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营地,宽阔的场地,种类齐全的训练器材,住人的房屋,以及在场地上进行各种训练的孩子和监督。
孩子努力的热血,监督的呵斥,器械的动响,各种声音在这个营地交错。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幕,再不斩怔了怔。
为什么会回到这里来?
就在他疑惑间,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再不斩你的手里剑练得怎么样了?”
这个声音
再不斩疑惑更甚,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在看到身后之人后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
“川乐”
那是一名穿着白色道场服的男孩,短发黑眸,坚毅的面容里却带着一丝稚嫩,虽然有着一米左右的身高,但年龄绝对不会超过10岁。
名叫川乐的男孩见到再不斩的反应眉头皱了皱,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
再不斩表情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他大概明白自己的身处了。
不过再不斩恢复了正常,但川乐却还有疑问,他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再不斩,半响后说道:“是吗?总感觉你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是你的错觉。”
“是吗?这样啊!”
或许是没有发现到底哪里不一样,又或许是名叫川乐的男孩本身就不是一个爱追究的人,他直接就信了。
“对了,你的手里剑练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
“这样啊,果然担心你是多余的。”
川乐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说道:“年龄最小的你也完成了手里剑的训练,这样的话弟弟妹妹们就全都通过了。”
全都通过了吗。
再不斩没有说话,他低着头不去看训练场中的人,也没有看川乐。
虽然很辛苦,甚至有丢掉性命的危险,可是大家互相帮助共同渡过难关的画面与脑海中为了生存而互相残杀的画面形成了两个极端。
他快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了。
不,并非不知道,再不斩的内心很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不过虽然很清楚,可他的内心却希望假的才是真的。
“呐,再不斩。”川乐轻轻的说道。
嗯?
再不斩疑惑的向他看去,只见川乐的脸上充满笑容,那是对未来的向往。
“昨天晚上我从路过的监督们的聊天内容里听到,我们的训练快要结束了。”
“大家都有很好的完成家族的要求,我们是要成为忍者为主公效命了吗?”
不,不是。
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的再不斩在心里如此说道,不过,看着对未来充满向往的川乐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概吧!”
“这样啊!”
再不斩敷衍的话语让川乐感到无趣,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他转身看着在训练场挥洒汗水的兄弟姐妹们,脸上的笑容更甚。
“如果真的是一起成为忍者,一起为主公效命,一起为家族带来荣耀就好了。虽然成为忍者后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我们之中也有人会在任务中死去,可是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
说完,川乐回头看向再不斩,问道:“再不斩,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
再不斩怔了怔,他细细回想,从懂事起便生活在这个集中营地的自己有什么梦想吗?
那个时候自己懵懂无知,只能感受到监督们的凶狠以及兄弟姐妹们的关爱,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呢?
记忆深处的画面不断翻转,一幕幕不断变化,最后定格在了那张幼小稚嫩却带着坚毅的脸上。
是的,我想要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这便是我最初的梦想。
再不斩忽然醒悟,他看了看眼前的小伙伴,淡漠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谢谢你,川乐。”
“欸?我有做什么吗?”川乐有些莫名其妙。
“我沉迷在了这温柔的梦中,明明背负着大家的梦想与使命,明明封闭了与外界的联系,结果自己却陷入了沉溺美好的幻想乡。”
“可这不是很好嘛?”川乐疑问道。
再不斩轻轻摇头,道:“幻想乡之所以是幻想乡,是因为它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现实是残酷的,明明明白这一点,我却依然做了这样的梦。这说明了我的觉悟还不够,还对过去抱有怀念。”
“川乐你让我想起来了,想起了最初的梦,那遥不可及的梦,现在”
刀尖狠狠的插入了川乐的胸口,血液从嘴角留了下来,他看着脸上带着微笑的再不斩眼中出现了爱惜。
“再不斩,这样活着的你很累吧!”
“啊,很累。”
“是吗,辛苦你了。”
噗
再不斩抽出了短刀,让鲜血喷洒在身上,然后提刀进入了训练场,杀戮在这个集中营里展开,鲜血、断肢、求饶、惨叫声音与画面交织组成了血腥的一幕。
当最后一个小伙伴倒在倒下时,再不斩醒来了。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来到4点20分。
“再见了。”
再不斩呢喃自语,说完,隐藏在眼神深处的生气彻底的消失了。
“不多睡一会吗?”老人看着正在做热身运动的卯月,开口问道。
卯月摇了摇头,道:“此时我已经让精神状态恢复到最佳的地步了,在多睡一会只会增添睡意罢了。”
“这样啊,那我给你去做早餐。”
“不用了,目前还不知道考试内容是什么,所以暂时先不吃了。”
“那万一考试是十分消耗体力的内容,你不吃饭岂不是会受到影响?”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说着,卯月指了指背上的背包。
见此,老人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提前祝贺你考试成功了。”
“嗯!”
卯月点点头,然后抽出衣服内侧的短刀看向大将军。
“唰”
刀光闪过,鲜血横飞。
卯月抬起割开长长口子的手掌对准大将军道:“茂夫,进来。”
“来了。”
言语间,大将军张开嘴巴,茂夫化作了一道利箭从里面飞入了手掌的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