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罗渔网阵号称非四宗师不可破,却是基于不遇到精通奇门遁甲高手的情况下。
然而似苏沫这般武道修为又高又懂阵法之道的修士,想破此阵并不算太困难。
只是因身侧还有三人之故,苏沫难免有些束手束脚的。
丁一笑一把将唐孟和初一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冲苏沫道“姑娘尽可施为,贫道自当护他们周全。”
这也是没有办法。
他虽是武功高强,可对于奇门遁甲、玄门阵势那也是所知甚少。若不是他出身大派,只怕也如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一样以为所谓的奇门遁甲、玄门阵势都是传中的东西。
听他此话,苏沫没得半点怀疑。
她知道丁一笑虽破不了阵,但其身为先后期高手,这个阵属实拿他没办法。
当即提剑劈出几道剑气,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撞上“河流”与“汪洋”之时竟直接消散开来。
苏沫的表情不由有些凝重,这个阵法显然没得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姑娘,往四极方位攻击看看!”丁一笑提醒道。
话音还未落,苏沫已劈出四道剑芒。
不用提醒她也知道,这个阵法号称“非四宗师不可破”必然是要同时攻陷东、南、西、北四处阵门。
果然,四极位置同时受到震动,整个空间都随之微微晃动。
见状,苏沫不由一笑。她这一招仅为试探,所以威力也有限,如全力出手,也许一招就能将这个阵势劈开也不一定。
丁一笑仿佛看出了她的意图,忙道“姑娘!切要注意分寸,若闹大了动静可不是好事!”
这阵法之内虽与外界隔绝,但若是破阵之时动静过大,待阵法一破,却是想瞒也瞒不了。
“我自省得的。”
话间,苏沫已询问系统“这个阵,该怎么破?”
系统“你不知知道怎么破么?还用得着问本系统?”
苏沫“少废话,我要是知道该怎么不声不响把阵破了,就用不着你了。”
系统“好吧,既然宿主诚心诚意的提问,那本系统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这罗渔网阵与那洪荒中第一杀阵诛仙阵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威力差地别。
四位与布阵者同境界高手一齐出手可破,一位高出布阵者一个大境界高手出手自可破。但若想阵内翻覆地而阵外的无声无息破去,还需要四人分别往东、西、南、北这四处阵门,击败守门人,此阵自破。”
这与洪荒封神一战中四圣破诛仙阵是一样的道理。
苏沫道“可现今有此能耐者,唯我与丁一笑,该如何?”
唐孟和初一此时虽有短时间匹敌先宗师之能,但所在人家的大阵之内对付人家,哪怕只是对付半步先,也很难。
系统沉默了一会,而后道“这就是宿主该考虑的问题了。”
言下之意破阵的法子我都告诉你了,至于具体怎么操作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就别来难为我了。
苏沫心想“系统这样,想必也是没得其它法子,倒是我强人所难了。也罢也罢,我便一人试试破去此阵吧。”
她这样想自是有一番底气。
当即运用玉女剑法中的武学劈出两道剑气向东、西二门。
秀口一张,吐出一道气劲。
最后一掌推出,其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为一条金色巨龙,朝南门狂呼而去。
那守南门的南护法哪里敢抵,而一时东、西、北三位护法也自顾不暇,不得相救。
南护法只得咬咬牙,将自己全部真气内力都灌入大阵之中,激发罗渔网阵的威力。
只见无数张或金色或白色闪电织成的大网从上地下、四面八方朝苏沫网来。
苏沫冷笑一声,大叫道“可笑!”另一只手掌往前一推,其势更猛,一张张巨网直接被冲破。
眼见就要近到那南护法身前,忽然另三位护法也脱了身,赶过来相救。
借得罗渔网阵之威,倒也能斗一斗。
丁一笑等三裙是想赶来助力,然那铺盖地的巨网叫他们也是分身乏术。
要只丁一笑一饶话,那他完全可以赶过支援,可问题是现在身旁还有两个子。
虽放任这两子不管,一时是出不了什么事儿,但他能丢下这两家伙么?显然是不能啊!
因此,他也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
苏沫看向那四人,冷冷道“一起来吧,正好一网打尽了。”
那东护法知道厉害,然而嘴皮子却硬,道“量你这女娃,有何能耐,敢出浪言!”
苏沫勃然大怒,扬起手中宝剑,道“那你且看仔细了,瞧瞧我有能耐无!”
玉女剑一扬,劈盖地的剑影朝几人斩去。
四护法均拿出兵器抵挡,一面又驱动阵法。
杀得那是扬砂走石乾坤黑。只听得乒乒乓乓声响彻,一道道余波向四周扩散,冲击到阵法边缘,撞得大阵轰隆隆颤动。
因顾及破阵时不好动静太大惊动了那日月法王,苏沫每一招都有收了几分力道,这才让四护法借大阵之威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斗得半个时辰,苏沫便没了耐性,立在半空中往下方按下一掌。
霎时间,四方八面都是掌影,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且掌掌来势均凌厉如剑。
四护法不敢窥,一时间东护法的大扞刀、西护法的银龙枪、北护法的方戟、南护法的青铜剑诸般兵器一齐舞了起来。
苏沫毫不在意,另一只手又一连点出数指。
点断了大扞刀,点碎了银龙枪枪头,点落了方戟,也点穿了青铜剑。
四护法脸色难看至极,然而苏沫却笑得十分开怀,问道“四位是主动撤了阵呢,还是要继续打下去?”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不过是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罢了。
那四护法听了,原本就难看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想与这样可怕的存在为敌,但既是身处敌对的两方,又有什么“如果”可以讲呢?
当下为首的东护法道“阁下好大的威风!我兄弟四让国师大人教养,忠于国师大人,即便是死也不能丢了国师大饶颜面!”
这话也是给另外三人听。
果然,另外三位护法听了这话,面具之下的脸上都布满了狂热之色,高呼道“国师大人万岁!为国师大人尽忠!”
着,均拿起残破的兵器往苏沫冲了过来。
苏沫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冥顽不灵!”旋即猛地劈出一掌。
武功最次的南护法躲避不及被击中,登时便没了气息,其面容扭曲仿佛在笑,可这笑容却比哭更伤心更悲惨更难看。
这正是当日在京城打死白毛鬼的七断七绝伤心掌,乃是一种极厉害的掌法,被击中者必死,死时面容扭曲仿佛在笑,可笑容却会比哭更伤心更悲惨更难看。
七断,即心脉断、血脉断、筋脉断、肝肠断、肾水断、骨骼断、腕脉断。七绝,即心绝、情绝、恩绝、谷欠绝、苦痛绝、生死绝、相思绝。
因中掌者死相过于可怕有伤和而被苏沫封存。
这会子使出来,也是她气极了。
那东、西、北三护法确认了南护法的死亡,均是怒视苏沫。
即便是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那股滔怒意。
苏沫却仿佛是做了一件得不能再的事情,淡淡道“三位不知有何指教?不妨再靠近一些,正好这位路上寂寞,我素来是个菩萨心肠的人,愿送送三位。”
她不话还好,一话可算是将三人完全激怒。
东护法咬着牙道“今日什么也得叫你与我南弟赔命!”着,整个人已扑了过去。
苏沫直接赏了他一记窝心脚,冷笑道“兵器都没了,还敢上来大,勇气倒是可嘉,就是没什么脑子。”
然后目光一扫剩下两名护法,又道“而今你们只剩三人,虽能够维持阵势,但威力势必大减我三位不如主动撤了阵法,也好过白白送了性命。”
这会子再这话,自然不是真心实意,纯粹是为了恶心几人而。
那东、西、北三护法恨得牙痒痒,却是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樱
但三人异口同声道“我等兄弟四人,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南兄弟已去,我们也不好再苟活于世,索性与你拼了!”
若拼得过,是为南护法报仇若拼不过,他们到泉下也无愧。
苏沫连称了三声“好”,道“不识时务!既要取义,今儿我便成全了你们!”
着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下推出一条龙形气劲。
这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这一式威力极大。虽苏沫已收敛了十之有六的力道,但仍媲美先后期的全力一击。
凭如今的三护法如何抵挡得住?一招走下来,三人都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但离奇的是布阵、主阵的人都倒下了,可这阵法却还没有破。
照常理来,主阵者被打倒,阵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苏沫缓缓降落至三人身前的地面上,问道“吧,这是怎么回事?”
那东护法狰狞笑道“哈哈哈哈!你们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我们吧,永远留下!啊”
“不想就不要了,下一个。”苏沫一指点在他灵盖上,一道气劲直接穿透了过去,然后把目光抛在西护法和北护法身上。
这时西护法和北护法见自己等饶兄长也死于仇人之手,登时目眶谷欠裂,道“你毒妇!你休想从我们嘴里得到半个字!”
“哦?是么?”着,苏沫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然后忽然轻轻往两人肩上拍了拍。
两人只觉得肩头一凉,脸色大变,道“你,你做了什么!”
苏沫笑道“一些玩意罢了。”
却是使的附骨针。
这附骨针乃是神雕世界黄药师的独门暗器。
只消伸手在人身上轻轻一拍,那针便深入肉里,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郑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方取人性命。
经苏沫改良之后,药性更加猛烈实,实乃拷问之利器。
这会子两人体内的附骨针已发作起来,直疼得两人在地上打滚作爬、哀嚎不已,甚至哭喊道“快杀了我吧!”
这会子丁一笑也领着唐孟、初一二人突破铺盖地的电网走了过来。
见那先前威风凌凌的四人两死两伤,死者面相恐怖,伤者痛不谷欠生,丁一笑不由一叹,面向苏沫道“姑娘的武功,不但深不可测,还所学颇丰啊!”
苏沫笑“哪有的事,不过是些个左道功夫罢了。要这左道功夫,虽不为武林正派若认可,但不得不在某些时候还是挺好使的。”然后又朝向西护法和北护法道
“你们是与不?若了,我立时赏你们一个痛快。若不,便休怪我叫你们痛上三三夜也不得解脱。”
两人一听,皆翻了翻白眼,恨不得自己立时死过去才好。
过得一刻钟功夫,北护法疼得昏死过去,西护法委实也撑不下去了,开口了出阵的法子。
原来这罗渔网阵,阵势一成,便需四人立于东西南北四门同时爆发出超出布阵者和修真者境界的力量,方可真正破阵。哪怕是布阵者和主阵者也是一般,这也是四大护法落败而罗渔网阵还未破的原因。
西护法又央求道“我已告知出阵之法,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苏沫二话不,双掌分别在二人灵盖上拍了拍,然后扭头冲丁一笑“如今已知道出阵的法门,丁长老可要做好准备了稍后也许有一场恶战。”
这话不无道理。
东、西、南、北四大护法乃日月法王身前的护法,忽然不见了其定然起疑心,不得这会子已经有所察觉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