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月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扭头看了一下挂钟的时间,赶紧把于铖光手里的纸巾抢了下来,捏了两下扔进垃圾桶,然后迅速蹦到房门口。
这一系列操作吓了于铖光一跳。
门打开了,是徐明月的老妈拎着一个盛满蔬菜的袋子回来了。
徐明月站在门口接过袋子,笑盈盈地喊着:“妈咪,您回来啦!”
“月月!试完镜了?怎么样啊,快跟妈说说。”
“呃...”徐明月觉得自己这一天真是累极了,每说出一个谎话还要用更多的谎话来圆。
“妈,这个结果肯定不会那么快出来啊,有消息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你们的。别着急啊。”
徐妈妈:“妈还不知道你,上学的时候就老想拍戏,这都毕业多久了,现在又不和我们提拍戏的事了,妈能不着急吗?”
徐明月:“我不是我没有,您想多了,晚上吃什么啊,铖光哥也在呢!”
她把话题转移过去,说完还给于铖光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把刚才的对话说出去。
徐妈妈这才注意到客厅里的人,她惊喜地说:“铖光来啦,你徐叔说你又请假了,你看看月月给你添了多少麻烦。快坐下吧,跟月月看电视聊会儿天,我给你们做饭去。”
于铖光早就站了起来,带着满脸谦虚的笑容说:“郭姨,本来是我找来的麻烦,现在是月月帮我照顾它呢。”
他走过去接过徐明月手里装蔬菜的袋子。“今天又要蹭您家的饭了,我来给您打下手。”
他说完,对徐明月轻轻点了下头,把东西拿到厨房里,卷起袖子开始洗菜。
徐妈妈看到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就打心眼里高兴,她拉着徐明月走进卧室里说:“月月,你看看铖光人多好,多认真啊,你别老对人家那种态度。”
“我什么态度了?”徐明月一头雾水。
徐妈妈:“你之前对人家爱搭不理的,现在又求他帮忙,你看铖光这孩子都不和你计较。”
“哎,妈,我俩之前也不熟啊,就是最近为了那小狗的才有联系的,而且...原来上学的时候,他还对我爱搭不理的呢。”徐明月辩解着。
徐妈妈好奇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没听你说过啊?”
徐明月一着急把那段往事说漏嘴了,她赶紧把老妈推出卧室,“您怎么那么八卦啊,那桌上的点心是冬哥给买的,还有四块,您和我爸给吃了吧。”
“你这孩子...”徐妈妈摇了摇头走了。
徐明月看了看于铖光在纸条上标注的时间,她给大福弄好奶粉加营养液,轻轻把它抱到卧室里,单手托着它的小身体,拿着针筒慢慢推喂着。
大福吃了几天,已经习惯了这种喂养方式,它使劲吸着,小爪子捧着针筒,很快就吃完了一管。
徐明月让它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它的脖颈,辅助它慢慢消化。
她听到敲门声,抬头一看,于铖光站在她房门口,“月月,方便进来吗?”
徐明月点点头,于铖光轻手轻脚走进来,他看着她标准的喂食姿势,眼里充满了赞赏,“很标准,如果你当初学了兽医,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宠物医生。”
这算是被夸奖了吗,徐明月不禁笑了出来。她老爸都没说过类似的话。
她又把大福身上吐的奶沫擦拭干净,摸了摸收纳盒里的温度,把它轻柔地放了进去。
于铖光在徐明月的卧室里打量着,这个女孩子的卧室布置得温馨又清爽。
在她的书柜里,除了几排专业书籍和小说,还静静地摆放着一个水晶镶金的花型奖杯。
“我可以看看吗?”于铖光指着它问。
徐明月侧头一看,那个是她唯一的一个演员奖杯,六年前得到的。
“啊...那个,你随便看。”徐明月晃了晃手,继续逗着大福。
于铖光小心翼翼拿起奖杯,冰冷的触感让他顿了一下,看了一圈,上面印着两排金色的大字:金果奖最佳女主角—徐明月。
“月月,这个很厉害啊。当时学校里出了你这个大明星,老师都高兴极了。”他把奖杯轻轻放了回去,继续称赞着她。
“什么大明星...”徐明月并不在意的地摇摇头,“这个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不懂,现在的大环境已经变了,有多少新人出来,这个奖已经没用了。”
“但是你的起点,也是很多人无法达到的高度吧。”于铖光认真地说,他很想和徐明月说那部电影他看过了无数遍,那个角色早就深深地印在他心里,又怕吓到她。
“你说的对,所以我觉得现在自己挺没用的呵。”徐明月的眼神闪烁,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这个不是我想要的演员生涯啊...”
“别担心,我相信你的实力。”于铖光看着徐明月令人心疼的眼神,安慰着她。
她还有实力吗?徐明月看着盒子里吃饱就睡的大福,她又想起今天大夫说过的话。
“铖光哥,我刚才和你说的我同学的病,你可不能和别人说啊。”
“明白。”于铖光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治疗...那个病,养个宠物也有效果?”
于铖光:“有这个可能,猫狗是伴侣宠物,目前在国内也有研究它们对于治疗孤独症的效果,你说的治疗PTSD的情况,我要回去查查资料。”
“好的好的,谢谢铖光哥。”徐明月心想着,要如果是真的,她可真要把大福供起来了。
“那...如果真的有效,你不会想把大福送给你同学吧?”于铖光试探着问。
徐明月一下子卡了壳,只能硬着头皮编了下去,“不会不会,它还这么小呢...如果有用的话我让同学自己去买一只就好。”
于铖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月月,我们医院和很多救助人都有联系的,养的话我可以帮她找到健康可爱的猫犬。”
“好的好的,我会和她说的哈。”
徐明月都要出汗了,她默默忏悔着...等病好了以后再也不要说谎了。
可惜,一通电话粉碎了她今天下午努力圆出的这些话。
徐明月听到她的手机在梳妆台上响了起来,想都没想,拿起来接听。
“月月,刚才那个张大夫给我打电话道歉了,我们根据你近期的工作又商量了一下治疗方案,你现在忙吗?我给你详细讲讲?”
谢肖冬的声音很大,透过听筒,清晰地飘荡在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