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风火赶到府衙,却再一次被阻拦。
“城主不在。”应门的人一脸不耐。
“那要什么时候在!”韦玉兰已经濒临崩溃。
“回来了就在了。”说着就要关门。
韦玉兰哪里会让他关门,眼疾手快用腿挡住了门。
府衙大门的厚重,此时韦玉兰算是切实体会了。
那应门的人见韦玉兰不肯走开,加重了力道。
“这就是府衙对待报案人的态度?偌大的临安城,没想到竟如此作为!”之归装作失望道。
“你少在这吓唬人,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和她一伙的?”躲在门内的人很是不屑。
“那你尽管试试。”之归摆足了架势。
然而,那门最后还是关上了。
韦玉兰的腿是被洪义老爷子拔出来的。
“看来这官是报不成了。”洪义老爷子难掩失望。
韦玉兰却收起了哭哭啼啼的模样,转身就走。
“哎!韦姨你去做什么!咱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之归赶紧抱住了韦玉兰胳膊。
“靠山山倒,我的女儿,我自个去找!”韦玉兰一改先前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满身干劲。
之归原本想劝说几句,后仔细想想,与其在这耗着,确实还不如赶紧去找,指不定那伙人还没走远呢!
于是改变了主意:“也行,那咱俩就分成两拨,韦姨你发动城里的熟人,我去镇上喊人。这才一夜,那些人应该走不远!”
韦玉兰这才正眼望向之归:“就照你说的办,午时咱俩城门碰头。”
之归点头,利落上了马。
等到韦玉兰和之归都离开了,洪义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所以老夫是被抛弃了吗?”
“这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守在那小镇子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们就不相信我能帮忙吗?”
洪义一脸不忿吼道。
然而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番话,注定没人在乎。
他始终挺直的背脊,在这一刻似乎显得有些佝偻。
不管洪义老爷子如何,只说之归把聂小琴的失踪的消息散布出去之后,镇上那些原本懒散的居民们,一个个都抄起了家伙。
“咱拐咱们寿息镇的姑娘!这胆子也太大了!”一膀大腰圆的大婶手握笤帚吼道。
“这明摆着把咱寿息镇不放在眼里,那临安城的姑娘一个个成日游山玩水的,怎的不见有人去拐!”另一个吊梢眼,瘦高个的男人不忿道。
“就是!那拐子千万别让我找到,不然我一定打得他求爷爷告奶奶!”再接话的是人,是嫌气氛不够激昂的之归。
再之后,骂骂咧咧的人越发多了,之归也就逐渐听不见那些人到底在骂些什么了。
人群聚集得差不多后,大都两两分组,开始四散寻找。
为了不出现意外,每一块区域都有两三个个头高大的成员。
之归和伊羽一组,青雪和马绯一组,被分开在不同的区域。
手持扁担,之归拨动着河边人高的芦苇叶。
这种地方,藏人再合适不过了。
“大姐姐,为什么那些人要拐人啊!”伊羽明显心不在焉。
“我也不清楚,但做这种勾当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之归此时多想化身成武功高强的侠女,三两扁担就把那些胆敢作恶的坏人一网打尽。
“其实,我不明白,拐人是什么意思。”伊羽停下了脚步望着之归。
“拐人,拐人就是,就是把一个人偷走,然后再卖掉,大概是这样的。”之归解释。
“那要是有人偷鸡,可以说他拐鸡吗?”伊羽瞪大眼睛,很是好奇。
之归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就是想问问。”伊羽突然就瘪了嘴角。
“别问了,好好找,你小琴姐还等着我们救她呢!”之归赶紧转移话题。
伊羽有些不大甘愿,拿着棍子胡乱敲打。
突然,他棍子落处传来呼痛声。
之归心下一惊,赶紧抱住了伊羽,并做好了逃跑的架势。
“谁打的我?”芦苇丛中传来问话声。
之归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是谁!赶紧出来。”之归大喝,然后后退了两步。
芦苇丛一阵颤动。
随后,一个算不上熟,也不陌生的人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之归眯起了眼。
难道是自己引狼入室?
“你说我在做什么?”那人扬了扬手里的鱼竿。
之归戒备未消:“哪里不去,偏在这钓鱼做什么!”
“大姐,这附近就这一条河,我不来这去哪儿?”江忠清很是无奈。
“那你怎么就偏偏被我碰上了?”之归钻起了牛角尖。
“我还想问呢!我钓鱼钓的好好的,身上怎么就被来了这么一棍子!”江忠清说着就要露出肩膀。
“算了算了,别让我看。”之归才不对自家租客肩膀长什么样好奇。
不过不得不说,那皮肤看着还真有光泽。
之归装作自然的别开了眼。
“先不说这些,你们在这做什么呢!跟出来打仗似的。”江忠清视线在之归的扁担和伊羽的棍子上徘徊。
“你昨晚在哪?”之归还是不放心。
“昨晚?昨晚我在房里看书啊!怎么了?你们铺子里遭贼了?”江忠清疑惑道。
“我姐妹失踪了。”之归的语气变得低沉。
“失踪?什么时候的事?昨晚吗?”江忠清表情瞬时郑重了起来。
“嗯,现在整个镇上的人都在找呢……可我们已经找了一个时辰了,别说找到她人,就是连个陌生人都没瞧见。”之归又抬头望了江忠清一眼。
“真不是我!”江忠清极其无辜说道。
“那你那两个哑巴跟班呢?”之归再次发问。
“喏,一个在那前面,一个在那后面,我们在比赛,看谁钓的鱼多。”江忠清指着人高的芦苇丛说。
之归挑眉望着他。
“你要不信,钻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江忠清简直要跪下了。
“小羽,你站远些,万一出什么事,你先别管我,只管跑就是。”之归到底不放心,确认伊羽退到安全的距离后,这才拨开芦苇丛。
她不知道的是,站在她身后的江忠清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