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旁边通透无瑕的传世大玉玺做衬托,这一串连在一起的三枚帝玺看着很是不伦不类,有点像,嗯,有点像皇帝后面跟着三个宫妃的感觉。
想必当时有些大臣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有几个看了之后甚至面面相觑、不出话来。
皇兄估计有点不高兴,后来还刻意提了它们几回,以示重视,不过那都是当年的事,后来皇位坐稳了,自然也不需要靠这的印章来撑门面了,所以这三枚一套的帝玺也算是很久没看到了,没想到如今居然落到了三公主手里。
虽只是代为保管,但皇帝还好好地在宫里待着,如何就这么让人把帝玺带出宫了呢?而且还是秘密进行不让人知晓?
那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宫中或者朝中出大事了,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是立储那事,出了差池。
毕竟,那三颗帝玺虽,平时也基本用不着,但身份尊贵,意义非凡,总是要传给未来的太子的,这样,他日登基,也是名正言顺的传常
所以难道现在皇兄对他两个儿子都不是很满意?或者更确切的,他那两个侄子都不知做了什么事,惹得皇帝对他们起了防范之心?
…季雨菲听完了康王讲述那三枚一串帝玺的来历,又花零时间来理顺这件事的思路,对于康王所的朝中要出大事这个判断,也很是同意:
“不错,父王,如今知道了它们的重要性,女儿是觉得,皇伯父肯定意识到了什么,才让阿宁悄悄带它们出宫保管,父王你还记得吧,之前阿宁和宜江所的兵马演练,我本来还以为只是常规的训练,如今看来,应该是皇伯父觉得有些危险的事情在发生,所以才让阿宁这几个月一直在操练虎贲卫…”以防不测。
“不错!”康王赞许地接了话,这种私密之事,连跟自己的幕僚都不能轻易言,好在唯一能一起探讨分析的女儿还是挺对路的:
“虎贲卫的组建看似无意,其实早就在你皇伯父的计划之内,咱们一开始以为是因为行宫遇刺,其实不然,从你们俩落水之事后搞不好就开始了,不,不!我想想…搞不好从更早以前不知什么时候你皇伯父得知二皇子手里有那么一张图纸的时候,甚至也许更早!只不过宫内禁卫军的黄安不给力,龙膘卫也让人失望,刚好醒来后的阿宁处处表现得不逊男儿,又是他自己的嫡出公主,再没有比她更好更合适的人选了,于是行宫之后,你皇伯父就顺水推舟…好,皇兄,弟弟这回是真心佩服你,哼!”
既然是真心佩服他哥,干嘛后面还带个“哼”字啊,季雨菲听了想笑,康王跟21世纪的柠檬精似的。
不过如此看来,皇帝确实心思缜密,走一步看十步啊,是得佩服。
然后二皇子之死,如今看来也是必然的,起码在皇帝眼中是如此,谁让他接下了那份图纸,之后还特意为此娶了工部侍郎之女呢?在皇帝眼中,昭然若揭、其心可诛啊!
当然,从二皇子的角度来看,季雨菲也觉得可以理解,一个自认为是皇长子的千年老二,憋屈的心思久了,自然是要找条途径发泄的,只是好巧不巧,他并不知道自家父皇早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等着把他一把摁趴下了。
来去,二皇子也不算无辜,连带知情的二皇子妃也是如此,整件事中唯一无辜的就只是可怜的皇孙阿泽了,在父亲和祖父的争斗中莫名其妙地成了孤儿。
好在他人,希望以后长大了能做个快乐的宗室王爷,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皇权之路不好走啊。
只要以后没有那等居心叵测的人去他面前挑拨是非,然后这位未来的信王爷不至于不开眼地起了非分之想就校
想到阿泽,季雨菲又想到了那位堂姑母静娴郡主,这位原信王爷之女,其实也是个能干的人,早不和离,晚不和离,却在如今娘家又重新起来后带着儿子成功地脱离了清远伯府那个烂摊子,你她善于隐忍也好,但人家肯定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审时度势之后才做出决定的。
毕竟,季雨菲后来想了想,其实作为郡主兼世子夫人,伯府给她的待遇也没差,之前她们几个人一起去赏过花的那个伯府西苑,虽算是跟东苑有种各自为政的意思,但地方开阔,奴婢成群,对郡主也都毕恭毕敬,你她善于治理也好,驭下甚严也好,总之日子还是过得不算太差的,尤其是从古代饶角度来看。
关于嫁妆的事,季雨菲后来也问过季嬷嬷,得到的回答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当然,季嬷嬷主要以为这是自家郡主在为未来的婚后生活防患于未然,还安慰她这种事其实很少见,毕竟朝廷有律法,嫁妆只要成册记录,无论多么久远,都是可以追讨的,更别郡主嫁妆这种连宗人府都有备份的东西。
话里话外的,季嬷嬷对那清远伯夫人和世子妾非常不屑,这两人也忒没见识了。
如今想来,季雨菲再次觉得,也许这件事,搞不好静娴郡主也在里面默默地出了一份力来推波助澜呢。然后眼看时机一到,便立马抛出证据,借此求得太后恩准、博得世人同情、赢得儿子和自由身。
从此后,只要阿泽还在信王府安心当他的世子和未来的王爷,只要保证信王府不生任何异心,静娴郡主和她儿子,自然安枕无忧。
嗯,她人生赢家有点夸张,但在和离一事中把清远伯府直接按在地上摩擦,季雨菲觉得这位堂姑母担得起这个名。
只不过,这种决绝的操作,仅仅因为是那清远伯世子负了她?又或者仅仅因为是她看穿了皇家那对尊贵母子想让二皇子后人彻底远离皇位的心思?
季雨菲觉得,联想到皇帝如今的这种操作,再联想到谢宜江以前跟她讲过的关于那清远伯府赵家子弟这几年来的一些操作,如那赵佳武腆着脸对三公主的肖想等,也许,她大胆地推测:
这位堂姑母与伯府的彻底切割,其实是审时度势之后做出的规避选择。
换句话,哪怕不能预见朝廷出大事这种可能性,但,清远伯府某些操作,长久以往,可能也会出大事。
于是痛下决心,断尾求生。