烈日当空而挂,灼灼而烧,刺激着本不好闻的气味,慢慢扩散。
“欸,兄弟,让让,给个位置。”
一名男修碰了碰君茶地肩,君茶睁开双眸,挪了挪屁股。
谷君茶现在打扮地就像是一位落了难的男修。瘦瘦小肤色黝黑,仍谁也很难猜出这是一名前不久还是白白净净的女修。
君茶也不知道,那小公子使了什么手段,一切术法伪装在他面前形同虚设。靠着术法伪装,她已经被发现了两次。
无奈之下,君茶只能以本来的面貌进行变换。
她身形较男修要小巧,偏苗条,正巧扮作瘦小男修蒙混过关。
“欸欸,道友,你瞧,那边那个女修。”
君茶顺着男修所指,视线落在了一位衣衫褴褛,垂垂老矣的女修身上。
要不是留着银白色的长发,身形枯槁,君茶都很难辨认她到底是男修还是女修。
“这女修整天坐在这一动不动的,也不像修炼,也不在城里逛逛谋生。都十天半个月了,也真是奇特。”
流浪修士日常除了在城内拣点零活干,赚些灵石,蹭蹭城内的灵气,其余的时间便是聊天。
逮到顺眼的便开始杂七杂八的交谈起来。
“嗯。”
君茶轻轻应了一声,便不想再多语。
可惜身边的男修并不如她所愿。
叽叽喳喳说了一堆无关紧要之事。君茶挪了挪屁股,想要离这位男修远点,却不曾想“砰”的一声,一队熟悉的人马出现在了君茶面前。
刚挪动半边的屁股悄悄地放了下来,君茶压低了戴在自己头上的破帽,更确切地来说是一块破布,慢慢地往人群中靠。
领头的人扫视了一群人,“你们看见最近刚出现的女修没有?”
话音还未落,一条巨大的火龙从地面窜出,将原本井然局面打破。流浪修士本就人心涣散,遇到危险,便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根本就不会团结起来探查局面。
一下子,便作鸟兽各自散。君茶便是这鸟兽中的一员。
“是她,就在这群人当中,快给我抓住她。”
领头的人刚刚被窜出来的火龙掀翻,立马起身就朝着身后人大喊。
而一条条火龙不断从地底涌出,大有喷发之势,将地面上的修士击倒,群魔乱舞,在修士群中,游动。
连带的将这一带的空气都被烤的炙热,变化扭曲。
君茶不得已在肌肤间附上灵气,想要尽快离开此处,出城。
窜梭在火龙之中,君茶不经意间瞧见刚刚那自己只瞥了一眼的年迈女修气喘吁吁的扶着墙,想要往外冲去,但似乎灵气耗尽。
而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不期而遇。
君茶朝年迈女修送出一股灵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处,向着城门外奔去。
当城外稀薄的灵气扑面而来,君茶更是加快了马力,想要把长宁城抛掷脑后。
过了一时半刻,君茶已然恢复了原本的面貌,向着下一座城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