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刻意,但在后宫稳坐皇后的位子几十年,公孙皇后早就把上眼药这一技能修炼到化境,并融入到生活之中。
果然,唐上听说后皱眉道:“淑妃何时这样关心十七的事儿了?”旋即又一声冷哼:“朕还没责怪她把名下两个孩子养得不堪造化呢!皇后素来仁善,可治理后宫也该拿出些手段,省得一些人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淑妃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而他能容下这样一个女人占据四妃中淑妃的位子,也是为了维持前朝的稳定。毕竟淑妃的父亲是两朝帝师,在文人中的影响力实在太大。
看在淑妃父亲的面子上,若她是个好的,唐上不会吝啬给些体面,但可惜淑妃从头到尾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所以他未曾让她孕育天家子嗣,名下两个孩子都是没了母妃的小可怜。
公孙皇后不知道这些缘故,但并她知道,只要淑妃的父亲郑剑鸣还在一天,淑妃就会是淑妃——当然,也只能是淑妃。
所以她从未将淑妃放在眼里,偶尔有些口角也不是十分在意,只是这回这个淑妃实在是不识相,她忍不了了!
她想了想说:“陛下说得很是,淑妃蔑视宫规,可她到底是郑大人的女儿,即便是罚也不好罚得重了。依臣妾看,不如...就罚她禁闭半日吧。”
唐上自无不可。
当淑妃接到公孙皇后的懿旨时,整个人气到差点儿就原地爆发。
不得不说公孙皇后这一手非常之秒,看似从轻处罚,实则让淑妃丢尽了颜面,刹那间沦为嫔妃们的笑柄。
这让她实在气不过,又命人暗中加快了安排宫女上位的进程...
宫里的事情,有了戒心公孙皇后得到消息再容易不过,她知道了以后只是往唐上那里报备了一下,便权当做不知道。
反正,这女人走这一步棋必定作茧自缚,若是严重些即便是淑妃背后有郑剑鸣,又能如何呢?
倒是自己的皇儿们,大儿子是太子,据说这两天有些闷闷不乐,颇有些自闭的倾向,叫人放心不下。至于小儿子...唐孟在镇国公府里玩的乐不思蜀,也叫人颇为心塞。
想到这里,皇后扶了扶额头,对身边的孔嬷嬷说:“孩子大了,一个个都不是叫人省心的。”
孔嬷嬷侍奉皇后多年,哪里不知道皇后的意思,笑了笑说:“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二位殿下乃是凤子龙孙,想是更加吉人自有天相,娘娘您呐就等着享福吧。”
“若真是这般那便是真好了。”皇后叹气道,“这些年发生了多少事,宫里头的孩子能够熬到月份足的少,能够安然降世的又要少,这其中再要立得住则更少了。
为了把这两个孩子养大,这些年本宫是一刻心时刻都不敢放松。好容易孩子都大了,可本宫又有哪一件事儿不用操心呢?”
这是实在话,儿女不论多大,在父母眼中都是孩子,既然是孩子,哪能够不操心呢?
唐孟是贪玩,太子为什么闷闷不乐,其实她也一清二楚。
“苏臻家的那丫头和太子吵吵闹闹那么些年,难免太子会有些想法,稍后你便代本宫到东宫瞧瞧吧。”皇后吩咐了孔嬷嬷,又吩咐一个小内侍道:“你去镇国公府走一趟,看看十七那小子怎么样。”
两个人皆领命二去。
那内侍到国公府时,镇国公府正乱成一团,能主事的人要么闭客,要么不在。
因为在他到的前不久,婉清又来了,这次的目标是受伤的苏方,好在唐孟一直守在其侧才没有被得手。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闯进家里来,哪怕是泥人也会有三分火气。
苏沫直接提剑就追了出去。
捕雀功威力全开,不消片刻就把人追上,此刻她的武学更是今非昔比,一柄玉女剑未出鞘便拦下了婉清所有的手段。
婉清冷汗直冒,苏沫却笑了,还笑着说:“姑娘还有什么本事儿,不妨一同使出来。”
其实最开始她是想给眼前这位姑娘一些厉害瞧瞧,但猛然又想起系统发布的任务“神秘的刺客”,距离任务完成的期限好像已经不足三日功夫。
她问过系统了,这坑爹系统任务一旦触发就不可取消,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决定对婉清采取怀柔的策略。
见婉清不说话,又没有动作,苏沫又说:“我见姑娘三番五次造访,必然是十分在意。”
“我父亲并不是那始乱终弃可之人,你也应该清楚,凭你现在的武功就算是找我们报仇,那也是不够的。”
“不如...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说不得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婉清冷冷道:“还能有什么误会,你的父亲负了我娘,还能怎么样!”
苏沫眯着眼,说:“婉清姑娘此言差矣,这情情爱爱的事情说起来简单,实则最为复杂,若有缘法时,里头的是非曲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左右你也没什么损失,谈谈又能如何呢?”
说着,她把玉女剑剑身拔出来了一小节。
这是摆明了的威胁,因为她知道一味讲道理也是不行的。
婉清脸色变了变,思考了好一会,最终说道:“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十七年前,我母亲所托非人,以至于身怀六甲,便孤身一人背井离乡离开京城。”
“因为盘缠被截,我娘没钱请医问药,在生我时就伤了根本,以后身子就一直不好。”
“这十几年里,因为娘一直不肯透露我父亲的身份,而被人视为不贞,被骂‘不洁’...终于,在我十岁那年,娘病重不治。”
“娘临终前给我系了上一块丝巾,并告诉我必要时入京城找神威大将军也就是现在的镇国公,你的父亲苏臻!”
所以,你就因此而认定我父亲是你的仇人?这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苏沫简直是服了,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指着她的鼻子说:“就凭这几句话,你就断定我父亲是负了你母亲的人?有什么证据么!”
“呵呵,倘若我父是你母亲故交这才托付又该如何?好在你武功不济,不然我父亲岂不是天下奇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