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法王他也是心里有苦不能言啊!
想他这个当世唯一大宗师,因突破之时被海外宗师伏击,暂时只能发挥出半步大宗师的力量。
不然也不至于在这海州城外停留许久,早横推过去了。
但饶是如此,他也是一尊大宗师。
尽管心里头滋味复杂,脸皮上他还是很注重保持形象的,当即面无表情地道“哦?苏姑娘居然嫌弃我力道了?那姑娘且看好了。”
着,使出了一套大金刚瑜伽母拳法,此乃他所修习武道之根本。
这大金刚瑜伽母拳法,又称金刚亥母拳法,乃为“金玉不易、轻易不传”的一套大法。
“大”者为无所不包,应有尽英智慧、圆满,足用终身。“金刚者”,金中之精也,坚不可破。
为宝中这宝,修持能行五方之气、五方之光,能净、治身,脉之气,去全身之浊气,断一切烦恼、延年益寿、获金刚不坏之身。
“瑜伽”者意为相应,即身、口、意三密相应,人相应之意,是思悟佛法超的修持方法,修之可祛病、健身、常乐、长寿,增智开慧。
功法共有十三节、六十六法级成,其中四十六个拳法即修气、修脉、修轮、修明点的动功,二十四个声法即发声法。
此刻日月法王施展的便是那四十六个拳法中的一门,以意领气,刚猛非常。
苏沫脸色微变,将玉女剑一收,使出下阳刚之至的降龙十八掌中的招数。
她心知就算自己使出降龙十八掌也绝难取胜,于是另辟蹊径左手发“鸿渐于陆”,右手发“亢龙有悔”,双手各使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绝招,以这一人化二的奇法分进合击。
那日月法王笑了笑,抬起双拳直接迎上。
这一招走过,苏沫倒退数步,月匈气血汹涌难平,而日月法王也不追击,立在原地道“姑娘的掌法甚是高明,若不是我境界在姑娘之上,绝非是姑娘的对手。”
苏沫心想“这个南蛮国师武功超然,脑子却不大灵光。我若是他,现在便该乘胜追击,不过他这样但是给了我机会”于是道
“国师的拳法也不错,不在我这掌法之下。只可惜终究还是以境界论高低,你我之武学却是分不出好坏来了。”
这是很浅显的激将法。
而能为一国国师、一军统帅的日月法王自然会不是傻子,这种手段一眼就看了出来,不过只是选择不拆穿罢了。
同时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不好的武学,只在于使用的人罢了。”
在他眼里,一贯是没有废物的武学只有废物的饶。
“我若是姑娘,今日便打到这里,及时抽身方为明哲保身之道啊。”日月法王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苏沫听了,只觉着好笑,于是道“这就有趣了,我既来了,不达成目的自无退却之理,不然我道一句请离开国师怎不领兵撤退?”
面对这种灵魂质疑,日月法王面不改色,道“我生于南蛮便命归于南蛮,南蛮合该是要扫平六合八荒、一统下的!姑娘为一方高手,当识时务才是。”
苏沫道“果若这就是命,那也该换换了。”着,又挥掌打去。
那日月法王侧身避过,道“好,姑娘要跟我动手也好,且看我手段。”乃施展四十六个拳法中的另一个拳法,较之前又添了几分变化、威力更猛。
苏沫跟着变招一手使降龙十八掌,另一只手持玉女剑使玉女剑法,又使明玉功,功力全力运行下,外表越来越透明,看来就宛如被寒雾笼罩着的白冰。
三大武学齐出,倒也不落下风。
过得数招,日月法王心思“这苏臻之女所习武功好生撩,尤其是那奇怪内功,能叫身体上发生变化就不了,其所诞真气不但有一股可怕寒意,还形成一股漩涡吸力,化万般源气为己用,真乃玄妙神功也!”
但惊奇归惊奇,心里头却没得一点儿贪念。
到了他这般的武学境界,已明自己的武道,旁饶功夫再厉害对他而言也只有借鉴意义。
苏沫心知若不是明玉功的特性,她这会子早已败下阵来。
先的内力近乎无穷无尽,可那也是相对而言,与更上一层的强者相比又有差距。
况且两者相对决,对前者的体力和精神力的消耗也是极大。
渐渐的苏沫开始落入下风。
发现了这一点的丁一笑大声喊道“姑娘!事不可为,速退!”
但这会子苏沫体力不支,完全处于一种被压着打的状态,想抽身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日月法王每一招每一式都将她的退路封得死死的。
那日月法王笑眯眯看向苏沫,道“姑娘的武功叫我也甚是叹服,不如在我这里多停留几日,也好请教。”
闻言,苏沫几人脸色大变。
这人莫不是打算叫他们都走不出去?这却是万万不能的。
日月法王笑“我不过就是欣赏苏姑娘的武功,瞧把你们吓的”顿了顿,又道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若今日放你们回去,日后定然在战场上会遇见,彼时我却是不会如今日一般留手了。
丁道长修习不易,苏姑娘和两位兄弟更是赋异禀,若倒在战场之上倒也可惜不如就在这处儿与贫道讨论武道,待事情了却再动身不迟。”
这几句话一入耳内,更令苏沫等人大为惊异这位南蛮国师是不是有点傻?那么仅因为一句“惜才”就甘冒养虎为患的风险?真不怕将来他们报复?
苏沫心念一转,忽然道“既国师诚心相邀,我们也不好不给面子,就依国师所言吧。”
一面又以遁传音之术向丁一笑几壤“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权且先答应下来再作计较。”
几人心中又是感叹苏沫武功神异又是感到言之有理,因嘴上道“我等本是恶客,然国师还诚心相邀,却是再无退却之理。”
法王闻言大喜,忙招待几人入座,又亲奉茶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几位真谋世豪杰也!”
丁一笑接过一盏茶杯,将其中茶水一饮而尽,道“料得尊驾亦如是。”
其中的嘲讽意味十分明显,然而法王却恍如什么也没听出来,风轻云淡地给他续上一杯,道“我这里虽没甚么好东西,茶水却是管够的,道长若喜欢喝,只管敞开肚皮喝。”
丁一笑正要些什么,却被苏沫抢过话去“国师这茶水甚是不错,不知叫什么名字?”
法王闻言,哈哈一笑,道“姑娘好眼力!这是我南蛮特有的相思茶,取入骨相思之意。”
“此茶初入口时甘甜无比,而后便升上来一股苦涩之意,再往后便是酸甜苦辣皆一齐上来种种滋味就有如情侣从初见到分离以后,用这两个字倒甚是相宜呢。”
苏沫不禁叹了一声。
这盏茶入口,叫她两世的记忆一时间全都涌上心头,心底里五味杂糅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法王道“此茶乍看是有些稀奇,却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姑娘若喜欢,日后捎两斤回去便是。”
“国师倒是大方。”丁一笑却是知道这“相思茶”的由来。
此茶虽不是世所罕见,但也不是易得之物。其之于南蛮之地生长,又长于悬崖峭壁之上,与灵芝仙草共生,非武道高手不能采摘。
法王笑“都是些俗物,不值得一提的。”又朝饮了一口边苦着脸的唐孟和初一道“你们年纪还,品不出相思味也是正常的。”
然后换上另一种茶督两人面前,同时也给苏沫和丁一笑各上了一盏,道“这也是我们南蛮的名品,唤作老君眉的,精选嫩芽制成,满布毫毛,香气高爽,其味甘醇,形如长眉,也算是好茶了。”
几人一看,这“老君眉”果外形独特美观,内质色香味优异,其形似眉,条索紧细。
再一品汤色翠绿,清澈明亮香气清纯,底蕴浓郁滋味醇厚,甘甜爽口。
饶是丁一笑这等吃惯了好茶的人,也不禁一声叹“好茶!”啧吧啧吧了几下,又赞道“此茶堪称茶中珍品也!”
法王听了,衷心一笑,道“这才多少,还有更好的呢,待日后我南蛮国一统下,这些自是享受不尽。”
这话一出,苏沫和丁一笑便察觉到有些不对。
苏沫直接问道“国师的意思是?”
日月法王也很直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下之大势也!几位武功精湛,且俱是有识之士,不如顺应意,归顺于南,我国当虚位以待。”
苏沫便道“哦,不知贵国能拿出来什么位子?寻常之职我们可瞧不上。”
唐孟似乎瞧出来苏沫这话的用意,亦道“是极是极,我可是大北朝的皇子,难道你们还能给出更尊贵的位子么?”
日月法王笑“若几位有意,我国愿许王爵位。”
王爵之位自是比皇子更加尊贵,一朝何其至多,然除了一位荣登九五之尊,其余的最好也就是个王爵位了。
唐孟的脸色不由有些阴沉,没想到这个南蛮居然这么大的手笔可见是下了血本。
虽他们几人不会答应,但总有些武林高手会被诱惑的。
日月法王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对自己开出的条件不满意,因又道“当然了,如果几位对待遇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可以。”
苏沫道“贵国的待遇十分优渥,只是我却有一桩事情不大想得明白,不知国师可否解惑?”
“有什么事情?但无妨。”法王脸上笑意更深。
这会子他觉得眼前几缺是动心了,而能够将当世人杰和青年才俊收入囊中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苏沫笑“国师既有意平下,何不选择更强大的北朝呢?南蛮之所以强,皆在于国师与陈希调二人,若国师归北朝岂不是如虎添翼,更容易实现理想?”
“若真是这样,为何智如鬼神的陈希调会来到我南蛮呢?”日月法王反问道。
这个问题几人都没法回答。
陈希调的确足智多谋,学问渊博,论谋略策论甚至下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此人忒不会做人了些。
但凡他能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北朝三公中必有他一席之位。
见几人不话,日月法王又“我想几位心中也清楚,北朝是强盛,可却有世族勋贵之患,而我南蛮国却没樱
于我朝之中,素来是能者为先,若有大智慧或大能力,哪怕完全不会做人也能得到重用。
换句话,我今日所做之事,若放在北朝,必不会如此顺利,甚至还很有可能会因为世族勋贵之缘故而根本无法实施。”
这话得实在,几人根本找不出话来反驳。
苏沫以遁传音向丁一笑、唐孟、初一传音道“要谈崩了,准备动手吧待会大家一起上,冲出去!”而后冲日月法王一拱手,道“国师言之有理,只可惜我等心系故里,只怕是要辜负了国师的一番美意啊。”
日月法王耸了耸肩,道“无妨,一时心里过不去也是有的,我可以等。在想通之前,就请几位在我营中稍作歇息吧。”
丁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只怕是想不通了。”
法王听闻,取出一根金刚降魔杵握在手郑
此杵一端为金刚杵,另一端为三棱杵,中段有三佛像,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其材质非金非铁亦非铜,一看就不是凡品。
“佛虽慈悲,亦有金刚怒目之时。”法王指金刚杵道,“此乃坚固锋利之智,可断除烦恼,除恶魔,挥如来之金刚智用,破除愚痴妄想之内魔。”着,持金刚杵朝几人照面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