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山洞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到头，让七人不由得回想起在古俟山脉里那个诡异的山洞，被夜明珠照亮的通道中，脚下的路渐渐泥泞。

“这到底是通往哪里的？阴嗖嗖的，跟外面的差距也太大了吧！”玉妙儿搓着臂膀，抱着陶子欣的胳膊，似乎这样能够暖一点。

“这路也没办法走了。”秋意嫌弃地看着被污泥糟蹋的靴子，要不是时间、地方不对，他宁愿光脚也不愿穿着脚上的鞋子。

“我们还要往前走吗？”端木磊弱弱地问道。越往里走，空间越阴暗，那种对于未知危险的抵触也渐渐萌生。

“阿嚏！”于海鹏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用力地将自己的脚从泥地里拔出来，他已经心累到不想说话。

“我去看看吧，你们先回去。”冰霜道，阴冷潮湿的空气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不适，她下去探路也是最合理的安排。

“我跟你一起吧。”李自成想了想，迅速决定，“秋意你们带着妙儿和陶子先回去，我跟冰霜再进去看看。”

“行吧。你们小心点。”秋意应下，甩着沉重的靴子，搀扶着两个姑娘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冷吗？”冰霜问留下来的李自成。

“还可以，灵力还能撑一段时间。”李自成摇头，其实山洞里的温度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只是这环境……

“嗯。”冰霜点头，只见一道透明的灵力从她指尖溢出，贴着山洞旋转向前，扑面的寒意冻得李自成倒吸一口气，冰霜凝结的冰果然温度更低了。

“走吧，坚持不住的时候跟我说。”

有了冰层的覆盖，两人走起来也没那么艰难，只不过相比较于冰霜似闲庭漫步，李自成就稍微有些蹑手蹑脚，没办法，太光滑了，一不小心就会摔伤。

大约走了一刻钟左右，通道渐渐下行，冰霜止住了脚步，眉头微蹙，“还走吗？”下去或许很简单，上来可要麻烦许多，她不确定李自成还能坚持多久。

李自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漫长的通道良久才道，“先回去吧。”

通道里，两道影子被夜明珠拉长，渐渐远离未知的黑暗。

“怎么样？走到底了吗？”一出来，于海鹏就跑过来问道，其他几人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没有，通道很深。而且是通往地下。”呼吸道外面温热的空气，李自成觉得整个人都舒坦几分。

“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秋意拿着折扇敲着左手手心道，脚下已经换上干净的靴子，“不如明天去城主府试试，让他们放我们进去珍珠湾看看。”

“你想去喂蛟吗？”陶子欣白眼，有的时候真想扒开秋意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这么弱智的提议都能想出来。

“就是，还不如去黑市看看有没有珍珠岩矿可以凑个数。”于海鹏同样白眼，没见过把自己当食物送上门的。

“你还知道黑市？”陶子欣眼睛一亮，“黑市里面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有的卖？”

秋意古怪地看了眼兴奋的陶子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黑市不敢卖的。”

“你去过？”玉妙儿追问道，那眼神，跟陶子欣有的一拼，都绽放着一种叫做好奇的光芒。

秋意沉默，没有答话，气氛一下子凝滞在这一刻。

“行了，黑市就不要想了，城主府那边倒是可以去看看。”冰霜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平静淡漠的神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既然这样，那就先回去吧。”

一听见要回去，被忽视在角落里的小贩瞬间就开心了，终于不用担心自己的珍珠蚌有什么三长两短了，临走前还不忘再看一眼在水里吞吐气泡的珍珠蚌，念叨了几句才走出山洞。

“什么人？”几人才走出山崖不久，冰霜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

斑驳的树影中，一草一木都随着海风在月光下摇曳生姿，与他们方才经过时并无二样，“有人？”七人默契地变换走位，警惕地盯着四周。

小贩被围在中间瑟瑟发抖，“这条路只有我知道，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几张嘴也说不清。

“一会要是真的起了争斗，你记得自己先跑！”端木磊悄声对小贩说道，“最好过几天再到这边来。”

“多谢小哥！”小贩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要是有人发现了这里，他的珍珠蚌可怎么整呀！都还含着小珍珠呢！亏大了！

“还不出来？”冰霜五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三根冰针，射向她目光所及的一颗大树。

冰针穿透大树，树后有两道身影闪躲出来，“你是什么人？”来人看着树干上薄薄的冰层，神色幽深。

“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得跟着我们做什么？”于海鹏踏步向前，挡在冰霜身侧，手里的方天画戟横在身侧，白色的灵力在黑夜中格外亮眼。

“我们只是路过。”娇小的身影是个少女，周身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看起来真的只是路过，并无意与几人产生冲突。

“是么？你们我们下了山崖一直跟到现在，难不成你们要大半夜进城？”冰霜清冷的声音平静无波。

“我们就是路过！”少女有些恼怒道，“倒是你们，大半夜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我们发现，还想致我们于死地。”

“你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比我们这一群人正经吧！”玉妙儿丝毫不客气得怼了回去，真是脑子有病。

“大哥！”少女气得就要扑过来，却被身边的男子抓住了手臂，“小妹不懂事，几位见谅。”

“我们确实是路过此地，看到几位从山崖下来，有些好奇几位这么晚到山崖上去做什么。”男子的声音不紧不慢，身形渐渐靠近，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映入几人心头。

高大的身影带着娇小的少女走出阴影，停在月光下，冰霜看着不远处两张熟悉的面孔，“是你们？”那个曾在海沧城北门外有过一面之缘的羽族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