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伸手就捏了他的脸颊,不过很轻,“正经点,等会娘瞧见了。”
话刚说完,她就瞥见门口有一道人影走进,她慌忙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她和祁云清的距离。
“娘,云清欺负我。”
祁云清最近得寸进尺,胆子越来越大了。
见她像小孩子一样告状,祁云清失笑,满脸的宠溺,配合她道:“你敢跟娘告状,下次我还“收拾”你。”特地咬重了收拾二字。
李荷看了两人一眼,不像似吵架的样子,但还是配合苏槿,轻轻拍了一下祁云清的胳膊,“槿儿别怕,娘帮你打回来。”
如此,苏槿忍不住乐呵了,眼睛笑成了月牙,“娘,你真好。”
见她欢喜,李荷也跟着笑了。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随即响起男子的声响,“有人在家吗?”
李荷觉得耳熟,但也没听出是谁,连忙回应了一声,“有人。”说着就出去了。
“娘子怎么不跟娘说清楚我怎么欺负你了?”祁云清悠悠道。
苏槿不自然的低“”咳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快步出了厨房。
好似逃荒一般。
祁云清跟了出去。
明福瞧见他们,微微弯了腰,随后直起腰,语气恭敬道:“小娘子,二公子有请。”
苏槿柳眉蹙了起来,“什么事?”语气透露出明显的不想去。
她并不想跟严钰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就凭严钰之前做瓷瓶的谨慎模样,就知道严家一团乱。
到时候别给自己惹来一身祸。
“二公子说,正是小娘子如今所烦之事。”明福依旧恭敬。
私盐一事?
苏槿探究的看了明福一眼,严钰怎么知道?
严钰跟那人有什么关系?
她不会自以为是严钰为了她,跟皇家的人对着干。
旁边的祁云清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突然想到一件事,三皇子是严贵妃所出。
严家和三皇子是捆绑关系。
如此就不猜测来意是什么了。
这时,苏槿开口应下了,“好。”
“我同你一起。”祁云清的语气不容拒绝。
苏槿没有拒绝,明福自然也没有,两人同李荷嘱咐了几声,就随明福上了马车。
车轱辘的声音响起,马车轻轻晃动,
祁云清将苏槿轻轻搂在怀里,轻声道:“三皇子的母妃是严家人。”
闻言,苏槿蓦地抬头看向他,“云清怎么知道?”
如真是如此,他们有利多了。
“以前了解过。”
祁云清没有过多解释,紧接着又道:“三皇子这人在朝中比较低调,没什么话语权,但这么多年却好好活着,不会简单。”
自然不简单,皇权争夺,十分凶险,能活到现在,肯定有自己的本事。
苏槿想了想,又问道:“严贵妃不喜他?”
按理说严贵妃的地位也不低了,加上严家是皇商,慕枫却没有话语权。
实在没道理。
祁云清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闪过一丝赞赏,“嗯,严贵妃不喜欢他,整个朝中都知道。”
“为什么?”
苏槿问完之后就立马明白了,同祁云清看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为了保护。
在皇家存在感低,给人的威胁感也会低,才会让人轻视。
往往这种蛰伏,攻击会更要人命。
摇摇晃晃之中,苏槿睡意来了,靠着祁云清肩膀睡了。
醒来时,马车已经进入了县城,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随即响起明福的声音,“小娘子,祁公子,到了。”
匾额上大大的“玉阁”二字。
铺子里陈列上好的玉器,但这会没人,显然已经被清场了。
明福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撩开白玉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身,三人最后停在镂空暗紫木门面前。
“二公子,人到了。”
“让他们进来。”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得到了回应,明福推开了门,等两人走了进去,又轻手轻脚将门关上。
屋内,两人坐,两人站,场面寂静了一会。
祁云清的第一视线就直直落在主位上的男子,眼神闪过一丝阴蛰,很快消失不见。
慕枫有所察觉,抬头看了一眼,触及那张有些眼熟的俊脸,他半眯上眸子,“你同祁隆春有什么关系。”语气有几分试探。
太过于相似,就不是巧合了。
“不认识。”祁云清淡淡的驳回他的试探。
一旁的严钰沉思,三皇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云清祁隆春
都姓祁。
他抬头又打量祁云清,男子欣长,面容俊秀,面对他们不卑不亢。
这次县试、府试他都是第一。
一道女子的声响,打断了沉思的局面,“难不成你们请我们来,是站着干瞪眼?”
苏槿淡淡的看向他们。
从知道严家同三皇子的关系后,她心里就有底了。
众人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随即严钰看了慕枫一眼,开口道:“前几日的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苏槿不想跟他们说着场面的客套话,直截了当道:“二公子不必兜圈子,直接说明就是。”
严钰也知她的性子,就没兜圈子了,“那我就不客套了。”
“私盐那事,三皇子不会再追究你们,但你得保证继续提供图纸。”
三皇子是谁所出,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问便知。
与其等着苏槿察觉,不如他们主动说。
给个甜枣。
关系不至于太僵。
苏槿稍微想想就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无非是想他们感恩戴德,以后死心帮着严家做事。
说实在,这样的结果对他们现在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身旁的祁云清低嗤了一声,声如寒冰,“二公子的算盘打得精,是你们为难我们在先,如今又想我们感恩戴德,为你们所用。”
他冷冷的扫过两人,“可是凭什么你们会以为私盐的事能为难我们?”
严钰和慕枫的脸色微不可见都变了,慕枫坐直了身,阴蛰道:“什么意思?”
气氛徒然冷冽了许多。
祁云清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三皇子难不成以为走私盐这事,你已经捂严实了?你以为杀了我们,这事就算了了。”
末了还吐出两个字,“愚蠢。”
从来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般嚣张,慕枫猛的拍桌子,“放肆!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