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huatang.至于他说的以后,苏槿明白,就是他登皇位那天。
“老天收命,我不会做任何反抗。”
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好一个老天收命。”慕枫低嗤了一声,明显不信。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响,应该是官兵检查了。
“管爷,这是我们老爷的书房,不可翻乱了。”
苏槿并没有喊叫,她要是喊了,之前所有的谈判都白费了。
何况她喊了又如何?怕是还没出口就被人掐死。
慕枫扫了她一眼,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这人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慧、识命。
她要是真喊了,他倒是觉得不足畏惧。
不过是个蠢妇人罢了。
嘈杂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他冷声道:“我放了你,但你要是偷偷摸摸出些什么幺蛾子,凭我的本事要你全家的命不难。”
如今她活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昨还不完全信了她的话,但今府城的官兵来了,就证明她所言非虚,天家知道她的存在。
她是饵。
否则一个农妇有什么资格动用百来名官兵。
苏槿眉眼微松,但很快想到了什么,“我小叔在哪?”
这人寻到她,应该是苏峰暴露了。
慕枫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何人,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死的是一只畜生一般,“死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幸运,或者懂得利用一些东西自保。
要是平常人听见这话,铁定会恨不得杀眼前这男子,或者疾声厉色的诅咒,又或者悲痛绝哭泣。
苏槿没有,从那人要将她丢进蛇窟时,她就隐隐有些猜测苏峰的遭遇了?
不过她只是煞白了脸,垂在两侧的手握紧,眼眶不可见的微红了。
许是不想让人瞧见她的脆弱,她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眸底的水雾。
她克制住自己不要失控,否则她和孩子也活不成了,她低哑道:“什么时候放我走。”
明明想杀他,却还理智的忍着,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慕枫眉头紧皱,她不是有爪子的小野猫,而是有毒牙的蛇。
他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显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但心里却多了一抹恻隐之心,至于什么恻隐之心,大概是这人像极了他小时候。
“你觉得我该放你回哪?”
如今到处都是官兵,她要是出现在县城,是个聪明人都会起疑。
“你送我回村。”苏槿道。
慕枫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警告她,都是聪明人,不会干些傻事。
……
月牙村,这会头当空,正值午时。
一个猎洞之中,苏槿上沾了些树渣,脸摸了泥巴。
望着阳光透过树影投下的斑驳,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没有立即喊叫,喊了也无用,这会各家各户怕是在吃饭。
三顿没吃饭了,她子有些发虚,扶着泥墙坐下。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苏槿脑子放空,抱着膝盖轻轻的抽泣。
“小叔。”
那个买麦芽糖哄她的小叔……
没了。
“云清媳妇!云清媳妇!云清媳妇……”
一道汉子的声音从远到近,苏槿抹了一把眼泪,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孙大哥,孙大哥,我在这里。”
孙青听见声音,停下脚步,又着急喊道:“云清媳妇,是你吗?”
“孙大哥,是我,苏槿,我掉进猎坑了。”苏槿朝着猎坑口大喊。
没多久,孙青从上面探了一个头出来,瞧见苏槿,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云清媳妇,你怎么掉猎坑里了?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这下面没有竹尖。”苏槿摇了摇头。
闻言,孙青一阵后怕,还好这些天他没有布置陷阱。
“云清媳妇怎么不喊人,昨天村子里上来找了。”
“我摔晕了。”苏槿早就想好了措辞。
孙青也没多想,又道:“你别怕,我这就去喊人,别怕,我一会就回来。”
孙青一路狂奔,先是去小祁家门口吼了一声,“祁婶子,云清媳妇找到了,在山上的猎洞里。”
李荷突然听见这句话,连院门都不锁,直接踉跄的朝着山里去,但也不知道在哪个猎洞,只得上山了,着急大喊。
“槿儿,槿儿,槿儿……”
“娘,我在这里。”苏槿听见声音,连忙回应。
没过多久,李荷就出现在洞口,瞧见苏槿的模样,心里的大石头徒然落地,紧接着掉眼泪,“槿儿,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苏槿也有些哽咽。
“你别怕,等会就拉你上来。”李荷见她红肿着眼睛,想来是被吓怕了。
她又安慰道:“槿儿,别怕,娘在这陪着你,都怪娘,都怪娘,没有照顾好你。”
她找了一晚上,连河里都让人捞了,不见人影。
“娘,不怪你,是我乱走,掉进了猎坑。”苏槿哽咽道。
很快,孙青带着几个汉子来了,放了一根绳子下来,苏槿紧紧的握住绳子,好一会她才被拉上来了。
李荷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没有才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
“你这孩子,吓死娘了。”
苏槿鼻尖酸酸,伸手拍了拍李荷的背。
回到小祁家,村里的人都得信了,不少人上门关心,但李荷见苏槿吃过饭后,精神不大好,就让她去睡了。
也拒绝了别人的探望。
她拜托了孙青去给镇上寻的人带个信,说苏槿找到了。
没多久,苏家人急急忙忙的来了,知道苏槿找到了松了一大口气。
苏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嘀咕道:“死丫头,没事上什么山,吓死老子了。”
许是怕打扰苏槿休息,苏强这次没打他,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
夜色漆黑。
马蹄声响彻在整个村子,最后停在了小祁家。
未等马车停稳,男子就匆忙下了马车,在踏进门槛时,不小心踉跄了,脚崴了一下,猛的一痛,但他毫不在意,步子反而跨大步了。
李荷听见声响,连忙轻步走了出来,夜色黑看不出他的狼狈,只是轻声道:“云清,槿儿在休息。”
昨夜她肯定吓坏了,从吃过午饭后就一直没醒。
“嗯。”
祁云清踏进了屋子,放轻了脚步,撩开幔,女子真真实实躺在木上,只是脸颊微微有些煞白。
他紧绷的子猛的松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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