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我开除他们不也得一样!我也不亏啊!”夏阳一脸不在乎。
“那可不一定会!不是!是一定不会!敢在这学校里闹事的,都是家里有背景的孩子,对了!你是不是也是啊?”
“我可没什么背景!”
“嘿!”陆知齐居然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的笑。
他们走到医务室这一路,是认识这同桌以来的最多的,比之前那些加起来都多。
医务室校医拿着棉球沾了药水给他处理伤口,对打架的孩子校医好像也没能保持“医者父母心”,手上动作有点重,痛的夏阳龇牙咧嘴,陆知齐在一旁抿着嘴笑,鄙夷的笑。
“没想到你这么怕疼!刚才打架的厉害劲儿去哪儿了!”
“哎呦!谁不怕疼!”,他想尽量忍住,可是真疼。
“我就不怕!”陆知齐轻描淡写地。
“吹吧!你就、哎……”夏阳这次没叫出口,被一个姑娘嗤笑,让他有点没面子,咬住牙也不喊了。
从医务室出来,陆知齐问他:“你知道老孙的办公室在哪儿吗?”
“什么?知道它干嘛”
“你得去找班主任认错,主动去挨批,争取宽大!”
“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又不是我先招惹的他们!”
“那你更得去!否则别人恶人先告状!你就被动了!”
“不去!爱咋滴咋滴!”
“你不是怕老师吧?”
“笑话!老子从到大怕过哪个老师!去就去!老孙在哪儿?”
“在教务楼三楼……算了我和你一块儿去吧!”
她这句话让夏阳心里忽然生出点异样的感觉,初来乍到平白无故打了一架,以前打架对他是家常便饭,不过这次以前的兄弟一个都不在身边,孤军作战他也并不怕,只是还是觉得有点孤单。
夏阳跟在她后面,宽大的校服整个罩住她,瘦瘦的,却走路裤脚生风,那一头看着别扭死饶头发,被微风出的发梢四散来回摆动,觉得她此刻真有点像个女侠。
夏阳亦步亦趋地跟在陆知齐后面,上教务楼找到了老孙的办公室门口。
陆知齐想嘱咐他几句,可人家已经立刻敲了两下门,还叫了两声“孙老师!孙老师!”,里面都没有回音,人就那么推门进去了。
其实老孙早就等在办公室,事情早就传进了他的耳朵,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了。
门一开,老孙拿起一本书就扔过来,这“武器”打的还挺正,只不过打错了人那书直直的砸在陆知齐的脸上,她眼镜跨啦掉在地上,鼻梁上重重挨了一下。
“陆知齐你跟来做什么”,老孙一看误伤了人,气愤里又添零儿尴尬,他懊恼地。
“老师!你为什么扔她?都砸伤了!”
旁边有人抱打不平,夏阳愤愤地着,先于他冲上去,看陆知齐的脸,陆知齐捂住了,并不让他们看,忙去低头拾眼镜,可眼镜片摔碎了。
孙老师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一时更有点儿心乱了。
该教训的学生还没一句,倒先把好学生误伤了!
“老师是不是该带她去医务室看看?我看着还挺严重!”,那夏阳倒成了热心肠。
“那么严重吗?知齐感觉怎样样”,老孙也有点抱歉,心里过意不去,“走走!去医务室”,他着过来准备带她去看医生。
“不用!老师!我带她去就行!”夏阳很积极。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陆知齐着,自己抬脚往外就走。
“别!你还是让他跟着吧!”老孙只好对夏阳,“有事赶紧告诉我!”
“好的!”夏阳得了令赶紧跟上她。
可一出来,夏阳就先“哈哈”乐出声。
“你还笑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我是替谁挨的这一下”,一旁有个声音冷冷地。
“你不是装的?真受伤了?”夏阳忙止住笑,想去看看她的伤,陆知齐没让他看,手捂着肚子额鼻,自顾自地往前走。
“对不起啊!”他这下真感到挺抱歉。
医务室的大夫一看这两人怎么一会儿又回来了,不过这受赡又换了一个,医生也纳闷,
“怎么回事?这是回去又打了一架?”
“没有,是被人打了。”,陆知齐淡然地。
医生对这些调皮的孩子弄得挺无语,看看姑娘,先去找了个皮筋,递过去,“你先把头发扎起来!”
正这会儿,从另一个屋有人喊了一声:“大夫换液了!”
医生答应一声,忙把手里的药塞在夏阳手里,往配药室疾步走,边走边:“我这还忙着呢!真没空儿老伺候你们!你们自己擦一下,也没多大事,消个毒!回去注意别沾水就行了!”
“唉?”夏阳想叫住医生,可医生连头也没回。
“没事儿”陆知齐三两下就把一头乱发扎上了,自己拿过药,“我自己弄!”
这一下夏阳也终于看清了面目全非同桌的样子。
他不由就一愣,虽然她鼻子那儿带了一块伤,可丝毫掩盖不了这是张很漂亮的脸!
陆知齐在屋里转圈想找个镜子,可没有,只好拿棉签蘸药往脸上瞎抹。
“我来吧!”夏阳看她胡乱戳的样子,一把拿过棉签。
他并不是特意注意她的长相,但离这么近地对着一张脸,他还是有点愣神。
“怎么了?我破相了吗?”,对面一双清亮亮的眼睛看着他问。
“哦!没!没怎么!”,夏阳有点不自然的清清嗓子。
“对了老孙你不近视为什么成戴个眼镜”他躲了一下她的眼睛,随意找话。
“为了显得有文化。”她笑了一下,脸侧显出一个不太显眼的窝,这样居然带零隐隐的俏皮,她语调虽然依然淡淡的,但没有惯常那种闷闷的闷葫芦样子了。
“你是不是为了上课睡觉方便”,夏阳忽然有点想揶揄她一下。
“啊这你也知道”,她脸上有点呆呆的,好像孩子的把戏被大人戳穿的惊讶。
“还是别戴了!影响视力和美观的。”夏阳眼神掠过她的眼睛,“你老孙要听你这么会怎么样?好学生也上课睡觉,还看。”
夏阳又给她擦了几下,擦的很心翼翼。她没喊疼,可他觉得肯定疼,不知怎么觉得自己的伤口都跟着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