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飞花系列书籍,是彻头彻尾的黄书,对于任何一位正派人士而言,阅读此书未免十分痛苦。
众人看向枢墨白的眼神里带了丝丝同。
《女将落难是《楼玉飞花系列的其中一本,讲述了西北女将夜随心落入居罗人手中之后的悲惨遭遇。众所周知,夜随心早就死了,她也从未落入过居罗人的手中,反而歼灭了居罗各国,所以这本书通篇不过充斥了男人低俗的意。
沈兰霜光是听简介就想吐了,她不明白宋飞鹞平时是怎么看得津津有味的。
“此书作者,书生黄,”董含看到这书,当即两眼放光,激动不已,“哎呀,这个人我知道!他颇有名声,但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有名声?”剑神无名眼皮都不抬,不咸不淡地道,“可是,老夫怎么未曾听闻?”
董含这才发现发现有所暴露,面红耳赤地坐下了。
所有人便知道了,董含好黄书。
“所以,风吟鹤,”枢墨白顿了顿,“鄙人怀疑,其人就是书生黄。”
秋剑冯乙蹙眉道:“但这终究只是怀疑,若只是他的读者喜这个名字,所以借用呢?”
“正是。鄙人虽有所怀疑,但毕竟需要证据。而且风吟鹤即便就是书生黄,也不能证明他与谳教、龙公子之死这两件事有所关联。不过只要有蛛丝马迹便不该放过,哪怕风吟鹤与谳教无关,他那是住在楼下的,必定听到了什么,将他请来问一问总能找出些线索。可怪的是,他从此遁形,鄙人派人查探数月,仍无所获。”
但今枢墨白将众人叫来商议此事,必定是有所发现。所以众人静听下文。
枢墨白便将手中的书扬了扬,好让所有人都看见,不动声色地观察在场之人的反应:“‘风吟鹤’很小心,他没有露出马脚。只是,人想要行走江湖就必定会留下痕迹。而那‘书生黄’却不怎么小心。此番正值比武大会,杭州城闹非常,恐怕宵小混入,因此鄙人在城中各处加派人手维持治安,也正因如此,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鄙人……都能第一刻获知消息。”
他又环顾了一圈众人,他们反应各自不一:沈兰霜与梁掌门、钟胖子切地盯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宋飞鹞在开小差,她不饮茶,而是又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偷偷饮一口再系回去;董含有点羞涩,现在他头都抬不起来;其余几人都面色凝重:尘师太数起她的佛珠;秋剑冯乙皱着眉头闭目养神;杨掌门和无定道长各自盯着地面;而年龄最长的平顶翁与剑神无名不约捋起各自的银白长须。
于是枢墨白便继续道:“三前,线报传来,有人逛青楼时酒后吐真言,声称自己就是书生黄,并曾以‘风吟鹤’为化名,来过杭州。”
“还真有这等事?”梁掌门一拍桌子。
然而剑神无名却有所狐疑:“如盟主所言,既然风吟鹤擅于藏匿行踪,那他又怎会如此简单暴露自己的份呢?”
剑神无名是资格最老的老前辈,有所质疑无可厚非。
枢墨白沉着应对:“所谓老马失蹄,其人喝醉之后……在上时半梦半醒,不经意间吐露了真话。接待他的姑娘细思不妥,这才前来寻我……”
于是那本闭着眼的冯乙,倏然睁开双目:“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可靠吗?”
“姑娘之名不方便透露,鄙人已将她妥善保护起来了。”
“那么,按她所述,那名书生黄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一名上了年纪的男子,约莫四五十岁……”
冯乙伸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枢墨白折扇在握,继续道:“不过,鄙人随后便将他请来好酒好菜款待……从昔,带人上来!”
守在门外的严从昔便喏一声,不多时,书生黄带到。
“啊大侠饶命!”
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小老头扑倒在地,他抖得像筛糠,一副很没骨气的样子。
众人皆蹙眉,钟胖子便乐乐:“他就是书生黄?!”
书生黄磕头如捣蒜:“小老就是个写书的,各位大侠,若有得罪,还请包涵!饶我一条生路吧!”
冯乙饮茶的动作只到一半便停了,他又搁下茶盏,摇头笑道:“如此胆小怕事,看起来与风吟鹤相去甚远啊。”
杨回放缓了语气,向老丈道:“这位老丈,我问你,你跟谳教什么关系?”
这老丈便竖起三指,咬牙切齿地向天高呼:“天可明鉴!我跟魔教势不两立!”
“真的吗?”宋飞鹞走下来。
“真的!”老丈信誓旦旦。
于是,她瞬间出手
“啊!”
老丈抱着左臂在地上打滚,他的胳膊被她卸了。
宋飞鹞如拎鸡仔般将他提起,拍拍他的脸安慰道:“不碍事,只是脱臼,还接的上。但如果你不老实,本座就把你四肢都脱了,而那位武林盟主也不给你接骨,以后你就只能在地上爬。”
“我老实!我老实!”老头连番点头。
众人以为,她将用一番手段,向那老头问出什么名堂于是个个屏息凝神,坐等她的办法。
宋飞鹞,便从怀里摸出本书。
书名:楼玉飞花之女将落难。
这是要搞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宋飞鹞毫无羞涩之意,大大方方地翻到某一页:“那就说一说那个……夜随心被居罗将军雅拉德逮住之后,怎么?”
为什么要问黄书的内容啊!
在座的各位,脸色皆一黑,沈兰霜更是扶住额头她替宋飞鹞难为。
果然,那老头接下来道:“是这么,是那么!”
污秽不堪,众人听得唉声叹气。
宋飞鹞长长“哦”了一声,再翻过几页:“这里,夜随心在军中有一名深的男子,那男子叫……”
“叫陈栋!”老头脱口而出。
“而那陈栋最的女子是?”
“是喜月!”
“那喜月最的人是?”
“呃……这……”老头翻着白眼仔细思索,“还是陈栋!”
“还是陈栋?”宋飞鹞又问了一遍。
“没错!”老头斩钉截铁。
“那陈栋是怎么死的呢?”她又问。
“这个……”老头想了想,“他为救夜随心,被居罗人乱箭死!”
“嗯,我的问题问完了,”宋飞鹞直起,笃定道,“你不是书生黄。”
枢墨白垂下眼帘:“确实,不是。”
“何出此言呢?”梁掌门不解。
“他方才答的问题,全都是错的,”宋飞鹞扬起手中的书,“首先,这书上所写,夜随心被雅拉德抓住后,两人什么都没发生,而是由雅拉德的手下……。”
“……”
“第二,喜月的人并不是陈栋,而是混入北越军中的风吟鹤……”
“第三,陈栋不是被居罗人乱箭死的,而是被风吟鹤死的。看来,这位作者好生风流,男女通吃啊!”
董含一听,作势呕。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龙阳之癖。
她继而转头:“所以,老丈,实话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是书生黄,我是书生黄啊……”老头高呼,“是三横一竖的wang啊!”
“那是王!”宋飞鹞纠正道。
老头连连点头:“对啊对啊!”
“对个……”
“且慢,”枢墨白拦住她,“吴地方言,王黄同音。”
“……”
竟还有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