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手的一瞬间,苏慕折星便整个人身形一摇晃,倒退了数步出去。
苏沫自是乘胜追击,整个人跃起半空,居高下击,却是使得降龙十八掌中威力奇大的“飞龙在”。
使出这一招的苏沫仿佛是化成了一条咆哮的飞龙,地也为之色变,一往无前着冲向对手。
苏慕折星自知凭这一招如果接不下来自己会死,急忙向后跃开,但突然想起师弟也是伤在这门武学之上,忽地生出一个念头不可力敌,不如以伤换伤?
这个念头一起,便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当即掐了个手决,其背后神象虚影猛地融入死身体,然而抬手迎上苏沫的双掌。
四手相接触的一刹那,一股磅礴的冲击以他二人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而去,唐孟等人皆不得已停戈止纷运功抵御。
苏沫是一万个没想到,这苏慕折星修习的武学如此撩,竟能以先初期的修为和自己打个势均力担
要知道,她这一招可几乎没有留手,虽不是全力以赴,但至少也相当于半步大宗师一击。
意识到这点,她立时起了杀心,暗道“这厮堪称武学奇才,将来必我北朝之祸,断然是不能留了!”
只可惜这会子二人四手相对,正是比拼内力的紧要关头,若她开口施展吐气如虹之术,只怕在开口的一瞬间便会因真气泄露而被苏慕折星所伤。
当即变换招式,一只手仍使降龙掌对凭,另一只手迅速抽回,使出黄药师的绝学劈空掌。
修炼此法,需以八片铁片所排成的铁八卦修练,铁片排法疏疏落落,歪斜不称。手需浸醋,如尚未散功而手掌受压,手将毁去。
当年第一次华山论剑,黄药师正是用劈空掌和弹指神通与西毒、南帝、北丐打成平手,其威力可见一斑。
那苏慕折星反应不及,被一记劈空掌力重重击在月匈前,登时便是一口鲜血喷出,同时手上劲头一弱,又被降龙掌力所伤,登时便栽倒在地上,睁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苏沫见了,心知他是被这自己两道威力绝伦的掌力轰碎了全身经脉,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看是活不成了。
南蛮一方的十三人直接愣在当场,唐孟和初一也吃惊,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均是逞这个好时机劈出了掌力。
待那十三人反应过来,自然是来不及。
唐孟一掌将身旁六人震得口吐鲜血。
初一更是了不得,一掌之中分两股力道,一向外铄,一往内收,形成一个急转的漩危打在那七人身上,直接撞翻了六人,还卷得一人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笔直掉将下来,登时便没了声息。
这是他自行从降龙十八掌中悟出精妙招式的“六龙回旋”,论起来并不在降龙十八掌之下。
还能行动的十二人翻起身来,却是顾不得一个同伴已牺牲,皆跃到苏慕折星身前。
见苏慕折星那一副凄惨模样,忙问“将军,可还有什么话要?”
那苏慕折星断断续续道“抓抓住”话还没完,人便已经咽了气了。
剩下的人畏惧苏沫三饶武功,却又不敢不听话。
苏沫看着,只觉着好笑,道“主子都死了,你们还要上么?”
她的目标只是苏慕折星。
反正已将未来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况苏慕折星和苏慕容容这师兄弟一死一伤,也多多少少替丁一笑报了些仇了,剩下这些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很不必放在眼里。
若对这些个人动手,岂非是脏了自个儿的手?
那其中站出来一个道“哼!岂容你行凶离去?”
唐孟“这位大叔,这话的时候你手能不能别抖?”
他敏锐地观察到,这位大叔握着兵器的手直抽抽,就跟什么病发作了一样,简直让人怀疑这人能不能握得住兵器。
初一朝苏沫笑了笑,道“姐姐,何必与他们废话呢?依我,直接送他们去与他们的主子相见便是。”顿了顿,又“姐姐若嫌麻烦,交给我便是。”
苏沫道“并不是这个缘故罢了,你若有心便去行了这一桩善事吧,愿他们来世做个好人。”
初一大喜,磨拳霍霍走向那十二人。
要本来这一十二位半步先一齐上阵,哪怕是初一佣降龙十八掌也未必能够取胜,但这会子这些人擅伤、残得残,能够发挥出原本的六七成功夫就不错了。
而初一则战意空前膨胀,彼消我涨之下,战斗完全是一边倒,是一掌一个“朋友”也不为过。
但是在初一解决了大半人以后,苏沫突然出手将他拦了下来,道“好了,就到这里吧,留几个人回去给南蛮报信。”
其实是怕初一被杀伐迷了心性。她这般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初一年纪。
初一正是畅快之时,突然之间被叫停,一时间整个人都怔了怔,扭过头来一脸迷茫的望着苏沫,“姐姐,这里离南蛮大营又不远,何须废此一举呢?”
言下之意直接把他们都解决了丢在这儿也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的,根本没这个必要。
苏沫道“这可不是多此一举,咱们行事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方才初一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她可没略过,心道“初一这孩子看着乖巧,心底却恍若藏着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还需慢慢教导才可。”
所以,眼下这几个人,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叫初一放聊。
其结果嘛,自然是初一拗不过她,只好妥协。
然而正当三人转身谷欠离去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三位既行恶事,当有受恶果的觉悟才对,何必急着走?”
这声音很熟悉,唐孟和初一四顾无人,不由大感惊奇,听这声音响亮,明明是从近处发出,但四下绝无藏身之处,这人会是藏在哪里?
苏沫听这声音,这个人脸色便沉了下去,她知这是日月法王的声音,也知这是那日月法王凭高深内功在极远之处所使的千里传音之法。
这功夫虽号称是“千里传音”,但却实实在在仰赖内功,倘若内功修持不到家,便是连传播一里也难。反之,功夫高深之人可以音送至数十里乃至百千里,且听来人如在身侧,越是内功深湛,传音越是柔和。
凭日月法王的修为,从南蛮大营至这里根本就只是瞬息的事情。
苏沫知道自己三人恐怕是难走脱了,猛地劈出一掌,将那剩下的几人尽数击毙,然后冲俩子道“眼下那南蛮国师怕是已经追了上来,我在这里拖住他,你们速速赶回去。”
唐孟道“不!沫沫,我不会抛下你的!”
初一亦“是啊,姐姐,咱们要走一起走!”
“糊涂!”苏沫赏了他们一人一个耳光,然后续道“什么胡话呢?现在你们不走,待会子咱们一个也走不掉。快走,时间来不及了!”
这时,系统突然在苏沫脑海中道“不用了,已经来不及了宿主啊,本系统这回可算是被你坑惨了。”
听这话,苏沫整个人精气神就是一泄,冲还在犹豫的两壤“罢了,现在即便是你们想走我走不掉了。”
原来那日月法王听那少年报告后,即以高深内力替苏慕容容疗伤,待其伤势稳定后便马不停蹄的往这里赶,不想还是迟了一步。
“苏姑娘,你们几人潜入老衲帐中,谷欠行不轨之事,老衲好言好语好茶相待,自问并未亏待几位”那日月法王立定以后,缓缓道,“然几位先伤老衲幼徒,后杀老衲大弟子与门人,实在无礼。
今日老衲若叫几位从容离去,他日只怕是要遗笑武林了。”
苏沫道“一人做事一缺,这都是我做的,国师要寻仇,只管来寻我就是。”
“老衲亦不想难为姑娘,只要姑娘携身旁的两位一同归顺我南蛮国,老衲亦可既往不咎。”日月法王笑着道。
其实与其他是为了徒弟和那十三名高手而悲伤气愤,倒不如他是为了达成自己的伟大理想,只是正好借这个时机罢了。
“两位兄弟以为呢?”日月法王又看向唐孟和初一。
两人冷笑道“你做梦!”
苏沫连忙捂住他们的嘴,冲日月法王道“我可以留下,不过国师得答应我放他们走。”
“这不校”日月法王摇了摇头。
“为什么?”苏沫有些诧异,“他们武功并不算太强,有我留下还不行么?”
日月法王道“二位兄弟俱是少年英才,实在是与我南蛮有缘啊。再者了,姑娘与二位兄弟姐弟情深,一同皈依我南蛮,岂非是一场佳话?”
他也是铁了心了,这三人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万是不能放他们离去,否则日后必成祸患。
“这算是哪门子佳话?”苏沫言辞之间很不客气,大有聊得过去就聊,聊不过去就开打的架势。
这日月法王她虽是打不过,但也不是一点儿手段也没有,还有一套大杀器没摆出来呢。
“那姑娘的意思,是非得做过一场了?”日月法王冷冷道,“若姑娘执意如此,老衲也是愿意奉陪的。”
只听得苏沫大喝“且不要了,吃我一剑!”乃持剑劈砍而去。
日月法王不避不闪,直接空手接白刃,而后道“这一剑,老衲受了,然后呢?姑娘有何手段,尽可以施展出来,老衲都接着便是。省得姑娘日后若到了那森罗殿仍是个不清不白的冤死鬼。”
苏沫冷冷一笑,一掌将唐孟和初一两人送出甚远,然后明玉功内力催动到极致,凝炼出冰山如狼牙、冰块如刀剑,布下大阵,道
“我有一阵,名为寒冰,实为刀山。内藏玄妙,中有风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块如刀剑。若人、仙入此阵,风雷动处,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齑粉。纵有异术,难免此难。
南蛮国师,可敢来会我此阵?”
这寒冰阵之厉害,有诗为证:
玄功练就号寒冰,一座刀山上下凝
若是神仙逢此阵,连皮带骨尽无凭。
那法王见阵中黑气上腾,叹道“姑娘何苦作孽,摆此恶阵?老衲此来入阵时,一则开了杀戒,二则你道行功夫一旦失却,後悔何及?”
苏沫闻言大怒,仗剑直取,日月法王抬手架住。
就这样斗得数个回合,苏沫跃入阵郑日月法王随即走进阵来。
只见苏沫打出一道真气,上有冰山,即似刀山一样,往下磕来下有冰块,如狼牙一般,往上凑合。
那日月法王入得其中,只听得一声响,便当场呕出好大一口血,飞速往后退去。
苏沫道“得亏你肉身强悍,若换了旁人,这会子已成浆糊了。”
那日月法王听了,亦暗叹此阵了不得“若非我肉身相当于横练大宗师,遇之即为齑粉矣!”但片刻以后,他便想到了破阵的法子。
再次入阵,苏沫将一座冰山打将下来,他便用指点出一道白光如线,内蕴精纯内力,轰的一声将那冰山击成无数块。
“此阵之精妙在于上冰山如刀山下冰块如狼牙,如今我已破去冰山,此阵已然是破了。”
日月法王笑笑“姑娘虽数次与老衲为恶,然老衲还愿意给姑娘一次机会,不知姑娘是否愿意皈依我南蛮?”
苏沫冷冷一笑“痴心妄想!”着,全力运行明玉功,一时间外表会越来越透明,看来就宛如被寒雾笼罩着的白冰,可怕的寒意自她身上传出。
向上一指,十数座冰山凝成向下一指,海量冰块陈列双手一合,风雷齐动,冰山下落,冰块上升,更有一股似乎能把所有事物都冻结的可怕寒意弥漫。
日月法王不敢懈怠,现出大金刚瑜伽母拳法修成的金刚之身,行五方之气、五方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