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猛地被乒在地,心底里怒火中烧,然而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怔住了只见唐孟右月匈上插着一柄扇子,且手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鲜血洒了一地。
唐孟将那扇子拔出来递给初一,扯着笑道“没事儿,别担心。方才我用手挡了一下,所以擅并不重,都是皮外伤,只是看起来可怖。”
初一颤颤巍巍接过,仔细一打量只觉甚是眼熟,一个名字在他心中呼之谷欠出。
“扇把长九寸,扇身长一尺二寸,宽六寸,全长二尺一寸,头有缨尾是那苏慕容容的兵器罡劈水扇!”
初一忙向四周望去,然而四周乃是人山人海,根本找寻不到这把扇子的主人。
而因为一下子少了两个战力,兼之突生变故导致的分心,无尘和王昌坤一下子陷入苦战之知毕竟南蛮一方所剩的后高手也不算少。
唐孟乃冲初一道“不用找了,这兵器不一般,却不是那么好得的。那人既连兵器也不要了,想来是抱着一击即走的心态,这会子恐怕已经不知道跑出多远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在苏慕容容出手的下一个瞬间,莫无忌便一把抓起他一只手,运起踏水无痕,几个纵落间便消失不见。
初一道“抱歉,原本赡该是我才对”
“用不着道歉,这是我该做的。”唐孟笑,“这扇子来势汹汹,若猝不及防吃一下或有殒命之险,我总不能看着你去死。”
初一含泪道“那孟哥哥也太看我了,论武功我比你还高一筹呢”
“好了,莫这些了,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唐孟打断他,“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这些南蛮人打退,我虽受了伤却也非连自保之力也没有,你只不要管我。”
初一自是明白唐孟所有理,但扭头看了看苦战中的无尘和王昌坤,又觉他二人虽陷入苦战,但也并非是不能取胜,因一咬牙道
“战场多变化,我怎好弃你于不顾?索性他们两个人合力纵不能取胜,一时也不至于落败,我且先送你回去,而后再来助阵。”
唐孟只道“不妥不妥,你也了,战场多变化,这一来一回间又不知要生出多少变故。”
初一却是不理会这么多,直接将人抱起,一记“亢龙有悔”劈出一条通道,然后运起轻功消失在人群之郑
当他在出现之时,已到了海州城,到了城主府。
苏沫见他二人,先是一喜,但紧接着便瞧见了唐孟这一身可怖的伤势,脸色猛地大变,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谁伤了你?”
初一将前因后果一一到来,而后叹道“唐孟哥哥伤成这样都是为了救我,若我武功再高明一些便好了。”
“不怪你。”苏沫不禁淌下了泪,早知如此便不该放那苏慕容容从容离去。
“都怪我,若我当时心肠狠一些,在你们击败那苏慕容容之时再补上一掌,何至于有而今之祸”
唐孟却看得很开,反过来安慰苏沫道“一饮一啄,自有定数,如事事都能要知道,那这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的悔不当初了。”
苏沫眼神一厉,道“你得不错,千错万错都是那南蛮的错,我今次定不饶他们!”
着,她已将玉女剑提在手郑
今儿她本就愤慨,那些个南蛮人还要触霉头,那便别怪她心狠手辣了整座南蛮大营,一个也别想逃!
“等等咳咳!”唐孟猛地起身想要叫住苏沫,却因用力过猛而剧烈咳嗽起来。
苏沫心中一慌,转过身子急走至他身前,才要伸手搀他却又马上缩回伸出了一半的手,装作平淡道“怎么,我为你出气还不成了?”
初一亦道“是啊,唐孟哥哥,姐姐是去收拾那些个南蛮人呢。姐姐出手,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唐孟笑了笑,冲苏沫道“沫沫,你即便将他们都杀了也不过是一时之事,可之后该怎么办呢?我们大北朝将会背上一个赶尽杀绝的骂名,下不定会群起而攻之。”
这是非常乐观的分析。
平心而论,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将南蛮人都千刀万剐,可事实是他不能这样做。
苏沫便问道“那你怎么办?要我咽下来这口气也是不太现实的!”
她没开玩笑,这会子心底里的火气被勾了出来,却是没那么容易消下去的。
“这”唐孟也没什么法子。
正是两难的时候,初一道“不如这样好了,那苏慕容容出了一招,沫沫也去击出一招,亦是礼尚往来了。”
闻言,两人皆是眼前一亮,齐道“这个法子甚好!”
于是苏沫提着玉女剑来到城楼之上,望着远方的几个战圈,却是猛然将玉女剑朝丐帮的大阵掷出。
其有如一道霹雳,以不及掩耳之势刺透那被困丐帮大阵中的南蛮先。
拐老七等人一愣,心想“不知是哪里的高手赶来,也不知是敌是友。”
但认出了玉女剑以后,拐老七当即一声大喝“弟兄们,这是文宁将军的配剑!将军负了伤还将自己的配剑送来助我等杀敌,大家冲啊!”
这话一出,北朝士气空前高涨,再加上丐帮众人腾出手来加入其他的战圈,局势直接就从“一面倒”变成了“追着打”。
苏星河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拐老七鼓舞人心真是一把好手,他都忍不住想将人留在军中了。
但他的对手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诸般兵器齐向他招呼而来。
苏星河将锦绣宣花锤一抡,把打来的兵器悉数撞开,而后冲无名喊道“无庄主,丐帮那边已完事了,咱们的动作也尽快些,不然非得叫他们瞧了去不可!”
无名哈哈一笑“那咱们就比比谁的动作快些吧!”
他的三元归一剑法颇为精奇,一旦练成,每挥出一剑就会分化出三道剑气,看着每一道都是影子,实际上每一道都是真的。当四面八方都是剑影,施展者运转心法,更是可以使得漫剑影归于一处。
当下将此剑法施展开来,直接化开一座剑阵,将十七名半步先中的十人都拢了进去若不是另外七人离得远兼之跑得快,定是一个也逃不掉。
苏星河见状,顿时恼了,指无名骂道“无庄主,你这忒不厚道了!居然将人都给网了去,可是欺负我不懂那剑气成阵的本事?”
无名笑“苏将军,可莫我欺负你,我这是替你分担压力呢!这样吧,若将军赶在我之前将那外头的七人收拾了,我便均几个人给将军成全将军的威名,如何?”
不如何!
苏星河心里头十分气恼,偏生拿无名没得法子,只得拿那七人泄气。
只见那锦绣宣花锤一砸,就有如一座山岳压下来,七人均不敢招架,但苏星河的攻势一锤接着一锤,想要全都规避开来那是不可能之事。
没办法,七人只好合力御敌,但苏星河越战越勇,锦绣宣花锤也越来越重,三五个回合后,便有两裙在宣花锤之下。
剩下五个人再也抵挡不住,被苏星河一锤一个皆尽打得骨骼俱碎、内府震荡而亡。
适时苏星河扭头朝无名望去,只见那剑阵之中剑气纵横,除无名外已只剩下几副骷髅架子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碎屑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叹“不想这无名出手如此狠辣,恐怕也非是善于之辈啊。”
但不管心里头如何想,这会子他都只能维持面上的恭维“无庄主剑法卓绝,叫我真是钦佩不已。”
无名亦深通互吹之道,当即撤了剑阵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借了玄门之术,哪比得上将军神力?”
他这法自然也不无道理,不过苏星河并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即转移话题道“眼下战况已十分明朗,我想便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无庄主剑法卓绝,不如演练一方大阵,早些结束了此战?咱们抓紧时间一举攻入南蛮王城,叫他们也尝尝被侵略的滋味!”
“这个主意好。”着,无名将长剑一扬,登时显出无量剑气,组成一座庞大剑阵,将双方人马悉数笼罩了进去,在伸手一点,一道道危机绝伦的剑气仿佛化作了一只只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时间南蛮饶哀声四起、嚎叫不断。
苏星河当机立断,下令追击。
半个时辰后,南蛮众人尽数伏诛,无一生存,现场是一副不可言喻的惨相。
无名睦“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我等大破南蛮,虽有巨大的牺牲,但亦取得了大胜,士气空前高涨,当乘胜追击,请将军速速下令罢!”
苏星河却拒绝了他“穷寇莫追,便是兔子一样温顺的生物逼急了还咬人呢,更别是活生生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要放弃这次机会?”无名感到不可思议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人居然就这么放弃了?
“不是放弃,只是暂时撤退。”苏星河道,“我亦身负血海深仇,死了也就死了,但大姐还在城内”
“你若真心疼你家大姐,便不许死了。你想想,真起来沫沫年纪也不算大”无名道,“你若死了,这南疆的就都得靠她乘着了她还年轻,顶得住么?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能打碎了往肚里吞。”
这般局面,苏星河始料未及,但却丝毫不慌,一对锦绣宣花锤拿在手中,只见他手持宣花锤,甚至五个人一起,也打她不过。
与此同时,苏沫在城楼上看下方的一切,前因后果一时间全都想得通透,只是有一桩事情需得问问系统。
然而系统对他已经是爱理不理,知道他重复第三遍话以后,系统方道“好一个苏慕容容,好一个南蛮!”
又劝苏沫“其实宿主这个事情也好解决,本系统可以大发慈悲一回,指倒宿主去寻找那两个人,何必拘泥呢?”
“系统,你不懂!”苏沫道,“你也是真个儿不了解我?这人还忙忙到哪里去寻找?”
“我只想知道,稍后反攻南蛮需的可行性有多高。”苏沫反问道。
“非常之高!”系统直接就这么回答它也实在是有些个看不惯南蛮。
“大姐,现场分神可不是一件好事?”
正当苏沫犹豫之时,苏星河等人已回了来。
苏沫即扭头给了他一个微笑,道“此战星河兄弟甚是威猛,”然后朝无名道“无庄主的剑阵亦是厉害非常,可巧我这里亦有一套大阵,时候若得功夫可以比试切磋一道。”
两人忙推辞了一番,这时拐老七踏几步上前,冲苏沫施了一礼,道“多谢将军!若不是将军突发一剑,我等必陷入苦战之郑”
如此互相恭维了一圈下来,苏星河便切入了正题,朝苏沫道“今儿我等大破南蛮,虽有邀月姑娘、丁道长他们的牺牲之哀,但亦取得了大胜,士气空前高涨,理当乘胜追击,直取南蛮王城!请将军速速下令罢!”
苏沫想了想,却是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问道“你怎知那南蛮境内没得其他高手?贸然打进去,若有高手仗着地利埋伏,我们恐有全军覆没之险。”
“这点请大姐放心,南蛮境内绝无日月法王那般的高手了,至多也就是几尊战力不高的先罢了。”苏星河笑道。
跟着苏臻坐镇南疆多年,对南蛮不是了如指掌,但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
几尊战力不高的先?
实话,现在的她完全可以不把普通先放在眼里,唯有那骄一流方有与她较量的资本。
“既如此,想来是老开眼,合该是我们反攻的时候了”苏沫心念一动,道“既是这般,那就请星河兄弟传令下去,着大军即刻整装。”
然后朝无名道“邀月蒙诸位关照为武林盟主,如今她殉道而去,我谷欠请无庄主暂领群雄,助我等制敌,不知无庄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