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荷去而又返,苏槿有些疑惑,也没多想,“娘,黎大叔没在家吗?”
原本李荷脸不怎么红,听见这句话,莫名的有些心虚,像似做了什么坏事,“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感受到几股视线,她脸越来越红了,脑子懵了半响,憋出一句话,“面里进灰了。”
苏槿瞥了她的脸颊,随后又收回了视线,她像似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一般,淡然道:“那娘换一碗端过去。”
闻言,李荷心更慌了,话没经过大脑,就从嘴里跑了出来,“我想起爹让我去拿个东西,念儿去端。”说完慌忙的出了厨房。
这种拙劣的谎话,明眼人都瞧得出,幸亏厨房只有苏槿、祁云清以及不太懂男女之事的李念三人。
最后李念重新端了一碗面去黎家了。
厨房内只剩两人。
苏槿递了一碗面给坐在灶门口的祁云清,随后自己端了一碗面,坐在了他的旁边。
没有言语,偶尔听得见筷子和碗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半响后,祁云清放下碗筷,视线落在她青黑的眼底,温声道:“我去学堂了,你在家睡会,被子盖好,晚些我回来做晚饭。”
“我又不是孩子,这些事我知道,时候不早了,云清你快去学堂吧。”苏槿好笑道。
下一秒,投下一片阴影,男子弯下腰,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神情颇为严肃道:“在家不要“胡来”,少操心事情,凉水这些别碰,有什么要洗的东西就留着我回来做”
男子唠唠叨叨的嘱咐,苏槿眉眼渐渐弯成了半圆弧,随即抬起下额,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很快又离开了。
下一秒,唇被人堵住。
刚准备踏进厨房的李念,还没来得及瞧见厨房的景象,木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于此同时,苏槿连忙推开了祁云清,脸颊绯红的拢了拢衣裳。
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下次,别引诱我。”
对于她,他从来都没有过自制力。
闻言,苏槿脸颊更红了,她明明就是想堵着他的嘴让他去学堂而已。
下午,阳光透过云层照了下来。
此刻,李长松正醒着,李白氏、李荷、苏槿和李念,站在床边守着。
突然李长松神色一变,语气有几分急,“你们快”出去。
话没说完,悠长的屁声传了出来,同时携带着一股臭气,顿时弥漫在整个屋子。
李长松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他当着闺女、外孙媳妇的面放了个屁。
苏槿总算松了一口气,笑着道:“阿公可以进食,正好锅里的粥也熬好了。”说着就出门,没多时端了一碗青菜米粥。
“槿儿,你们出去吧,我来喂他。”李白氏伸手接过她手上的粥。
苏槿也瞧出李长松的难为情,点了点头,李荷却摇了摇头,“我在这里守着爹。”
最后只有苏槿一人出来了,在堂屋坐了一会,就有些闲不住了,将家里的脏衣裳都搜了出来去河边洗衣裳。
锦河村的河要比月牙村的河要小上几分,河边铺的石板铺了一长排。
最末处有抹眼熟的身影,苏槿抬脚改了方向,朝着那末身影去。
在他附近的空石板处放下背篓,才笑着打招呼,“黎大叔。”
黎升平闻声抬头,顿时咧着唇道:“槿儿,你来洗衣裳?”说着往后瞥了两眼。
“嗯。”
苏槿自然是瞧见了他的小动作,轻笑了一下,解释道:“阿婆和娘在照顾阿公。”
对上女子的洞悉的眸子,黎升平有种被人看穿了心事,慌忙偏回头,快速的搓洗衣裳。
苏槿笑了笑,拿出衣裳,打湿了水,放了些皂角在上面,拿着棒槌轻轻敲打,“咚咚咚。”
没一会,村子传来“轰”的一声,似乎像似什么倒塌了,再过没多久,开始嘈杂了起来。
“不好了!学堂塌了!”
“快来人搬来木头!”
苏槿起初在敲打衣裳,没听见他们在吼些什么。
想听清楚他们再说着什么,她便停下棒槌竖着耳朵听动静,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眼。
塌了学堂夫子
顿时,她脸色一变,丢了棒槌就起身往学堂跑。
学堂附近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远远瞧过去,苏槿已经看不见学堂的屋顶了,她血液似乎都快凝固了。
跑近之后,她扫了一圈,学堂的孩子都好好站着,唯独没有祁云清的身影,她慌忙抓住一个孩子,急道:“夫子呢?”
“师母,夫子为了救我们被屋顶压住了”孩子估计也被吓得不轻,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压住了?
苏槿脑子“嘭”的一声,化为一片空白,随即她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刚好瞧见,两名汉子扶了祁云清从废墟中走了出来,他脸上有一块乌紫,右脚微微抬起。
其中一名汉子道:“快去请郎中过来,夫子的脚被砸伤了。”
苏槿大步走了出去,慌乱道:“云清,你没事吧。”
女子的神色虽努力镇定,但声音却明显带着颤抖,以及无从安放的手,似乎想碰他,却又害怕把他碰疼了。
祁云清心疼不已,示意两边的汉子松开手,随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轻轻安抚道:“我没事。”
苏槿紧紧的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胸膛处,结结实实的触感,她慌乱的心才平复下来。
随后从他怀里出来,她声音有几分沙哑,“云清,我扶你回家。”
“好。”
祁云清的大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头上,却没有使多少力。
祁云清救了孩子的事,整个锦河村都知道了,不少人家提着东西上门看望。
不过都以祁云清在休息而拒绝了。
屋内。
祁云清半靠在床头,视线落在女子忙碌的身影上,心叹了一口气,“槿儿,坐着休息会。”
苏槿没有应他的话,弯腰又将帕子放进盆里,过了一次水,又拧干拿起来,轻轻的擦着他俊脸上的脏迹。
擦干净后,她才道:“云清,你吓死我了。”
女子语气如常,陈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