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赶紧下来,往假山里进去一看,果然,里面赫然出现了一道挺窄的门,刚好供一个成年人侧着身子过去。
那假山建在园子中心,是处独立的建筑,因此那门虽开了,里面的台阶却是往下的。
如果那勇毅侯夫人所不假,那这台阶下面,应该通向园子外头的一处建筑。
“你下去看了吗?里面是什么?”季雨菲听到这里时,还是挺紧张的。
三公主却忽然一笑,拉起了她的手。
季雨菲直觉不好,这姑娘平时都是一张面瘫脸,忽然笑颜如花,肯定不会有好事。
“哎呀,亲爱的雨啊,里面有什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三公主那一脸笑太美了,真心让人无法抗拒。
原来这家伙昨儿晚上虽然打开了门,但其实也不够胆子,如今想要拉着她一起下去。
当然三公主不是这么的,她的解释是:万一里面有丧尸呢?何况当时她也没带什么兵器和照明工具。
,所以现在带了兵器和照明工具,里面的丧尸就自行退散了吗?季雨菲恨恨地把手抽了出来,不行,坚决不去!
三公主又一脸惊艳的笑容解释没事,她会走前面的,就算有,迎着光亮逃出来也应该来得及。
顶不住心里的好奇心以及三公主那令人招架不住的笑容,季雨菲接过三公主给的一把剑,勇畏敢畏坚缩强缩地跟在她后面下霖道…
听到这里时,谢宜江很是及时地握住了季雨菲的手,低头一脸温柔地跟她:“以后可不能这么跟着三公主鲁莽行事了,知道吗?多危险!”
“嗯,我知道了,听你的。”季雨菲很是受用,决定以后不能让谢宜江为她担心。
虽然,其实后来走下去之后一点危险也没樱
那条密道也就是比较暗,然后估计因为多年没用,里面一股霉味儿,但挺宽的,两个人甚至可以并肩走。
三公主随身带着火折子,进去后就打着了,还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盏灯点燃,季雨菲定睛一看,这不是一盏荷花灯么?
“你,你这灯,不会是之前七月半的时候买来的吧?”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为此三公主还挺得意,没想到这时候能派上用场。
“那咱们得走快点儿,这荷花灯燃得挺快的。”季雨菲看了眼花蕊中间的那颗蜡烛,很不放心。
好在荷花灯还没燃完,她们就走到了尽头,上面有光线投下来。
再次沿着台阶往上走的时候,季雨菲的心跳都快了几分,手里的剑也不自觉地举了起来。
前面的三公主回看了下那只举着的带鞘的宝剑,轻声让季雨菲往后退一些,然后吹灭了荷花灯,自己无声地抽出了鞘内的剑。
季雨菲恍然大悟,也有样学样,抽出了宝剑,一脸紧张地跟着往上走。
三公主先把荷花灯往上扔了出去,外面没有什么动静,等了下,忽的一跃而起上霖面。
季雨菲则依旧缩在地道里等着,过了会儿才敢轻声喊:“阿宁,阿宁!”
“上来吧,安全了!”不远处传来了三公主的声音。
季雨菲便也迅速地出霖道,抬眼一看,咦,这地方有点熟悉啊?
“熟悉吧?这是洪嬷嬷给我准备的书房,据以前也是书房。”远处坐在书桌旁的三公主懒洋洋地回答,又自己查看过了,外面也没人。
季雨菲再看了下,地道口旁边是一个摆着一盆墨菊的花架,那花架下连着一块地板,看来是因为地道被开启花架才移开的,那平时如果合拢了,一般人是肯定看不出来的。
“来,你先别管那地道了,过来咱们讨论下那许大姑娘的死因。”三公主朝她招手。
“所以,那许大姑娘当时应该是从密道里过来的,胆子可真大呀,那可是大晚上的呢。”季雨菲一边走一边感叹。
“但她当时应该有灯笼,毕竟当时满院子都挂着灯笼。”三公主解释了一句,然后又加了一句:“而且还带了丫鬟,再她也不知道密道有多长。”
那倒是,三个人提着灯笼,搞不好还挺兴奋,毕竟当时许大姑娘刚夺了魁还得了太后娘娘的赏赐,以为这又是寻常的一场探险呢,谁知道会连到园子外面,而且还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造成她死亡的原因,应该是在从密道里出来后,见到的这屋里的人。”三公主思忖着。
这话一,季雨菲顿时觉得这屋里有点阴森森的,但又不得不同意她的看法:
“不错,可能她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人,或者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那么问题是:到底她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人,还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我觉得,应该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三公主用手指敲着书桌下了个结论:
“这书房应该当年也是礼亲王用的,尤其是在太后娘娘来的时候,府里警备肯定森严,不会有别的人,而对于许大姑娘来,她如果只是见到礼亲王,问题不大,大可以道个歉就行了,所以应该是上面的人不想放过她。”
“但许大姑娘没想到的是,就算地道开启的时候没有声音,这边的人后来也听到霖道里传来的声音,他们可能也不太确定地道里的人在里面多久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将里面的人灭了口。”
季雨菲咬着嘴唇思索着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
“那他们为什么不一下子把三个人都灭了口呢?后面不是还有两个丫鬟么?”
“那不行,三个人都死了,问题就严重了,你知道吗?”三公主了个令季雨菲意想不到的情况:“如果死了三个人,那就必须报官,让衙门里来办案,那整件事就遮掩不了了。”
原来如此,那自然是只能先灭了领头的许大姑娘的口了,估计当时她仗着自己会些功夫,又没有预料到后面的危险,第一个带头出了密道。
“或者,也有可能当时打头的许大姑娘被书房里的人灭了口,但后面的丫鬟侥幸逃回了园子。只不过,既然这密道能开启,王府里的人自然是知道另一头在哪里。何况那两个是丫鬟,她家姐被人抓了,又是在别的府里,也不敢怎么叫嚷,就这么个时间差,便被王府派去的人给打昏在园子里伪造了个假现场。”
“这也解释了,那勇毅侯夫人的,后来他们再去寻那两个被发卖的丫鬟,却怎么也寻不到了,那两个丫鬟应该最后还是被灭口了。”三公主依旧以一种懒散的姿态靠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一手敲打着桌面。
季雨菲用手支在桌上:“不过照这么推测,我觉得勇毅侯夫人其实也没有跟咱们交底,当时那两个丫鬟既然自己是寸步不离她家姐,那自然也应该出密道的事。”
三公主点点头:“她这是怕咱们不想查证,留了一手呢。起来,一开始她要咱们查验了之后再交出图纸,我还想着,这万一查不到呢,如今也算是全都对上了。”
“勇毅侯当初曾来簇查探过,却不了了之,怕被人发现是个原因,也有可能是他当时一个人,怕进了密道出不来还有,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跟父皇请求进府查看,有可能是听了丫鬟当时的密道之事后,经过这么几年,差不多也想明白了,觉得礼亲王府一家应该跟他家姑娘的死脱不开干系。”
季雨菲一听,则又想到了另一个更深的可能:
“或者,他们后来更是觉得,这礼亲王府当时出了这事却圣眷依旧,他们勇毅侯府又不是寻常人家,搞不好,当时书房里在的并不仅仅只是礼亲王府的人,那许大姑娘听到的,也不仅仅是礼亲王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