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五章、胜者(1 / 1)英俊的秋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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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鹞获得了这一届新秀中第一的名次,然而这还不算完。他们的面前,还有上届的前辈。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武林排名并无定数,天下第一也非稳坐的宝座,稍有不慎,前浪就得被拍死在沙滩上。

然而,前浪当然不愿意被拍死在沙滩上。

沈兰霜下了比武台,再观上座,见那几名前辈个个脸黑,迈着沉重的步伐下去了她就知恐怕接下来的比试要延后。果然,不消一刻,严从昔前来宣布:三后,再行比试!

……

“沈姐姐,你怎么了?”

下了比武台,沈兰霜心事重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柳怀音以为她是对认输这件事耿耿于怀,不由安慰她道:“其实没事嘛,输给大姐不算丢脸,你好歹也能争个天下第二!”

“不是,我没想这个事,”沈兰霜严肃地说,“我在想,今台上的前辈,是十人。”

“哦……那又如何?”

所谓的前辈,就是去年被录入武林名录中的前十位高手。他们之中,有的须发皆白,有的年轻气盛。那年轻气盛的都是后来的,而那须发皆白的,是至少十年以上没有下过武林第一宝座的。

所有人都在争这位子,这是在南祁莫大的光荣。能坐一刻不算数,能坐牢一辈子才是了不得!

然而,一个高位,谁能真的坐牢一辈子呢?

“我大伯去世了,若他还在世,应是天下第五。”沈兰霜忽然说。

“呃……”柳怀音想起了这件事,他便不敢多话了。

沈兰霜道:“现在那第五是原本的第六,以此类推,那第十名,是原本的出局者。他们果然不会让位子有空缺,我伯父,立刻就被他们忘了。其实直到四年前,伯父还是天下第三;三年前,他被现在第三的秋剑冯乙击败,排天下第四;到了前年,他已是天下第五了……或许他也正是因此才想再练那邪功也说不定。”

谳教的邪术害人,但是这江湖的风气,何尝不是推波助澜的罪魁祸首呢?

不过,即便无奈也无用。

她抓起耳际一绺小辫儿揪起来:“唉算了,你们就当我发发牢吧,反正我伯父也去世了。我只是不喜欢这样的规则。”

见此,柳怀音忙应声附和:“对呀,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的规定呢?非要二十五以下的年轻人……有的神功非得练个三十多年才能练成,练成后都老啦,那即便武功盖世,也不能上台比出结果,不就很不公平吗?”

沈兰霜道:“其实原本也没有这规矩,但就在四年前开始有所变化了,是漕帮帮主提议的。而且他说了,那些过了年龄的,想要挑战的私下行事便可,总之因为他定的一系列规矩,江湖上私斗频出,唯有靠天下同盟会加以阻止,才没让人们私斗死光了。”

一直听他们诉说,没有插话的宋飞鹞,此时突然道:“既然如此,你讨厌这样的规矩,为什么还要上台呢?”

“我……”

沈兰霜便言又止,她很不好意思,觉得有些话未免有些狂妄,她说不太出口。

于是,宋飞鹞便替她把话说了出来:“你想重现沈家昔的辉煌,凭你一人之力。”

沈兰霜脸一红,不敢看她,小辫儿揪住便捋个不停:“宋姐姐,你会因此取笑我吗?”

“不会。”宋飞鹞认真道:“但我建议你不要趟这浑水,依靠比武台得来的光荣,是不能维持长久的。”

她一愣。

“你不是问为什么近几年来规则变了,变成要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来论武了么?因为二十五岁以下,正是青大好年华,也是最为桀骜不驯的年纪……而如今,拥有着宝贵青的年轻人,都将时间荒废在了仗武行凶上。”

头一点,示意不远处。两个年轻人持着兵器争得脸红脖子粗。

“你刚才是不是不服?!”

“不服又怎么地!”

“不服就再打一场!”

“打就打,谁怕谁!”

他们拉开了架势,幸好,有天下同盟会的人将他们拉开了。但这样的意外最近在这杭州,随时随地都会发生。

三人继续前行:“有人,要用年轻人当门面,来蒙骗更多的年轻人,如此这般,人人都习武,不念书,全不明习武的缘由,武夫成了莽夫,正是为愚蠢便于利用。”

沈兰霜沉默不语。

而柳怀音盘算了一番:“大姐,所以我以后就不用练武了对吧?”

“不对!”宋飞鹞一声怒喝,往他头上一记头皮,“年轻人正常练武是为强健体保家卫国!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蹲马步要加砖头!”

“为什么啊!大姐你说的好听,你不也为了在武林中红一把才上的台……”

于是他收获了又一记头皮。

他们吵嚷起来了,沈兰霜笑笑,但是内心终究苦涩。

虽则宋飞鹞是那么说,自己也很清楚她说得没错,可是没有办法,她对沈家一夕间的没落,终究耿耿于怀。沈家的基业是大伯创下的,她得守着……

想着想着,她有些走神,目光游移间,被湖边桥头一处动静吸引。

西湖,断桥,传说中白蛇与许仙相会的所在,本该是颇浪漫的一处景致,此时桥头却有个青衣的女子直地站在桥头,好像正在沉思。她旁无人陪伴,游人从她后经过,她全无察觉。

沈兰霜隐隐感到不妙,但她离得远,还不及反应,那女子果然扑通一声便跳入了河中!

“不好啦!有人跳河啦!”

众人纷纷大喊,沈兰霜也慌忙跑过去,可惜她水不佳,离得又远,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时,有人高呼:“有人跳下去救人啦!”

不一会又喊:“上来了上来了,都让一让!”

于是围到岸边的人们自觉让出一小块空地。

沈兰霜听得人群中传来争吵。

有一老者正在质问:“哎哎哎,你在干嘛?!”

于是便有年男子道:“我?我在救人啊……”

“你明明在轻薄她!”人群中,一大婶怒斥。

“我没有,我是在救人……”

男子似乎百口莫辩,沈兰霜走近一看,发现那男子浑湿漉漉,一只手正浮在那溺水女子的上,久久不敢按下。

大概是因周围群激愤,就连沈兰霜也觉得这动作确有轻薄之意了。

“吵什么吵什么?”宋飞鹞此时也挤进了人群,对那救人的男子略瞟了两眼。

男子正替自己辩解,见有人来,更是急切:“请相信我,这是北越的一种医术,是用来救人的,我并无轻薄之意……”

“去,让开,”她挥开他,毕竟众目睽睽的,还是女子来做更方便,“你刚才想怎么救她的?”

男子道:“她没呼吸了,我想按压她的口……”

“明白!”

便见宋飞鹞运起掌风,往那女子口一按。

“呀哈!”

“啊!!”女子一声尖叫,清醒过来。

宋飞鹞便向周遭高呼:“醒了醒了,都散了吧,赶紧找大夫送医!要快,晚了就不好了!”

“好……好疼……”然而那女子依旧倒在地上,抱着口淌下两滴眼泪。

“她怎么了?”沈兰霜过去扶住那女子。

宋飞鹞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没办法,用这法子救人就会有这种缺陷她肋骨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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