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血余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没找到?”
昆吾眀决行礼道:“父帝,乾弟兴许只是一时贪玩,过一段时间就回自己回来的。”
“一时贪玩,他都多大了,还如此顽劣,更需管教。”
“父帝息怒,儿臣一定尽快将乾弟带回。”
“不必了,让月割去,你退下吧。”
昆吾眀决并未作何反应,只是行礼道:“是,父帝。”而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一个身着黑色短打劲装,带着无脸面具的青年与昆吾眀决擦肩而过。
“月割拜见帝尊。”
妖侍将门关上,屋内的声音也被彻底隔绝,昆吾眀决垂眸沉思片刻,大步离开了庭院。
一个侍女自旁边的道路走来,向昆吾眀决行礼道:“大殿,帝后请见。”
昆吾眀决点点头,道:“好。”
侍女在前面领路,昆吾眀决穿过凉亭和雕着瑞兽的重重回廊,来到了一处装潢简朴大方,种植着种种奇花异草的院落,院落中忙碌地穿梭着另外数十个姿容卓绝的侍女,行为举止皆温和有礼。
进入内院,一个仪态端庄,眼含忧色的女子正在描摹一幅《骷髅幻戏图》,画中一个头戴纱帽、身后坐着女子和孩子的骷髅,正操控着一个较小的骷髅逗弄小孩,小孩满脸向往的走过去,而小孩身后的妇人则伸手阻止她的孩子。
“母后。”昆吾眀决行了一礼。
帝后将手中的画笔放下,问道:“眀决,帝尊可训斥你了?”
“未曾,母后不必担心。”
帝后叹息一声,道:“眀决,我知你最偏向乾儿,此次乾儿贸然出走,连累你了。”
“母后何出此言,眀决所做,不过为兄者的分内之事,只是眀决心中惴惴,不知自己所做是对是错。”
帝后起身,正了正眀决的衣冠,道:“世间事,本没有对错之分,眀决只需跟随自己的心,不做后悔之事,母后便倍觉欣慰了。至于乾儿,我既有着身为母亲的私心,希望他能平安归来,不再离开昆吾,又希望他能尽全力追求自己的梦想,不要被任何事情阻碍。”
眀决深深行了一礼,道:“儿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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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尘宁喊道,并尽力避开那些混乱的力量波动,纯粹的能量会极大的损伤灵魂体,所以她无法靠的太近。
落乾避开一块滚落的巨石,寻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全神贯注的看着不远处的战场,两道划破天际的力量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一瞬间对撞无数次,强大的力量波动令空气也剧烈震荡起来,落乾试了一试,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发动任何术法,也无法驱使一丝妖力,两股自己从未见过的力量将这片空间的规律改写,混乱的飓风席卷过每一寸土地和山石。
“阿宁,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力量,比父亲的力量还要可怕。他们或许不是妖帝。”
“倒有些像冥族的术法。”
“难道他们是冥族?”
“可冥族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在妖界打斗,而且据我所知,冥族还没有能超越妖帝级别的强者。”
落乾看着他们,每一击都让大地颤抖,让天空变色,让风云翻涌,他的赤瞳闪烁着明亮的光,直到某一刻,一切声音和气浪都止息了,天空中的两道身影同时停下。
弥声笑了笑,道:“长寂啊长寂,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未曾改变。”
“有些东西是无需改变的。”长寂拿起酒壶,仰头饮下一口酒水。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这一次,你是否还能阻止我。”
“弥声,你何时才能醒悟?”
“醒悟?我从来都是醒着的,需要醒悟的,是你。”弥声轻笑一声,消失在原地。
长寂叹息一声,像落乾的方向看去,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双眼中布满沧桑。
落乾和尘宁连忙躲回岩石后,许久,没有动静,落乾探出头去看了看,远处什么都没有,看来那个强大的存在已经离开了。
正当落乾松了一口气,转回来时,一袭白衣的身影正站在他面前,注视着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长寂举起酒壶喝了一口,问道。
“我……我只是看看……”落乾下意识的挡在尘宁前面。
长寂刚想说些什么,神色却突然一变,他仔细的看了看落乾,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并没见过阁下。”
长寂沉思了一瞬,再度看落乾时,眼中带了一丝诧异,道:“原来如此,是你。只是你不知道。也罢,这个给你。”
长寂将一颗如同冰晶般的珠子扔给落乾,珠子刚一碰到落乾的手掌,便化作一道白光钻入落乾的眉心,落乾无论如何也感知不到。
“这是什么?”
“一把钥匙。”
“什么的钥匙?”
“以后,你或许会知道。这把钥匙会否打开那扇门,取决于你。”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谁?”
长寂饮尽酒壶中的酒,道:“无谓,无谓。”便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