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和祁云清自是跟着行了礼,“尚老前辈、周老前辈。”
“小生祁云清有礼了。”
“小生沈谦有礼了。”
尚老和周老还和蔼的点了点头。
苏槿也被尚老前辈、周老前辈惊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连忙福身,抱歉道:“尚老前辈、周老前辈,刚才小妇人无意冒犯了。”
早先只猜测两人是旭阳书院的教书夫子,但不知其中竟然有向老前辈。
至于周老前辈,她虽然不知道,但看沈辰恭敬的模样,也知道不会差哪去。
她心里有些懊悔,要是因此得罪了两人,就给云清惹麻烦了。
尚老好笑的瞧了她一眼,捋了捋胡子,“这会知道冒犯了?刚才不见你让我们半子?”
他说完就笑了,明显是开玩笑。
苏槿松了一口气,随后莞尔一笑,“尚老前辈要是看得起小妇人,有时间再来几局。”
尚老眼睛一亮,爽快的笑了几声,“不如等会用过饭了,就来几局,如何?”
他手实在有些痒痒,但天已经临近黄昏了,他可以不吃饭。
人家小夫人可不行,还怀着身子呢。
苏槿有意想跟两位老者拉进一点关系,就笑盈盈的点头应了。
一群人从凉亭出来,恰好碰见书生下堂,一路过去好多穿着白色衣裳,腰带的书生问好。
“尚老前辈、周老前辈、许院长。”
“尚老前辈、周老前辈、许院长。”
“尚老前辈、周老前辈、许院长。”
……
旭阳书院的食堂很大,这会已经坐了不少书生在用饭了。
书生们见到许院长他们并没有招呼,想开始有什么规矩。
夫子们用饭有单独的隔间,不过只是比外面多了一道遮掩的门,桌子板凳跟外面一样。
见几名长辈坐下后,祁云清才扶着苏槿坐下,弯腰轻声道:“要喝水吗?”
“嗯。”苏槿坐了一下午,确实是渴了。
祁云清起身拿过中间的茶壶,倒了杯茶,随后伸出二指探茶杯上的温度,有些烫。
“搁一会再喝。”
许明安几人都看向了两人,对于祁云清的举动有些诧异,毕竟男子在外多少要点面子。
沈辰已经见怪不怪了。
尚老的视线落在祁云清的身上,和蔼道:“刚才我听你说你叫祁云清,我就唤你一句云清可好?”
祁云清看向他,不卑不抗,语气恭敬,“尚老前辈随意就可。”
“云清可懂棋?”尚老带着几分试探道。
祁云清摇了摇头,“不懂。”
尚老“哦”了一声,神色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云清的学业如何?”
“一般。”祁云清淡淡道。
以往有人求在他门下,就会说自己学业如何的好,因此,尚老多看了他几眼,“这次府试考得如何?”
祁云清大概有十七岁了,不可能不参加考试。
“还成。”祁云清伸手又探了水茶杯,已经温了,便看了苏槿一眼,示意可以喝了。
闻言,沈辰不赞同的蹙了蹙眉,但碍于礼节他不便插嘴。
这种机会,他不把握好,以后再想同尚老说上话就难了。
尚老也没在多问什么。
吃过饭后,天色已经灰蒙,一行人回到了后院。
先让人在厅房掌上了灯,随后在桌子上摆上棋盘。
尚老这次执了黑子,看着对面的苏槿道:“小夫人可别让我。”
苏槿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两人下棋,周围围了一圈人,尚老输了就换周老上,下了四五局棋,都没赢过,但两人很尽兴。
此刻天色不早了,快临近午夜了。
尚老又输了,他捋了捋胡子,“小夫人,你这步棋走得实在是秒啊!”
说着他赞赏的看了苏槿一眼。
下棋如人,这小夫人下棋隐晦,很难让人猜到她的下一步棋,心思可谓是缜密。
“尚老前辈走得也不差,这棋要是下偏了就是小妇人我输了。”苏槿兴致颇高。
“哈哈哈哈,小夫人别谦虚。”尚老前辈桌伸手捡棋,似乎有再来之势。
一旁的祁云清抿了抿唇,微弯腰拱手道:“尚老前辈,周老前辈,此刻天色不早了,拙荆怀了身子,实在熬不了夜。”
闻言,尚老和周老才看向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两人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尚老道:“下棋就容易忘了时辰,小夫人实在抱歉,耽误你休息了。”
一个前辈向妇人家道歉,还真是少见。
苏槿眼里的笑意真切了一些,摆了摆手,“尚老前辈折煞小妇人了,跟尚老前辈和周老前辈下棋,小妇人也很欢喜。”
不是荣幸,是欢喜,是因为下棋欢喜。
周老和尚老互看了一眼,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周老道:“如此甚好,小夫人有机会又一起下棋。”
“好。”苏槿干脆的应了。
许明安跟着两老走了。
苏槿和祁云清跟沈辰他们说了一声,就回到许明安安排的屋子。
等房门关上,苏槿摇了摇脖子,坐了好几个时辰了,脖子附近自然酸痛。
见状,祁云清眉头微不可见蹙了一下,随后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凳子上,修长的五指轻轻按摩这她的肩头。
“下次不想下了就直说,不用顾及会不会得罪人。”
他顿了一下,“相信我。”
他明白苏槿是想帮他搭上周老和尚老这条线。
苏槿扭头看着他,笑了笑,“我相信云清不靠别人也能拔尖。”
她确实是想云清在周老和尚老面前留个印象,至于其他的,就看祁云清的表现。
……
沈辰的屋子
沈周氏替沈辰宽衣裳,笑着道:“槿丫头可比你的举荐管用。”
今日虽然苏槿没提祁云清半个字,但尚老问祁云清的那会,她知道祁云清在尚老面前留了个印象。
“这丫头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慧。”
沈辰不得不叹一句,之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道:“这丫头竟然会下棋,倒令人有些诧异了。”
沈周氏将衣裳搭在凳子上,闻言,她道:“是有些诧异。”
但两人思索半响,不得而终。
……
第二天,清晨
两人早早的起来了,苏槿梳了发髻后,破天荒的拿着水光镜,施了一些胭脂。
原本她皮肤就比较白,染上后胭脂,白里透红,有几分艳丽。
祁云清束好了发冠,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娘子为何要施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