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乐诗一阵晕眩,脖子一片火烧般的灼热,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枭愤怒而阴狠的双眼盯着乐诗,冷冷地道:“你敢袭击我?”手指不断收紧。
乐诗伸脚踹向他,枭左手一格,轻易挡下,欠身向前,双脚一夹将乐诗的脚钳制住。
冷笑一声,阴鸷地问:“你是没弄清楚自己什么身份?”
乐诗在心里哀嚎——危急关头,内力竟然还不出来!
疼痛和窒息感已经让她快昏死过去,双手无意识地狠狠抓着枭的手,触感是一阵高温的灼热,再一阵彻骨的冰寒……
不对劲!
乐诗的手扒向枭的脸,拍飞了枭脸上的太阳眼镜,露出枭那双猩红的眼睛,嗜血、狂傲而“迷乱”……就像陷入梦魇中一样,跟武道的走火入魔的状态很相似。
被抓怒的枭,腾出双手扣住乐诗的手腕用力一掰。
乐诗的颈部被松开,急速地喘着气,手腕传来的痛楚却让她眼泪都冒出来。
又是大意了!她根本没想到一直当她摇钱树,看到她就像看到发光的金币的枭,会一醒过来就毫无预兆的袭击她,太久没试过这么狼狈了。
冒着双猩红如野兽的眼睛的枭,欣赏着乐诗痛楚的表情,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乐诗越痛苦,越能取悦他。
枭将乐诗双手合拢,左手大掌一抓,将她两只手钳在掌心,反扣在车窗外。
失去内力的乐诗,双手双脚都被控制住,根本无法动弹,看着枭双眼中发出的极度危险信息,有点绝望,难道这次要交代在这里?
乐诗双手反扣在窗口外,导致被迫地头也冒出车窗外仰面朝上,枭居高临下地,冷酷而狞笑地俯视着她。这时的乐诗居然还有心情觉得,面目狰狞的枭,好丑啊!
跑车在无人驾驶的模式下,被当时的枭将速度调得很慢。后面的车,先是慢慢跟着,不敢超越,直到看到车里很不对劲的一幕,犹豫了很久,终于追了过来。
“枭……枭帅……”结结巴巴的声音,乐诗听得有点熟悉,琼斯?
“琼斯!”乐诗发现救命的稻草,喊道,“枭帅很不对劲,他像陷入梦魇,阻止他!”
阻止?怎么阻止?他有什么能力阻止?琼斯紧张得冒着冷汗。
他在后面的车上,看到枭帅和这位穆小姐的头凑在了一起,他还小兴奋地吹了声口哨,再看到枭被穆小姐一巴掌拍晕,他瞪大眼睛,咂舌惊叹这打情骂俏的方式太……了……
再看到枭帅醒过来,更bl地要咔嚓掉穆小姐,直到看到枭帅将穆小姐按向车外,这是要命的节奏啊!
穆小姐不是人质吗?凭伟大的枭帅那无敌的财迷程度,就算她得罪他,也只会受到比较恐怖的惩罚,即使为了赎金,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突然想起枭帅的传闻,每当他晕过去再醒过来,就会变得残忍而血腥无比,完全变成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人,过后会记得自己做过的事,但绝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听说有医生判定为多重人格症,后来又被另一位劫持来的更权威的医生否定,说只是自我保护意识下过激反应产生的后遗症,类似于梦魇。
枭帅还是枭帅,并没有另外的人格出现,却是一个,被潜意识控制而不是被主意识控制的他,就是说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却陷在梦魇里,处于狂暴的状态,没有理智可言。
要阻止吗?怎么阻止?他没办法阻止啊,但若不阻止,等枭帅醒来,发现他看着枭帅杀死枭帅心爱的、摇钱树般的穆小姐,却没有成功阻止,会要了他的命!
——琼斯,焦灼而纠结地开着他那辆小甲虫车,吃力地跟在枭的跑车旁边,紧紧盯着两人。
枭猩红的眼睛,淡淡地冷酷地警告地瞥了一眼琼斯。琼斯打了个冷颤,条件反射地,嘎一声煞停了车子,后面的车砰地一声撞到他车上。
琼斯跳下车子,手忙脚乱、语无伦次地对着后面的车比手划脚,最后,他掏出电话,终于醒悟起来打岛上警卫部的三级警报电话。
随着乐诗的呼喊,枭的双眼染上有一层更浓烈的猩红,准备掐向乐诗脖子的手,一顿,掐住她的脸颊。
“太聒噪了!”枭头一低,像野兽一样一口咬向乐诗的嘴唇。
乐诗闷哼一声,痛得眼冒金星。
枭重重咬下去,锋利的牙齿刺破乐诗嘴唇的一瞬间,不自觉力道变轻了,贪婪地吸着被咬破的嘴唇渗出的血。
慢慢地,那股熟悉的兰香味充斥着他的味蕾,直达他的大脑神经,心脏逐渐变得平缓和安定,那是一种堡垒般的安全感。
枭的双眼中浓烈的猩红在慢慢褪色。如野兽般吸血的动作也变得轻柔,轻轻地吸着允着,轻轻地舔着嘴唇渗血的伤口。
第二次了!啊!啊!啊!啊!乐诗在心里咆哮。想也不想,仰头向上一凑,一口咬向枭的嘴唇。
枭闷哼一声,并没有松口,继续吸允着。
血渗进乐诗的嘴里流进喉咙,混杂着屈辱,令她想作呕,她想转头避开,枭的手却牢牢地固定着她的脸颊。
渐渐的,口中满是咸咸的味道,原来乐诗的眼泪已经汹涌澎湃。
枭怔了怔,停下来,一点一点去舔她脸上的眼泪。
乐诗被糊了一脸口水,也忘了哭,恶心地咆哮:“你这个扁态!”
枭停了下来,迷茫地看了乐诗一眼,头再一低,这次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嘴唇,堵住了她接下来要骂的话。
哒哒哒哒,开着直升飞机赶过来的人,看到的就是,车上的两人在互相“rewen”的画面。
飞机上的人一时愣住,不是说枭帅陷入梦魇在发狂吗?画风不对啊!
“放我下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命令道。
医生最先顺着吊梯爬到跑车上,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的健硕老人。
医生一爬到车上,枭的眼睛瞬间再度变成浓烈的猩红,狠狠地一回头,戾气四射地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