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凤嫣的惊呼让凤清歌和冰霜都将视线转到南樱祭身上，那满身的凶煞之气惊得凤清歌立刻跳起来把凤嫣往身后拉，“喂，你好好的发什么疯。”

“凤清歌！”凤嫣扶额，这小子也太冲动了吧，没听见刚刚南樱祭都说了没事吗？

“我又没说错，他这个人阴晴不定的，谁知道会不会失控。”虽然在镇妖塔已经见识过南樱祭这般模样，但是眼前的南樱祭让凤清歌一种极其不稳定的感觉，就像是未被驯服的红莲业火的火种，随时会爆发反扑过来。

“放心，没事。”凤嫣拍了拍凤清歌的肩膀，对自家老弟长心眼很是欣慰，只是眼力劲儿还有待锻炼，不说南樱祭自己意志如何强大，就说她自己的实力，未必就在南樱祭之下，哪里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只要他想醒，随时都能醒。”南樱祭也没吧凤清歌的大惊小怪放在心上，反而交代了一下花晨的身体情况，匆匆回到冰霜身边，半跪在冰霜的身侧，眼里盛着冰霜看不懂的怜惜，还有两簇燃烧的火焰。

灼热的眼神让冰霜有些不适，“你怎么了？”对南樱祭的那些了解，足以让她知晓刚才的失控定然是有什么诱因。

“我，”我成为你的伴侣。

然而对上冰霜疑惑的眼神，南樱祭觉得心里的那团火像是被浇了一盆水，嗓子有些涩涩的，顿了半晌，将原本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我能抱你一下吗？”

什么？冰霜的瞳孔微微放大，不明白南樱祭在想些什么，眼看着南樱祭眼里的那两团火焰渐渐熄灭，血色覆盖上去，“好吧。”鬼使神差的，冰霜轻轻点了头。

而后冰霜便看到南樱祭眼中那未完全熄灭的火焰又燃烧起来，冰霜感觉到自己被南樱祭的气息完全包裹住，他胸膛的心跳声再次钻进冰霜的耳朵，“砰！砰！砰！”比上次听到的要快，冰霜胡乱想着。

“知道吗？我自己都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了。”

冰霜听见南樱祭在自己耳边呢喃，滚烫的气息灼得她白皙的耳尖微微泛红，心跳似乎也被耳边的心跳声带的快了许多。

陌生的感觉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生长出来，冰霜并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下意识就想要推开南樱祭。

但是已经看到冰霜耳尖泛红的南樱祭怎么会让自己就这么轻易被推开？“试试去适应这种感觉可以吗？不要排斥它。我真的很想、很想成为那个可以住进你心里的人。”

换了个说法，南樱祭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才将冰霜放开。鼻尖的气息渐渐远去，冰霜悄悄松了口气，偷偷瞥了眼南樱祭，那双眼睛，不一样了。

“啧啧啧，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哦！”

凤清歌悠悠地叹道，自家姐姐一心都在花晨身上，冰霜小姐姐又被南樱祭这个大尾巴狼给叼走了，他一个人看天看地看风景，好不凄凉￣

“去你的。”凤嫣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冰霜沉默，待到心跳的节奏减缓，恢复到平日的频率，才敢偷偷摸摸自己刚刚发烫的耳尖，在摸到耳尖的温度也褪去之后，她才长吐了一口气。

“凤嫣，我去药泉那边走走。”那只臭狐狸还在里面，她有些不放心。

“嗯，好。”

凤嫣点头，示意凤清歌跟上去，显然她理解到了冰霜想要避开南樱祭的心思。好在南樱祭似乎也明白适当的要放一点空间给她，没有跟上去。

被冰封的药泉边，冰霜蹲下，指尖触在冰上，冰层传来轻微的震动，应该是黑狐在里面想要挣脱的动静，只是这冰……屈指在冰层上轻轻敲了敲，虽然比不上九幽玄冰，但黑狐想要逃脱还是要废不少力的，那天的那股意识，冰霜的脑袋有些放空。

“冰霜，冰霜？冰霜？”

凤清歌见冰霜一直不说话，实在有些憋不住，叫了半天冰霜才有反应，“怎么样？”

“最多能坚持三天。”

冰霜收回手，想要站起来，脚下一个不稳，要不是凤清歌及时拉住她，她就要一头栽到冰上。

“慢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嗯。”冰霜点头，“谢谢。”

“你说，菩提子只有药族的人才能取是吗？”冰霜站稳，没有选择回去，而是站在药泉边跟凤清歌闲聊。

“对，菩提树上是有禁制的，我们能靠近已经是极限了，你们要是想拿菩提子，除非等药族的人醒来。”凤清歌点头，“但是听南樱祭说，花晨好像不愿意醒过来。”一睁眼就是全族几近覆灭的场景，是他的话，恐怕也不愿意面对。

“那就想办法让他醒。”冰霜的眼神有些冷，她记忆中那个四岁的孩子都能够勇敢地面对一切，为什么一个成年的少年没有勇气面对。

“怎么想办法？他还昏迷着呢。”凤清歌一脸茫然。

“揍他！”冰霜眼中闪着寒光，看得凤清歌心头一跳，连忙追上去，“你可不能动手，你还是病号呢！”

“哎，姐！冰霜要揍花晨哥！”

远远地，凤清歌的声音就传到树下，听得凤嫣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凤嫣拦住冰霜，“你自己还伤着呢！”

“把人弄醒，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那只黑狐不出三天就能破开冰封，我们在这里太危险了。”冰霜也没打算自己动手，“而且，他就这么一直昏迷着，药族的事怎么办？我们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如果是遮天的人，那……

“我知道。可是……那也不能揍人吧。”凤嫣弱弱地说道。

“那你想个办法？”冰霜显然打定了主意要把人弄醒，而且容不得拖延。

“一个连现实都不敢去面对的人，凤嫣，你确定要这么护着他？”见凤嫣半晌不说话，冰霜出口的话更加尖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没有。不知道为何，面对这样的冰霜，凤嫣有些气虚。

“任由自己的仇人逍遥在外，自己却懦弱的躲在龟壳里，他愧对于这么多年药族对他的养育和教导！”冰霜没有看凤嫣，而是看着花晨，每个字都说得很用力，仿佛花晨可以听到一般。

“冰霜！”凤嫣眼睛泛红，她明白冰霜的目的，但是她不忍心听这些。

“他若真有担当，就应该立刻醒过来，护住侥幸存活下来的族人！否则药族注定从零界大陆的历史中被抹去！”

南樱祭看着站得笔直的小姑娘，四岁的她，是怎样面对那一切的呢？他喜欢的小姑娘，原来是那么勇敢。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点接受自己呢？

“不……”

虚弱的呢喃打断了还想说话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