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重新回到空旷的世界，叶歌觉得心里一直压抑着的那股情绪，终于散了。

故意放慢脚步，等着石云追上自己，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走在连城霓虹初上的城市大道边上。

良久，石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叶歌，就这样算了吗？”

叶歌知道，石云说的是什么。

但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现存的规则和法则，有些事情，不需要他们这种人出手干预，也能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

叶歌已经探查过了，那小女孩的禽、兽养父就是心术不正，身边并没有什么鬼怪作祟，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这个世界的法律来判决吧。

“叶歌！”石云不走了，停下脚步，大声吼了一句，这一声吼，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叶歌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与石云面对面，她的视线就这样平静地落在石云的眼睛里，坦然、干净、无愧。

石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干脆干净利落地承认自己的不是。

“是我太心急了。可是，那女孩的事儿，就这样结束了么？”

叶歌反问：“不然呢？我们过去宰了他，好不好？”

石云一怔，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件事情从叶歌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了，仿佛他们要去做的事情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为了不让石云再纠结这件事情，叶歌把那个女孩父亲的品行说了出来，石云这才释然。

冷静下来后，石云才觉得叶歌的选择是对的。他，终究还是太冲动了些。

……

两个人继续在大街上慢慢走着，漫无目的，漫无方向。

夜深人静，霓虹依然美丽而浪漫。

路边负责清洁的阿姨见到叶歌、石云两人深夜还在街边行走，忍不住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一边碎碎念：“现在的年轻人啊……”

叶歌面色一黑，这是以为她和石云在谈恋爱啊？

叶歌脸上显露出深深的嫌弃，她一个好好的仙，干嘛要跟一个小鬼走在一起？

石云也听见了那个清洁阿姨的话，脸上居然晕上可疑的红晕，还抬眼偷偷看叶歌的脸色。

但，她在他前面，不曾回头，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她的表情。

幸好叶歌没回头，不然要是看到石云脸上的红晕，肯定要炸毛。

走着，走着，叶歌发现，身后居然跟上来两个小尾巴。这两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跟着他们的，而是在刚刚转过的那条大街上跟过来的。

有趣。

叶歌嘴角微微上扬，正愁现在没事儿可干呢。她又不需要睡觉，这宁静的夜显得有些过于漫长了。这两个小尾巴实在是太可爱了，叶歌忍不住感慨，老天对她还是可以的。

身为灵云初期的石云当然也察觉到身后跟随之人，顿时心生警惕，该不会是那帮想要他死之而后快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不应该啊，他们没可能这么快的。若不是运气好遇到叶歌，他可能真的已经死了。那些人肯定也以为他已经死掉了，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派人来追杀他？

两人默契地在一盏昏暗的路灯下，同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