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还真没遇到过!万幸这次遇到的是你,你对我还算是有所了解的,不至于太意外了,被吓到!”,她还故作玩笑地,“不过你这回知道了,老同学!不会看不起我吧?”她嘴上是嘻笑的意味,可面孔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越来越迷离了。
夏阳越来越觉得她哪里不对,就伸手去碰她的额头,好烫!她好像在发烧。
他马上出屋下了楼。
“你走了吗?那我也真是累了!我想要休息了!”他终于走了,她便一屁股坐在床上,她已经急切地想要休息,浑身软绵绵的,好像没了一丝力气,可刚解开外衣口子。
夏阳又去而复返了,只是他手里多了一只体温计。
陆知齐已经有点混沌了,也已经应该忘了把衣服扣上。
她迷离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又回来干嘛。
夏阳别开眼睛,把体温计递给她,“来量个体温!”
“我没生病!”,可她挥挥手没接。
夏阳便直接一捏她下巴,把体温计放进她嘴里“乖!听话!”然后还又顺手给她掩好了衣服。
几分钟后,拿出温度计一看已经39度了。
“你发烧了!需要喝药!”,他看着她,又问她,“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她随口就答。
可夏阳并不信她,还是直接下了楼。爷爷在锅里给她留了粥,他盛了一碗又加了一勺糖才端上来。
陆知齐肠胃里早空了,可她并不太想吃。但在夏阳的瞪视下,她只好勉强吃了半碗,又乖乖吃了药。
“夏阳!我有点难受!我也好累!我要躺一下!”她嘟哝着,实在是再也不能坚持,不管夏阳离开没离开,她放弃了一切顾及,就那么躺下了。
夏阳只好给她盖好被子,关了屋顶的灯。看她已经闭上眼睛。
他敛出碗筷送下楼,一会儿又上来,开了桌子上的台灯,看她似乎已经睡着了,药效也发了,她头上开始沁出细细的一层汗,只是嘴唇干裂着,看上去更显得憔悴不堪。他拿毛巾弄湿给她擦了擦脸,她呼吸粗重气息短,面颊潮红。
夏阳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不由轻轻叹息一声,起身走,可刚要关门,就听到身后她叫了一声“妈、妈妈”这声音急切短促还带着哭泣,之后她又更加急迫地嚷了一句“爸爸”,在接着是撕心裂肺地啜泣哽咽。
是梦魇吗?夏阳又走回床边俯身去推她,想让她醒过来。
她果然睁了一下眼睛,那眼睛红红的。可立马翻了个身,好像又睡过去了。
这次夏阳没有马上离开,看了她一会儿,没一会儿就听她又很轻很轻地喃喃道:“夏阳!夏阳!你不要怪我不要怪……对不起!对不起!”也还是带着哭音。
夏阳心里一沉,抬手轻轻地抹掉她眼角脸上的泪痕。台灯黄色调的光映着她的脸,更显得憔悴,眉头依然紧皱着,他用手去给她抚平,然后用手轻轻描绘她的眉毛、睫毛、最后手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忽然就又想到她男朋友,这里是不是有人碰触过,他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立马在心里骂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眼前卸下面具和外壳的她,柔弱温顺,早没有了平日的强装的倔强淡漠。
“夏阳!夏阳”
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盗铃也罢,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自己,又为什么会叫着自己的名字,他的心都仿佛已经陷在密密匝匝的网里,无法逃开。
他搭上她额头摸摸,好像凉了一些,他放心了不少,关疗,轻手轻脚地去拉开门,刚要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她轻轻的低低的梦呓“子光!子光!”夏阳脚步一顿,停了一秒,就忙拉开门逃也似地走出去了。
……
第二她醒来,浑身虚弱无力,但脑子已经很清醒,她明明白白记得昨发生的一牵
这让她没有勇气走出门去。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想了好久,又在心里对夏阳了一万句抱歉,甚至对爷爷对月月都羞愧万分。
一个撒谎的人是不配得到原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了,没有脸。
她应该起来收拾行李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像夏爷爷解释这些。
她起来头晕晕的,先拉出床底的那只箱子,打开来翻出那种熊,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想把它送给月月,可还是算了,自己这样的人也没必要让谁记住。
她装自己的衣服,多了几件,都是月月给她的,可她也没怎么穿过,就又放在床头,最后还有那条围巾,那条和夏阳的一模一样的,自己织的围巾,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装进了箱子。
行李简单也有好处,随时可以轻松地离开。她最后把花被一卷装进蛇皮袋,就全部收拾好了。
只是这走就那么容易吗?
夏阳敲门进来,一看那些东西,不由脸上一变,“这是准备走了?”
陆知齐没回答。
“先去吃饭,吃完饭喝药,别的之后再!”夏阳语气平静。
陆知齐想拒绝,但看他不容拒绝的眼神,只好跟着下了楼。
吃完饭,两个人又一起回到楼上。
这次陆知齐先开了口,“夏阳!我要走了!不好在这里呆了!毕竟我也是有一点点自尊的,
“那你打算去哪儿?”
“我、我男朋友了去找他,他其实之前不是不照顾我,是因为部队纪律严,不过这次到那儿以后他会想办法照顾我的。”,她一口气完了这些话,因为怕自己编不下去。
“嗯!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胳膊坏着时,什么都做不聊时候,占够便宜了,这好了就要走,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爷爷。”,她这些话虽然心里练习了很多遍,出来还是那么不自然,没底气。她甚至故作轻松地了一句:“老同学咱就应该好聚好散吧!”
夏阳笑笑,“好聚好散好!”,也不知道他是嘲讽还是真感到好笑,笑得有点不可抑制。
陆知齐脊背发冷,夏阳会不经意带出痞痞的坏坏的的笑,可没见过他这么阴鸷的笑。
“那我特么的该什么”,夏阳终于止住笑,“离开我就好了自尊心就不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