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散了,挨个儿去抽签,决定哪个角门出发。方向定了,猎物按照清单取相应的部位,交到相应的角楼。十五日时限,何时交都随意,想跨区域聚合的得自己方向排名前三的猎物悉数被杀,且上交后,角楼红色信号燃了,该区域的少年交过一次猎物后,就可以林子大了任鸟飞了。在自己区域没交猎物,比赛结束又在别的区域的不计分;加害别人,伤及姓名的成绩作废;比试结束,一次未交猎物的,成绩也不作数。积分最多的胜出,数量最多当然也能胜出;艺高人胆大也是可以的,如果猎的特等猎物最多,一样可以拔得头筹。”显然话多了,魏大勋就有点烦,果然只有对着美人才有说不完的话。
参军讲话初,就有一张简易的地图摆了上来,画了四个角门分别在东南西北四面。丛林深处相应方向也有角楼。米字型中轴线上种的荆棘已经成型,把四个区域分成了等分的。
每个人分到一个锦囊袋子,里面一份地图,一份猎物分值和应取部位,三个大号猎囊,一个信号筒。信号一燃,相应区域角楼的士兵就会及时赶到救援,该少年比赛结束。
好好的围猎,本来只要不亲手杀害一起竞技的少年就没有任何规矩可言,更多的是各大家族的如意算盘。
今个儿规矩一改,大有恨的牙都痒痒的。可是站在上面说的头头是道的人是魏疯子,你牙痒咬他一口,行啊,只要你比他还疯,牙口比他还好。
奇了怪了,就没人觉得是薛子琪的问题?
“锦囊可收好了,那啥,还有一个好消息”,魏大勋说这话时,眼睛亮闪闪的,仿佛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等着他。
校场刹那静悄悄地了。
“此次围猎围猎的头名,我会陪他历练一年。”话说完,他咧开嘴笑,舌头舔着右边的虎牙,如果是个好男风的估计早春心大动了。
响彻天地的欢呼,惊走了周围安逸的鸟群。
众目睽睽之下,树桩一样的立柱上密密匝匝插了三百多根特制的签子。
立柱两旁各站了一个护卫。两人并不是御林军里的熟面孔,垮垮塌塌地立着,军装斜剌剌的挂着,目光里并没有多少对少年们的尊重。
一人左手边插个挂布上书:一人一抽一个,另一人右手边上书:耍花样者自重。
那字儿怎么说,就是个笑话,拿笔写的,没错儿,左拐右绕,大小不等。想着就是徒手沾墨也不会如此。问题是,这么重要的场合它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立这儿。
棒打出头鸟就是如此,魏疯子摆了大家一道,那没啥。家世,能力在那呢,何况皇恩盛浓。
可这不代表是个人就能撒野,队伍前面的几个抽了签,到后面登记。
几方势力的少年们眼神交汇,点头示意,就有人试图一手抓一把签子。
当那人高马大的少年以为要得手时,嘴边得逞的笑还没化开,人就趴地上啃泥巴了。
右边那人懒懒地把佩刀放少年脖子上了,“退赛还是重抽!”
少年仗着气力大还待反击,那把不怎么起眼的刀就脖子上了留下了浅浅的一道血痕,伤口不打紧,但血珠子争先恐后地冒,看着着实骇人。
“嗯?!”左边的老兵点头示意,要不在来两个这样的?
“重。。。重抽”,地上的少年抖抖索索嘴也不利落了。
棒打出头鸟却是如此。
苏留白随意的抽了一根,入手的签子表面无任何图案,且光滑无任何棱角。中间一条缝,应是一头是盖子,拔开才可。
果然如此,打开盖子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憨态可掬。明显木木脸的留白有点恍神。
登记的人还真不少,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跟前面立挂布的,席上滚到地上,没差。写的东西说是涂鸦都是抬举了,嘴里还不停的催,“快点儿,抽个签,还蘑蘑菇菇的...”
俨然抽完的人也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所有的少年都抽完了,登记的人才收到魏大勋随意下的指令:飞禽东,走兽北,单数南,双数西。根据自己抽到的签子到相应的角门。
还有抱着小九九的人意图到别的角门,看到护卫们拿着登记好的花名册和画像造册,一一对照。
接着四个角楼各自的侍卫拿了花名册和画像造册快马加鞭直奔该区域角楼而去。
滴水不漏,几乎所有的少年脑中都浮现这个词。是以谁也没觉得此次围猎是御林军负责了。
这会儿明眼人都瞧出来了,魏疯子才是全权负责。想的深点的,知道了魏疯子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且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皇帝不止知情,还信任有加。
北边的角门,护卫们在发必备的御寒衣物。事先打包成了包袱,外面还包了层油纸。别的角门如果有想要的也可以,但大多都放弃了,毕竟还有两个区域可以选择,谁知道那邪门的不就山上会遇到些什么。
少年们领了衣物,或三五成群,或现攀谈结交,大多数还是谨慎的自己上路。京城的这帮子世家子弟都没急着上路,这份沉着倒不是故作姿态,因着北面有个神秘的不就山,以往的围猎者很少涉足。
苏留白把地图和猎物守则大略记下,正待收起,看到前面一大波人围绕的慕容轩就要往这边来。索性迎上前,开口道:“二皇子,留白先行一步了。”苏留白躬了躬身,礼数周全,态度更是比平日温和不少。
慕容轩到口的寒暄周旋都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
二皇子是德妃所出,只比太子小了三个月。人生的周正大气,性格也格外的谦和有礼。如果说慕容锦华的气度不凡,但和二皇子一比就多了锐利,是以慕容轩从来不缺追随者。是不是图谋不轨不敢说,进一步,或可坐拥天下,巨大的诱惑下谁又能守住本分,或者说谁还愿意去守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