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三个人也吃不完那么大一只野猪,不如……”少年君王试探着开口。
曦翻烤着滋滋冒油的肉,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吃不完我们自然会喂给山间野狗。”
“你……你这女人心肠怎么竟如此狠毒,即便喂了野狗也不给孤!好吧,既然你们想饿死孤,那不如直接动手,给孤一个痛快!”
七彻望着洞窟外的雨幕,道:“他们应该快来了,我去接应。”随即站起身,离开了洞窟。
魏大海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截木棍,在地上写着些什么。
少年君王最终绝望的看向曦,道:“神医姐姐,孤错了,孤真的饿了,孤从小到大都没这么饿过,你给孤点吃的吧。”
“哟,这么快就服软了,还以为应国的国主是个有骨气的人,啧啧。”
“嗨,什么骨气不骨气的,孤这叫顺应本心,顺应天道,顺应自然,这和骨气没什么关系。”
“你倒是挺能扯的,诺。”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神医姐姐的大恩大德孤铭记于心,以后必当重金报答!”
“这就不必了,我只是发发善心,救济一下将死之人罢了。”
少年君王狼吞虎咽吃完了一大块野猪肉,道:“神医姐姐何以如此说?”
“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和一个要你的刺客以及两个挟持你的叛国医师呆在一起,你那位英明神武的将军又根本没有想救你的意思,你还能有活路?”
“姐姐此言差矣,依孤看,孤非但不会死,反而还能完完整整的回去。”
“哦?说来听听。”
“说到底,姐姐二位不过是形势所迫才挟持了我,此间要杀我的也只有那位刺客,不过若他想杀我,早就动了手,何必等到现在,所以想来定是有所打算,这样一看,孤的生机也并非渺然无望。”
“没想到你这小孩懂得还挺多,现在如此镇定,怎么刚醒来时张牙舞爪的?”
少年君王叹了口气,道:“神医姐姐不知这朝堂诡谲,若我不是个草包,此刻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刚刚醒来,不过是下意识的伪装之举,也未看清形势,现在既已知姐姐心善,就自然不必扮作那幅样子了。”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神医?”
“来到白雾镇之前,我就曾听闻白雾镇上有一位神医,美若天仙,医术超神,这后者孤不知如何,但是这前者孤可不觉得自己认错了。”
“别白费力气,即便你说了我再多好话,我也不会帮你逃走的。”
“神医姐姐误会孤了,孤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孤可以指天誓地,绝非为了奉承而说此言……”
“头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走出不远,就发现应国布了重兵把守关隘,根本无从突围,老三呢?”
“我没能带他回来……葬在白雾镇三里外的荒山之中。”
胡子僵在原地,眼眶发红,道:“老三死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最擅匿踪,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末书叹息一声,道:“胡子兄莫要哀伤,逝者已矣,生者仍在,越是在此关头,我们越应振作起来……”
“住口!你不过是个外编细作,你怎么会懂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胡子!不得胡言!”七彻厉声斥道。胡子转过头去。
末书的眼神黯淡下来,道:“确实,我只是个外编细作,二十三年独自一人在这异国他乡生活,从未有过亲友,自然体会不到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末书抬起头直视着胡子的眼睛,道:“但是我也知道失去亲人的感受,我也知道那种痛苦,那种迷茫,那种恐惧,也知道我们现在根本没时间为死去的人伤感,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活着回去!”
胡子咬紧牙,没有说话。
七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胡子,末书说的对,老三没有白白牺牲,没有老三,我根本不可能成功突袭。”
“应国国主死了吗?”
“还活着,但他已在我的控制之中。”
“为什么不杀了他?!”
“胡子,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应国国主只不过是个傀儡,这次任务的目的根本不是削弱应国的力量,而是要借此机会置我们于死地。”
“头儿,你的意思莫非是……”胡子清醒过来,不敢置信的道。
“据我猜测,是华毂镯,这个老家伙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在纪国时就曾多次派人暗杀我,我们来此刺杀应国国主的任务也是通过缉生部发下来的,我早该想到,这是他的手段。”
“怎么可能,既然应国国主无足轻重,应国又怎会为了他对我们穷追不舍?”末书问道。
“现在,并非是应国在围捕我们,而是应国国师,也并非是为了救那个傀儡国主,而是为了与华毂镯结盟。胡子,你还记得我们来应国之前截获的密信吗?”
“广兴……应二……华毂镯在暗地联系的就是应国第二任国师索图!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此地不宜久留,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